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绝域得闻狮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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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他体内真气流转,展开轻功,越奔越快,,顷刻间已奔得甚远,那老虎起初与他还相距数丈、接连来便变成十余丈、二十余丈、三十余丈……
  正当这时候,突然齐御风听得一声虎啸,响彻群山,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有如如半空中猛起个焦雷霹雳了一般。
  齐御风回头看见那老虎全身皮毛乍然而起,俨然有一山之王的威风,不禁心道:“正应该如此,才像个万兽之王的模样。”
  说罢他身形一飞冲天,拔地而起,继而在空中一个转折,激射如箭,如同一条长龙一般经行天际,指着前面雪山道:“咱们比比看,看谁先攀上这座雪山!”
  那老虎咧开血盆大口,一声咆哮,以为回应,足下却奔得更为快捷,当即一人一虎,展开腿脚,便朝着雪山奔袭而去。
  齐御风脚程甚快,快步临到那雪山近前,眼见这雪峰高耸入云,平地陡然拔起,孤零零地耸立在群峰之中,有若圆柱,上下便似一般粗细,峰周结了一层厚冰,晶光滑溜,陡削异常,全是坚石,草木不生,而且上面一层坚冰,结得滑溜如油,纵是猿猴也决不能攀援而上,当即不由得愁眉苦脸心道,这可如何上去,这老虎轻灵如猫,要是让它先想到法子,爬了上去,岂不是在畜生面前,丢了面子。
  当即他低头看去,看见自己的宝剑,突然想到当年从泰山下坠之时的法子,当即灵机一动,抽出神剑,抬手一挥,哗啦啦划下一大块冰雪,伸足一蹬,便踏在了那剑痕之上,随后再一挥手。又割开一块坚冰。如此反复上蹿,不一会便接连窜上了几十丈高,从山上往下望去,也是有些头晕目眩,胆战心惊。
  那老虎不一刻临到山崖边,眼见坚冰挡路,怒吼两声,在地上摇着尾巴转了两圈,摇头晃脑,像是在思索法子。随后看见齐御风越攀登越高,不禁猛然向前一抓。伸出利爪,一把将五根指甲都印在坚冰之内,随后使出龙相般若功的神力,渐渐上行,居然比齐御风还稳当几分。
  一人一虎争先恐后,越爬越高,不过大半个时辰。终于都爬到了山顶,齐御风有意让着它,却是不分彼此,同时到达,那老虎累的呼呼带喘,沉重的身子趴在齐御风的大腿之上,任凭他抚摸着自己的皮毛,不时兴奋的大叫一声。
  齐御风一边玩弄着他的耳朵,一边寻思:“我施展如此轻功。已竭尽平生之力,可是这老虎居然足下丝毫不慢,这龙象般若功,看来当真非同小可。”
  他抬头远望,看着山顶风光景色瑰丽无比。万年寒冰结成一片琉璃世界,或若琼花瑶草,或似异兽怪鸟,或如山石嶙峋,或拟树枝桠槎。他越看越奇,忍不住啧啧称奇,赞叹不已,心想那后世之人,宁死也要爬这雪山,看来无边的景致,却也都在这无人的深山老林之中。
  抬起头来,看着远处模模糊糊,似乎有无数更高的险峰高峻,当即心道,听说那珠穆朗玛峰就在这日喀则,自己是否也要去探寻一番呢?
  正当他热血如沸,面颊通红,正自出神之际,突然在日光直射之下,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稀淡人影,只见那人沿着雪山一线,大步疾飞,飞快的向他所在的山峰奔来,不禁心道,这人怎么如此快法,看似这轻功比韦蝠王竟然还要高上一些?
  等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从他所在,望去一眼都是洁白的雪山,光芒刺眼,所以看不清坡度,那人此时正从一座雪山上下来,自然快捷得多。
  但见那人踏着皑皑白雪,奔驰正急,双足溅雪,如乘风一般足不点地,齐御风眼看这人武功如此高明,心中不禁喝一声彩,心道这人武功如此高明,却要瞧瞧是何等样的人物。
  当即他朗声喝道:“何方人士,何不上峰一叙?”
  那人身形微微一顿,似乎正在向上看来,接着足尖一点,飞窜出十几丈之遥,便疾步奔向齐御风的所在,齐御风见他这一招轻功,竟然好似全然没有在雪地中借力一般,若一般武林人士看了,那也罢了,可齐御风略一寻思,却细思极恐,只觉得这门轻功实是深邃难测,自己如此再练十年,也是决计不能达此境界。
  但见那人飞速而来,不一刻便奔到了齐御风所在的雪山之下,雪怒眼往那人越奔越近,不禁有些惊奇,它此时野性刚刚萌发,正直好动时节,当即咆哮一声,席卷风雷一般,远远传了出去。
  那人听到这声咆哮,顿了一顿,猛然一声长笑,声音洪亮,只震得山谷鸣响,突然之间,似乎满山都是大笑之声。
  齐御风听到这啸声,心中湛然,心道这人丹田内气如此浑厚,当真是从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先前见到五散人功夫,便以为天下之中,以五散人等人的内功为最高层次,继后又见到那天竺僧人东巴,却又明显比五散人高明了一筹不止,及到韦一笑,他内功虽然未必如那东巴厉害,但别具一格,却也自成一家,相比五散人也高明上了半筹。
  眼下他内功虽然精深,却不如经年累月修炼《九阳真经》其中功夫的五散人为高,略微差上半筹,只有使出降龙十八掌这等功夫的时候,才能勉强与之相抗,而耳听这人声音,几乎响彻群山,漫天遍地,这等雷霆之威,当真旷世少有,难得一见,当即他不禁手心微微出汗,心道难道这人是张无忌不成?除了他之外,天底下那里还有人有这等雄壮有力的内家功夫?
  却见那人越奔越近,越来越快,几步跨上山巅,齐御风定睛一看,却见此人身材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眼晴碧油油的发光,,在他面前这么一站。威风凛凛。真如天神天将一般。
  齐御风看见此人居然是个色目人,当即微微一怔,随后拱手笑道:“今日雪山相逢,便是有缘,敢问大侠贵姓?”
  那人上山之后,第一眼看见雪怒,不禁一愣,上下看了一番,接着上下打量齐御风两眼,见他甚是弱不经风的模样。不禁有些蔑视,当即沉声道:“你个小子。也配知道我的姓名?”
  齐御风难得结识这般武林人物,心生敬仰,当即道:“那要如何才能知道呢?”
  那人转头看着一眼雪怒,又看看齐御风手中长剑,沉声道:“我这人生平好斗,你能爬上这雪山,也算有点能耐。拔出你的剑,跟我打上一架,你要是能胜过我一招半式,我便请你喝酒!”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放在一边冰岩之上。
  齐御风摇头道:“长剑出鞘不祥,不如咱们空手比拼如何?”
  那人微微一怔,破口道:“你这小子,当真自不量力,空手为战。怎么打得过我?”
  齐御风这一年来勤练内功,筋骨也强健不少,见到这等高手不禁心中痒痒,当即起手摆了个架势,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那人点头赞道:“小子好硬的骨气,凭你这句话,不管你今日能不能赢我一招,我都请你喝酒。”
  当即他大踏步向前走来,龙行虎步,威风凛凛,就连雪怒见之,觉得似乎遇见了真正的百兽之王一般,不敢阻拦。
  齐御风却突然灵光一闪,一皱眉头,叫道:“慢!”
  那人惊愕道:“怎么,你小子胆小了?”
  齐御风摇头道:“不是,只是先要确定一点,你不是汉人吧?”他心说这人武功如此高明,又是一头黄发,只不过年纪尚小,约莫只有三四十岁,难道是谢逊返老还童不成?”
  那人摇头道:“废话,我是波斯人,怎么会姓谢,来来来,我在这雪山上练功,已经大半年没跟人动过手,咱们先打上一场,我再跟你说我的姓名。”
  说罢他不等齐御风再客套一番,猛然大喝一声,声音沉实厚重,嗡嗡震耳,向前一爪抓来,齐御风见到这一掌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知道对方功力高出自己甚远,当即也鼓足勇力,一掌回击,两人硬碰硬的对了一掌,齐御风足下登时向后嗤一声,退了半尺,这一下他在守御上大占便宜,不论那人如何运劲,一时却也推不开他防御的掌力。
  那人点点头,赞了一声道:“果然好功夫,这般以硬碰硬,才是汉子的作为,你若推开我这一掌,我反倒要瞧不起你!”
  齐御风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这一掌我已经使劲全力,却还是已经震得我手臂发麻,你要还要怎样?
  当即只见那人一掌不成,当即左手挥出,倏地一翻,拍向他的肩头,齐御风一时无解,当即突然想到那大手印之中的一招,身子一回一旋,一掌直刺,有如快剑长戟,雄健无双,却也攻向那人的前胸。
  他这一招以攻对攻,端的是巧妙异常,而且后发先至,却是比那人更快到达,那人“咦”了一声,这一招便攻不下去,当即也是一转,让开齐御风一掌,两人这一次未曾比拼掌力,但招式之上,却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正当齐御风略为喘一口气之际,却只听的那人大叫一声,须臾之间七八招接连使出,但见他拳掌之中,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这一番功夫使出来,当真如广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齐御风大吃一惊,心道这人掌力如此浑厚,却又怎能如此快法,当即他勉力上前,使一招“
  密云不雨”,双掌交替连拍,接连接下这几掌,他膂力虽强,功力却差这人老远,若不是使出这等武学之中天下阳刚之至的“降龙十八掌”与其相抗,只怕现在已经吐血而飞,被他击出老远。
  那人一阵急攻,如同狂风暴雨,不及他喘息一份,但齐御风这一掌接连使出三次,各自巧妙不同,虽然节节后退,却也已经将他这掌力牢牢封住,不至于散了架子。
  那人看他姿式凝重,倒也不敢轻视,心道这少年武功虽不及我,但神完气足。这身功夫。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天资稍差之人积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江湖少年之中,当真无人可以与之匹敌,当即他心中起了爱才之心,手上便不觉一缓。
  齐御风只觉得对面掌力一松,陡然手劲一变,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他胸口打去,而左手同时向里钩拿。这一招,右推左钩,敌人极难闪避,却是降龙十八掌之中的“潜龙勿用”一招,但见他这一招使出,只见双臂如龙蛇行走,左盘右蹙。那人惊异一声,不敢大意,便与他拆解起来。
  两人这一场龙争虎斗,便在这高台上展开,那人知道齐御风内功不及自己,便收了几分力气,与他拼比招式,谁知齐御风剑法虽然驳杂,武功却也刚劲一路为主。与他威猛凌厉的招数正好相似,两人过招之余,不时还得较劲一番,但见两人拳掌飞舞,形影回旋,当真好看的紧,那雪怒那曾见得过这等高手在眼前比拼,直咧开大嘴,痴痴呆呆的望着两人过招,只将口水化冰,在下巴上结成冰茬,居然也忘记了伸爪子擦去。
  齐御风眼见这人招数,虽然正大浑厚,但是招数精奇,有许多功夫,简直是自己从所未见过的,心中只道,这人是波斯高手,怎么却说了一口汉语,他千里迢迢来到这藏边干什么?
  正想着只见对方两招打出,拳夹风声,果然非同小可,当即抖擞精深,挡左避右,直攻敌人中宫。
  那人眼见招式之上,齐御风也是诡异无比,除了自己熟识的武功之外,几乎招招令他惊艳,当即不由得愈发郑重,狠力掌击,心中已经存着一股好胜的心力,想要将这少年先打趴下再说。
  齐御风见到对方渐渐掌风之中,破空之声愈来愈响亮,渐渐恢复了力气,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以硬碰硬,能躲就躲,能藏就藏,什么太极无极,独孤九剑之中悟出来的剑法一股脑的使将出来,这才堪堪能与之相敌。
  两人交手一直过了百招以上,这才真正各出全力,再无半点留情,两人均知道对方乃是劲敌,武功当为平生所会之最为高明的几人之一,只要稍有疏忽,中了对方一招半式,难免就此落败。
  这一次翻翻滚滚地斗了两百招有余,齐御风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却是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隐没,天色转黑。
  先前他离开寺院上山之际,还是上午,而现在什么时候天黑,却是浑然不知,只因这雪地泛白,月光照耀,能看清对方,心中便不存他念,而此时月亮隐没,大地顿时一片黑暗,两人看不清楚,对方,当即各自严守门户,不敢抢攻。
  那人突然哈一声笑道:“小兄弟,咱们点上火把,挑灯夜战如何?”言语之中,却已经对齐御风甚是亲切。
  齐御风点头道:“正合我心意!”
  那人从背囊之中,掏出一根火把,随手在空中一挥,即便点燃,齐御风闻得空中隐隐有硝磺之气,心中不禁一惊,心说这人只在空中一挥舞这火把,就能将火药点燃,这般功力,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那人将火把插在一边岩石缝隙之中,回头望着齐御风的眸子闪闪发光,笑道:“咱们先再打一场,然后我请你喝酒吃肉!”
  齐御风大喜道:“好!”
  那人有心要看透他的底细,当即掌法一变,双臂双足不断回旋飞舞,灵动无比,却是变了一路拳招,齐御风但见他一挥手臂,那火把的火头向外暴长三尺,远远飘去,只见此一节,便知道他这拳法之强,当即不敢怠慢,忙凝神接战。
  那人连使几招快拳,齐御风接连以太极拳接下,却见那人猛然在空中身形一转,一足从绝不可能之处踢出,齐御风侧身让过,双手一抱,运转阴阳,如同运起太极球一般,猛然双掌一搓,居然将那人身形转了半圈。
  那人在空中一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形,陡然足一点地,全身收拢起来,如同一个大皮球一般朝着齐御风撞来,齐御风见到他这一招虽然古怪,但攻势猛烈,势不能力挡,当即足下使七花步法避让开来,随手一推,借力打力,便想将他推出几丈,谁知他手一出,却见那大皮球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在他小腹上一刺,登时他浑身僵硬,再也使不出力气来。
  那人轻飘飘落在地上,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武功甚高,愚兄佩服。”
  齐御风沮丧道:“还不是输了。”
  那人摇头道:“我这一招乃是波斯的武功绝学,在中原从未使过,能逼我使出这保命三招的,你是头一个!”
  说罢他提起那个背囊,在里面翻腾出几块木头,相互一敲,随即点燃,又掏出冻肉,挂在架子上面,笑着对齐御风说:“来,我请你喝一杯。”
  齐御风接过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那人赞一声:“爽快,像个爷们汉子。”当即接过酒壶,自己咕咕也喝了一大口,看着齐御风犹自在苦苦思索,便笑道:“我这保命三招,唤作烈火缠身,风卷残云、和寒冰之刺,我将那风卷残云和寒冰之刺一同使出,便是咱们张教主,也未必躲得开哩。”
  齐御风听得这人居然好似是明教众人,当即心中惊讶,连忙问道:“阁下是明教中人么,却不知高姓大名?”
  那人点点头,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叫达斯坦,乃是中土明教的金毛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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