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北上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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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应良的妖蛾子改变了许多的隋末历史,但没有改变雁门之围这段重大历史,和历史上一样,乘着隋炀帝北巡长城的机会,一度与大隋朝关系十分良好的突厥始毕可汗同时也算是隋炀帝杨广堂妹夫的突厥始毕可汗,突然带着他的全部兵马南下偷袭隋炀帝的车驾,妄图一举杀死或擒获隋炀帝,使中原彻底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
  还好,关键时刻,大隋最伟大的女人——最伟大还没有之一的女人,隋炀帝的同宗堂妹义成公主!及时派出了信使向隋炀帝报警,抢先把丈夫始毕可汗的偷袭行动报告到了隋炀帝面前,已经巡游到了马邑境内的隋炀帝闻报大惊,赶紧率领随行百官与护卫队伍向南逃命,奈何突厥骑兵来得太快,两天后隋炀帝一行才刚刚逃入雁门城内,突厥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把雁门郡城包围得水泄不通,随行官员中,仅有隋炀帝次子杨暕率领一支偏师脱逃,但又迅速被突厥包围在了崞县,杨广与杨暕父子二人尽皆被困。
  决定历史轨迹的要命时刻到了,鉴于突厥势大,无法抗敌,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一度建议隋炀帝率领数千精骑拼死突围,幸得陈应良的老伯乐樊子盖坚决反对,力劝杨广坚城而守,调集各地援军北上勤王,这几年来脑子不断进水的隋炀帝也在关键时刻明智了一把,采纳樊子盖的建议坚决守城,派遣使节持诏突围,向各地隋军求援,又将诏书绑在浮木之上,抛入雁门城下的滹沱河中,诏令天下各郡各县文武官员组织军队北上勤王!
  与历史上小有不同,历史上隋炀帝是在被包围十二天时才下诏勤王,而这一次,隋炀帝是在被包围的第三天就下了这道诏书,同时十分幸运的是,绑着诏书的浮木刚飘到忻口附近就被百姓捞起,然后立即通过各种渠道向全国各地迅速传播,天下震动,同时也因为大隋朝廷威信尚存的缘故,一时之间,勤王兵马犹如过江之鲫,纷纷出动北上。
  可惜,这些勤王军队中,却没有那一支有陈应良队伍这么跑得快,也没有那一支军队象陈应良麾下队伍这么准备充足。
  陈应良事实上的老丈人王世充是个演戏高手,历史上北上勤王时为了表示忠心,在队伍里蓬头垢面,痛哭得失去常态,日夜不脱盔甲,躺在草上睡觉。但是和不肖女婿比起来,王世充的演技却又显得拙劣了一些——为了让另一个事实上的老丈人隋炀帝杨广知道自己的忠心,陈应良在路上不仅从不解甲,吃干粮喝溪水夜宿田埂,不断号哭国难,把自己的战马都让了出来驮运粮草,每日行军上百里,还每天早晚都要当众焚香祷告,祈求上天保佑隋炀帝平安无事,坚持到自己的援军抵达解围。
  还别说,陈应良这次的祷告还真的有些诚意,真心希望隋炀帝能平安无事——毕竟,隋炀帝如果挂了,陈应良的这些表演可就白白浪费了。
  朝廷威严尚存,隋炀帝也还多少有些号召力,看到陈应良的这些卖力表演,由谯彭齐三郡兵马组成的隋军将士难免有些感动,也无比眼馋勤王成功后的丰厚奖赏,便都不顾旅途疲惫,坚决按照陈应良的命令每日行军一百里,为了保证速度还全都背上了沉重的粮袋行军,把车马腾出来用于装载必须辎重,避免辎重粮草拖慢行程渡过了黄河后,只用了区区三天时间,就越过了太行山南端的河内郡,西进了山西绛郡境内,再取平坦官道直接北上太原,进兵速度之快,以至于谯彭隋军越过了河内郡后,连比谯彭隋军早收到勤王诏书的东都军队都还没来得及渡过黄河。
  平坦的官道为谯彭隋军的急行军提供了良好基础,还算太平的山西境内也让谯彭隋军可以心无旁骛的放心进军,不久前刚被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李渊扫荡过一遍的绛郡一带,根本没有什么象样的盗贼流民能够稍微威胁迟滞陈应良的进兵速度,陈应良途经绛郡期间,不仅每天都是日行百里,还常常超过规定路程,又只用了区区三天,就轻易越过了绛郡,顺利抵达临汾。
  也是到了这个期间,谯彭文武才惊讶发现陈应良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次勤王行动,不仅早就准备好了山西境内的山川地形图,还找来了几个在山西境内常年担任驿卒的向导领路,帮着谯郡隋军少走了许多弯路。众人惊问原因时,陈应良则理直气壮的答道:“上次乱贼毋须儿和柴保昌起事时,我曾经设法谋取过剿灭他们的差使,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听到陈应良的解释,谯彭文武倒是恍然大悟了,但袁天罡和魏徵等参谋却还在担心着很多事情,抽空在路上向陈应良问道:“副使,你和我们都是从来没有与突厥蛮夷打过交代,连他们的话都听不懂,这次北上勤王,我们该如何做到知己知彼啊?”
  “我们是没和突厥打过交道,但我们身边正好有一个突厥通。”陈应良微笑回答,又拍拍自己旁边的大舅子长孙无忌,解释道:“无忌的父亲长孙晟公,早在前周时就开始和突厥打交道,靠着征讨东西突厥建功立业,对突厥情况了如指掌,无忌他子承父业,不但会说突厥话,还无比熟悉突厥的风俗民情,这次有他帮忙,咱们等于就是知己知彼了。”
  听到未来妹夫的话,长孙无忌也非常得意,赶紧卖弄了一通叽里呱啦的突厥话,还表示自己不但会说突厥话,还能写突厥文(粟特文),一般的书信绝不在话下。见长孙无忌如此熟悉突厥情况,魏徵和袁天罡惊喜之余,也难免更加怀疑陈应良有未卜先知之能——以前陈应良可是从来不带长孙无忌出征了,这次好不容易带上一次,竟然就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陈应良则鬼扯说一切都是巧合,说自己是准备打完了瓦岗寨后就告假回大兴与长孙小箩莉完婚,所以才决定带上了长孙无忌。
  知己知彼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升升官的袁天罡又提醒道:“副使,这次北上勤王,虽然因为各种的阴差阳错,咱们肯定是第一支赶到雁门关勤王的中原队伍,这点毫无疑问,但是我们的速度再快,也绝不可能快过晋中诸郡的军队,这个首抵雁门勤王的首功,咱们不可能拿得到。但这个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咱们必须牢牢抓住另一个大彩头!”
  “什么彩头?”陈应良反问道。
  “与皇帝陛下取得联络的首支勤王军队大彩头。”袁天罡微笑说道:“陛下与朝廷百官被突厥包围在雁门,对援军肯定是望眼欲穿,那怕是一个援军已经抵达的消息,也肯定能够让皇帝欣喜若狂,让雁门的守军将士军心大振,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设法争取这个彩头?派人易装改扮,装成普通百姓甚至突厥牧民,走五台山的山间小路潜往雁门城下,把副使你的奏章送到皇帝面前,那么就算我们不是第一支抵达雁门战场的朝廷军队,这个勤王首功也是拿定了。”
  憋足了劲要捞一个高官厚禄的陈应良闻言大喜,但稍一盘算后,陈应良却又皱起了眉头,说道:“不太可能吧?就算别的人没有这么做,我们也找不到熟悉五台山小路的向导带路啊?”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袁天罡建议道:“我们是走官道北上,沿途行商旅客众多,可以从中招募熟悉五台山地形的向导,再对他许以重赏,让他给我们带路,我们就有希望把勤王奏章首先送到皇帝的面前。”
  陈应良点头,立即交代袁天罡依计行事,派人沿途寻找招募熟悉五台山地形的行商旅客,结果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谯彭抵达霍邑过夜休息后,袁天罡还真给陈应良领来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说这个獐头鼠目叫做秦三哥,就是五台县人,因为家贫给一家五台商号当伙计,随商号掌柜贩运货物南下来到这里,听说谯彭隋军用重金招募熟悉五台山地形的人,贪图赏赐就跑到了谯彭军中应聘,还承诺一定能带着谯彭信使越过五台山的山脉,直抵雁门城下。
  打量了獐头鼠目的秦三哥一番,发现他的手长脚长掌上尽是老茧,确实象是常年在山中活动的人,陈应良这才对他说道:“雁门那边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很危险,你怕不怕?”
  “回大人,小的不怕。”秦三哥倒是很有流氓无产阶级的气质,很潇洒的说道:“大不了就是脑袋了碗大个疤,没啥了不起。不过大人,小的如果带你的人走小路越过五台山,直抵雁门城下,你真的给小人十两黄金的赏钱?”
  “你如果能把我的人带到雁门城下,我给你二十两黄金!”陈应良斩钉截铁的回答,又沉声说道:“而且,如果你还能把我的人直接带进雁门城,我不仅把黄金再加一倍,还可以给你一个官做,让你娶上漂亮老婆,一辈子衣食无忧,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秦三哥眼睛放光了,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尽力而为,请大人放心,小的就是住在五台山山里的滩上村,山里有多少小路小人全都知道,保管带着你的人抄小路越过五台山,摸到雁门城下。为了黄金,小人拼了!”
  陈应良满意点头,先让士兵把秦三哥带到一旁休息,然后赶紧命令魏徵提笔书写奏章,同时安排使者人选,而颇有胆量的袁天罡毫不犹豫,马上就自告奋勇的说道:“副使,让卑职去吧,卑职出身蜀中,又游历多地山川,熟悉行走山间道路,是最适合的人选。”
  “不行,你不能去。”陈应良一口拒绝,道:“袁先生,我知道你是想立功,但这个行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人头落地,我宁可不要勤王首功,也舍不得让你这位不世出的大才去冒这样的奇险!”
  求功心切的袁天罡原本还想争取,但陈应良却坚决不许,袁天罡无奈,只得改口说道:“副使,那你打算派谁去?卑职这就去安排。”
  “还用问吗?”陈应良露出些笑容,道:“我的麾下中,谁有资格可以代表我递送奏章,又有谁脑袋掉了我也用不着心疼,你还不明白?”
  袁天罡顿时笑出了声了,道:“副使,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让钱参军听到这话,还不得当场哭死啊?”
  陈应良会心微笑,正在提笔拟文的魏徵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停笔笑道:“还别说,我也觉得钱参军是最理想的信使人选,我虽然不信鬼神,却也觉得钱参军的运气好得出奇——被我们陈副使折腾了那么多次,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这份运气天下我们还真比不了。这次冒险递送奏章,绝对算得上九死一生,咱们去肯定是九死,可钱参军去,说不定就能抓住那一生。”
  陈应良袁天罡与长孙无忌一起放声大笑,全都赞同魏徵的这个判断,然后袁天罡当然是马上去传钱向民来见,再然后很自然的,咱们的钱参军马上就跪下来抱住陈应良的双腿放声大哭了,“副使,我不敢去,我不敢去,卑职不敢去啊!几十万突厥铁骑把雁门包围得水泄不通,卑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到雁门城啊!”
  换成往常,看到钱向民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陈应良也许心一软就放他一马让他滚蛋了,但是这次事关勤王首功,陈应良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步了,威胁利诱坚决要钱向民去冒这个险,钱向民仍然不肯,哭诉说自己上有老下有下中间还有老婆小妾,宁可辞官不干也不愿去冒这个险。结果陈应良也来了火气,一把揪起钱向民大吼道:“告诉你,这次你不去也得去!天子重于泰山,事关勤王大事,你要是再敢拒绝,我现在就替突厥砍了你!”
  钱向民的眼泪又蔟蔟而落了,哭得梨花带雨杜鹃泣血,喃喃念叨只是哀求陈应良放他一马,还列举出了自己的江都求亲之功。陈应良当然懒得理他,只是蛊惑说钱向民此行如果成功,不要说官升两级,就是连升三级也毫无问题,好说歹说,胡萝卜加上大棒,再加上袁天罡和魏徵在旁劝说,好不容易才让钱向民勉强点头,答应去冒这个危险。
  还好,陈丧良虽然丧尽天良,却也不是一个完全绝情无义的人,考虑到钱向民确实为自己干了一些实事,陈应良盘算了许久后,向长孙无忌吩咐道:“无忌,教给钱参军两句突厥语,让他牢牢记住,到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没问题,那两句?”长孙无忌答道。
  “第一句,我是可汗的使者,不要抓我。”陈应良答道:“第二句,抓住那个人,抓住那个中原奸细!他是中原的奸细!”
  长孙无忌答应,马上把这两句话翻译成突厥语教给钱向民,钱向民则满头雾水,小心问道:“副使,你要卑职记住这两句突厥话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陈应良没好气的反问,又指点道:“我已经安排了一个走小路的向导给你,还会安排一个随从给你,关键时刻,我允许你丢卒保车,懂了么?”
  钱向民恍然大悟,赶紧向陈应良连连道谢,又主动提出要带与自己常打交道的小匪兵何二北上,陈应良一口答应,钱向民更是大喜,心中暗道:“臭何二,叫你上次在江都时不替我挨打,给我等着!”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陈应良继续领军急行北上,一路不进城不安营,日夜兼程只是赶往雁门,其间也没怎么和地方官府联系,一直到了太原郡的祁县境内后,陈应良才派人与祁县官府取得联络,得知山西境内的勤王官军集结地乃是楼烦郡与雁门郡交界的忻口,陈应良忙命军队在祁县稍做休整,又拿出随军带来的黄金铜钱,以三倍价格向祁县太谷和榆次的商家收购粮食,补充粮草。同时又派出钱向民先行北上,赶往五台山抄小路直奔雁门城。
  让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稍做休整的决定,魏徵和袁天罡当然是高举双手支持,但是对于陈应良在祁县太谷等地补充粮草的决定,袁天罡和魏徵等人就有些大惑不解了,向陈应良问道:“副使,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支持半个多月,到了太原再补充粮草不是更轻松?到时候直接向太原郡晋阳宫要官粮,就用不着我们自己掏腰包了啊?”
  “别做梦,太原的官府不会给我们粮食。”陈应良闷闷不乐的答道:“他们不故意拖我后腿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给我粮食?”
  “为什么?”魏徵和袁天罡都是一惊。
  颇有城府的陈应良难得脸色阴郁,沉着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长孙无忌替妹夫回答道:“因为我们还从祁县官府里打听到,河东山西慰抚大使李渊,也已经来到了太原郡组织兵马勤王,此刻就在太原城中。”
  说到这,长孙无忌的脸上也没了表情,很直接的说道:“李渊和我有仇,更和兄长有仇,他又兼管着山西全境的剿贼兵事,有他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拖我们的后腿,不会让我们拿下勤王首功。”
  “这……,不可能吧?”魏徵惊讶说道:“我们是为了勤王救驾而来,李渊身为河东山西慰抚大使,也会故意拖我们后腿?”
  “连两代世交,救他女儿女婿性命的恩人,他都下得去黑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陈应良和长孙无忌异口同声的反问。补充粮草。同时又派出钱向民先行北上,赶往五台山抄小路直奔雁门城。
  让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稍做休整的决定,魏徵和袁天罡当然是高举双手支持,但是对于陈应良在祁县太谷等地补充粮草的决定,袁天罡和魏徵等人就有些大惑不解了,向陈应良问道:“副使,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支持半个多月,到了太原再补充粮草不是更轻松?到时候直接向太原郡晋阳宫要官粮,就用不着我们自己掏腰包了啊?”
  “别做梦,太原的官府不会给我们粮食。”陈应良闷闷不乐的答道:“他们不故意拖我后腿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给我粮食?”
  “为什么?”魏徵和袁天罡都是一惊。
  颇有城府的陈应良难得脸色阴郁,沉着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长孙无忌替妹夫回答道:“因为我们还从祁县官府里打听到,河东山西慰抚大使李渊,也已经来到了太原郡组织兵马勤王,此刻就在太原城中。”
  说到这,长孙无忌的脸上也没了表情,很直接的说道:“李渊和我有仇,更和兄长有仇,他又兼管着山西全境的剿贼兵事,有他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拖我们的后腿,不会让我们拿下勤王首功。”
  “这……,不可能吧?”魏徵惊讶说道:“我们是为了勤王救驾而来,李渊身为河东山西慰抚大使,也会故意拖我们后腿?”
  “连两代世交,救他女儿女婿性命的恩人,他都下得去黑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陈应良和长孙无忌异口同声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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