第791章 话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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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飞燕有些发愣,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认得史清倏,还都说她一个好?这若是不骂她狐媚坯子还能说什么呢?
  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忍着心下的怒火,哭哭啼啼道:“所以我就说女子不易嘛,向来君子便是最分不清楚什么事真好人、什么是狐媚子的……也罢也罢,既公子也这么想,我若说多了只怕会叫公子以为我善妒,只提醒公子一句离着燕王妃远些,剩下的当我没说便是了。”
  说罢,顿了顿,想起了史清倏方才同自己说的话,又补了一句:“更免得公子觉得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完了岑飞燕便作势要走,司乐人还没听够,便配合着将她拦了下来,忍着笑说道:“哎哎,姑娘不如同我说说那燕王妃到底如何?我本是对她心向往之的,听了姑娘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蹊跷了……”
  笑话,送上门儿来的跳梁小丑,他岂有不好好看戏的道理?史清倏的为人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的,但真的很想听听这位姑娘要如何给史清倏扣帽子,也当自己长长见识了。
  岑飞燕心下暗喜,半推半就地重新坐了回来,“那公子可要保证不能觉得我耳报神啊!公子自己非要听我才肯说的,顺带着也是不忍公子这样有才华的翩翩君子会被那样的女子给够了心魂。”
  “好,我保证。”
  司乐人轻声回答道,唇角挂着笑意,看得岑飞燕心下酥软了一片。
  “公子应该知道今年刚从地方调回来的那位慕禾慕大人罢?”岑飞燕问道。
  司乐人微微点头,站着太累,所幸坐在了岑飞燕对面的石头上,准备换个舒坦的姿势好好听戏。
  岑飞燕露出痛心的表情来,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掩了掩唇:“慕公子这次回京是带着一位娘子一同回来的,二人五六年的夫妻情了,在地方时日日和睦、相敬如宾,偏偏回来了那慕公子忽的变了个人儿似的,对娘子也冷淡了。亏得谭家姐姐与我交好,我才知道,竟是那燕王妃仗着与慕公子自幼交好,回来了便对他百般勾引……唉,若说男人便是喜欢这样外表光鲜亮丽的人儿,可是苦了我那位谭家的姐姐了哟……”
  司乐人拼命忍耐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具体事情如何他不清楚,可也知道史清倏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女子,再说若真有此事,沈小王爷早就要有反应了,哪里还能如今这样人前人后的宠着她?
  “说不得只是二人真的交好呢?”司乐人装傻道,“刚迁回京里来,做主君的顾不得同娘子亲热也是常理罢?”
  岑飞燕有些着急,可这事情她又不能咬得太死了,毕竟也不是自己家里的事情,眼睛转了转,便道:“可也不只是这么一件事情,我家的三郎,刚来京城本想着结交清流人家,却因那日这燕王妃不知为何去了趟我们岑府,便叫她给勾了去!听下人说在园子里二人便纠缠不清……这、这我想起来也觉着心疼啊。”
  说着,还真的掉了几滴眼泪,“我们岑家虽只是五品,比不得那侯府高门大户的,可三郎是岑家顶梁柱……却叫燕王妃死缠着,传出去我三弟弟要如何议亲呐!”
  原来这是岑家的,司乐人这便有些想法了,岑家三郎他可是见过的,方才入宫来时偶尔撞了一面,虽不知此人品行如何,可那长相……也实在是不入流、
  除非史清倏是个傻子,才放着沈夙不管,去勾引那么一个貌寝之人。
  “还有还有,宁、宁王也是!燕王妃也勾引过宁王殿下……”
  司乐人挑了挑眉,道:“你如何知道的?”
  “他们、他们私会了!”岑飞燕咬咬牙道,此刻的她哪里顾得上旁的事情呢?“我亲眼见到的!就是今日早些时候,二人私会……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忽的司乐人脸色一冷,“你看到他们二人私会了?在何处私会、做了什么?”
  岑飞燕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白他为何忽然便变了脸色,可是谎话已经扯了出去,便只得继续编造下去了:“就是、就是在一处无人的假山后面嘛,二人搂搂抱抱……十分不成体统。”
  闻言,司乐人似是轻轻呼了口气一般,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听岑飞燕说了这么多,其实一件事儿都不是真的。
  司乐人虽然和史清倏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能看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简单来说史清倏或许有时候爱耍些小聪明,但从来不做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简单来说她史清倏就算是真小人,也不会是伪君子的,她可做不出那种勾引别的男人的事情来。
  自己乐乐呵呵地听了这么多,想着也该要给史清倏微微正名一下了,便起身道:“这么说来那燕王妃是个不管什么男人都要勾引的人了?”
  岑飞燕松了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据我所知,慕大人是燕王妃自己明确地拒绝了的,至于你们岑家的三郎……”司乐人微微一笑,话不必多言便足以表明一切了。
  岑飞燕面露羞恼的神色,抬眼瞥着他,“这、所以我就说男人净看不出女人的心思到底有多么的深厚嘛……”
  司乐人笑道:“我同我幼弟自沧骊而来,若非燕王妃巧妙的帮助我们,只怕性命早就要没了,岑姑娘在背地里面嚼人舌根的时候还是先审度一下自己罢,话本看得太多了也非好事。”
  说完,司乐人便扭头就要离开,岑飞燕羞得面红耳赤:“等、等等!我没有说……”
  “对了,”司乐人又驻足扭头道,“我也看得出来姑娘你什么心思,大可不必夸耀自己懂事出身好,我随只是乐师,但好歹也做过沧骊的皇子,你这样的人,我是见一面儿也嫌脏的。”
  说罢,是彻底的没有话同她讲了,扭身便大步离去。
  只留着岑飞燕一人愣在原地,又羞又恼,最终还是咬着牙齿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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