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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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丧良的激将计相当有效,偷袭反遭伏击惨败后,确实有瓦岗将领建议翟让去和李密联络,承认当初赶走李密是中了陈丧良的离间计,与李密重修旧好,把近来声势大振又距离不远的李密重新拉回虎牢关来,和奸诈过人的陈丧良决一死战。然而已经被陈丧良彻底激怒的翟让却一口拒绝,赌咒发誓要自行报仇,不需要任何人的力量帮忙,只是翟让嘴上虽然说得漂亮,却再不敢随便派出军队去和陈丧良交战,躲在虎牢关里只是闭门不出。
  翟让的这个决定当然正中了陈丧良的下怀,打了一个胜仗鼓舞起了士气,对东都朝廷多少有个交代,又知道打仗方面很靠得住的老丈人马上要来帮忙,陈丧良更加不肯主动发起进攻,每天除了加紧备战和训练军队外,耐心只是等候王世充的援军到来。东都隋军与瓦岗军在相距仅有三十里的情况下,也因此重新陷入了僵持局面。
  国运日衰的大隋朝廷怪事连连,陈丧良击败瓦岗军偷袭的第三天,东都方面突然给陈丧良转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鉴于樊子盖年老多病,太原局势糜烂,隋炀帝下诏调遣涿郡留守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接替樊子盖担任太原留守,又命之前坐镇辽东防范高句丽的左武卫大将军冯盎兼管涿郡,还特意命令薛世雄率领三万军队到太原上任,剿灭沿途盗匪,也补充太原那边已经逐渐不足的兵力。
  隋炀帝的安排不可谓不细致,薛世雄的才具能力也足以胜任太原留守一职,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薛世雄才刚到上谷,就突然得了急病躺倒,不能统军,上谷贼军王须拔又恰好向薛世雄军发起偷袭,群龙无首之下,薛世雄麾下的三万精兵竟然遭到了惨败,残兵败将保护着薛世雄退回上谷郡城暂避,薛世雄接替樊子盖的计划也因此彻底落空。
  收到这个让人吐血的消息,陈丧良除了哀叹天意难逆之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再经过仔细盘算,陈丧良提笔给表叔李靖写了一道书信,提醒李靖注意太原的局势变化,做好自保准备,又建议李靖尽快设法返回东都与自己会合,远离太原那个是非之地,返回东都如果需要什么朝廷程序方面的帮助,尽管对自己开口。而具体怎么做陈丧良并没有交代,一是陈丧良远离太原马邑对那里不够了解,二是以李靖的聪明,这方面也用不着陈丧良操心。
  安排可靠信使把亲笔信送往了马邑,陈丧良又把目光转向了盘踞在黎阳仓的李密,拿下了黎阳仓这个黄河以北的最大粮仓后,李密军的发展速度之惊人,完全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收编了邻近的张升李文相和赵君德等大大小小十几支起义军队伍,又成功招降或攻占了周边七八个县城,势力范围实际上已经扩张到了东都北部,之前已经崛起的郝孝德房献伯李士才魏六儿和李德谦等大小贼头也主动带上了自己的队伍,争先恐后的赶来黎阳仓投奔李密,自愿前来加入李密军的变民军队伍在道路上源源不绝,短短十天时间,李密的军队就已经扩大到了十八万以上,摇身一变成为事实上的中原起义军领袖,声势已然超过空占虎牢关却再无进展的瓦岗军。
  惊叹李密的崛起神速之余,陈丧良也益发担忧翟让和李密会重新联手,更害怕翟让会反过来归附李密,接受李密的号令指挥,给自己制造更多麻烦。但还好,从种种迹象判断,瓦岗军并没有主动与李密联络恢复联系,自己还有抢先拿回虎牢关再借王世充之手抵挡李密的机会,所以陈丧良更加不肯在王世充抵达前继续刺激翟让,深沟高垒只是与瓦岗军耐心对峙。
  陈应良太小看了一些李密的情报能力,实际上就在瓦岗军偷袭无敌营惨败的第二天,李密就已经知道了隋炀帝派遣王世充增援虎牢关战场的消息,还是十分打脸的通过东都城内的特殊渠道掌握了这一情报,又探得翟让被陈丧良当猴耍遭到惨败,李密经过一天多时间的深思熟虑,毅然在黎阳仓内召开军事会议,向麾下众将公布王世充即将来援和瓦岗军被陈丧良杀败的情况,讨论与瓦岗军重新联手抗敌的计划。
  李密的提议让他的帮凶走狗心腹打手通通大吃一惊,也一致反对,就连对李密言听计从的学生王伯当也不肯依从,反对道:“恩师,何必一定要那我们的热脸去贴翟让的冷屁股?当初翟让是怎么对你的,难道恩师你已经忘了?王世充和陈应良小贼夹击他,与我们有什么相关?我们凭什么要去帮他们?”
  “唇亡齿寒。”李密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们虽然已经与翟让决裂,但仍然是拴在一根绳子的两只蚂蚱,翟让若亡,我们就将单独面对陈应良小贼和其他暴君走狗夹击围攻,彻底的孤立无援。只有翟让活着,继续替我们牵制陈应良小贼和大部分的官军,我们才能躲在他的背后,从容的发展壮大,更进一步扩充力量。”
  “话虽如此,可翟让当初做得那么绝情……。”
  房玄藻继续反对,却被李密挥手打断,李密点头说道:“不错,翟让当初对我们是十分绝情,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黎阳仓距离虎牢关还不到三百里,杨广暴君绝不可能坐视我们长久占据黎阳仓,翟让被官军攻破之后,杨广必然命令陈应良小贼和王世充再来讨伐我们,到时候我们就算能够挡住官军,也肯定要付出重大代价,损失远大于现在就出兵帮助翟让。”
  说到这,李密顿了一顿,又说道:“现在救援翟让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替我们反隋义军保住虎牢关,只要虎牢关在手,东都洛阳与洛口仓上洛仓乃至常平仓都随时暴露在我们的刀下,有机会就出击,没机会就退保,占尽主动,但如果虎牢关被陈应良那个奸贼抢了回去,我们再想拿回来,那就是千难万难了。黎阳仓是大粮仓不假,但黎阳仓的粮食储藏还不到洛口仓的四分之一,我们如果不做长远打算,黎阳仓的粮食一旦吃完,那我们也就跟着彻底玩完了。”
  李密这番话打动了麾下众人,之前坚决反对重新与瓦岗军联手的李密军众文武纷纷闭嘴,惟有性情大变的杨积善难得开口,道:“和翟让重新联手可以,但用不着主动派人去和他联络,弄得象我们求他一样。等翟让被陈小贼和王世充打得抗不住了,主动派人来求我们,我们再去给他帮忙不迟。”
  房玄藻和王伯当等人纷纷叫好,全都赞同杨积善的提议,李密却果断摇头,严肃说道:“不行!想帮翟让抵挡陈小贼和王世充,必须尽早动手,提前赶到虎牢关战场掌握主动。千万不要小看了王世充,这条胡狗虽然是出了名的马屁精,却和陈应良小贼一样,从来没在战场上打过一次败仗,这次杨广暴君派他增援虎牢关战场,也是因为陈应良小贼主动向杨广提出这个请求,点名恳求杨广派遣王世充增援虎牢关,陈小贼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点名请求的援军,能是什么善茬?”
  觉得李密的话言之有理,又知道以陈丧良的德行,点名求来的援军肯定不是来吃干饭,李密军众文武这才再没有反对意见,当下李密拍板定论,立即亲自提笔给翟让写了一道书信,把隋炀帝派遣王世充率军北上增援虎牢关的消息告诉给翟让,又不计前嫌主动提出希望与翟让重新结盟,联手抵抗来自陈丧良和王世充这对不良翁婿的夹击。末了,李密还十分大方的主动表示,愿意为瓦岗军提供十万石军粮,帮助粮草日趋短缺的瓦岗军解决燃眉之急。
  也是到了书信写好,王伯当房玄藻和郑德韬等心腹才发现李密似乎遗忘了一事,忙纷纷指出道:“蒲山公,你好象忘了盟主问题了,我们和瓦岗军结盟联手,谁为盟主,谁指挥谁?这点你怎么没有在书信里提及?”
  “我当然没忘。”李密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件事不能在书信里提及,否则就会让翟让觉得我是在对他以势压人,导致不测后果。这件事只能由我们的使者与翟让当面商议,劝说他翟让奉我为盟主。”
  “恩师,那派谁为使者?”王伯当赶紧问道。
  李密微微一笑,直接把目光转到了隋末著名神棍李玄英脸上,历史上以解读《桃李章》而留名的李玄英会意,立即拱手说道:“蒲山公放心,学生一定不辱使命。”
  “有劳玄英先生了。”李密微笑道:“多带金银,邴元真和贾雄都是贪财的货色,单雄信和徐世勣都是聪明人,给他们送上礼物,劝说劝说,他们自然会在翟让面前帮你说话。随便给翟弘和翟摩侯这对好色的草包父子带四名美女过去,他们就不会反对太厉害了。”
  李玄英含笑应诺,那边李密的书办王玄策也自告奋勇同去协助,可惜李密却笑着摇头说道:“你就用不着去了,玄英先生一人足以担当此任。”
  王玄策大失所望,却又不敢坚持,只得乖乖退下,心中也暗暗发愁,心道:“怎么才能和陈留守取得联系?又怎么才能破坏李密和翟让的重新结盟联手?”
  …………
  谁也无法阻止李密军与瓦岗军重新结盟联手,王玄策没办法,陈丧良也没办法,收到了李密的书信,也知道了王世充正向瓦岗军背后杀来后,本来就在陈丧良面前一筹莫展的翟让大惊失色之余,也立即就坡下驴,一边盛情款待李密军使者李玄英,一边扭扭捏捏的问起部下态度,询问是否应该与李密军重新结盟联手?
  翟让问了等于是白问,李密当初的所谓勾结陈丧良坑害翟让,早就有裴仁基做证不过是陈丧良的无耻诡计,包括翟让本人在内的瓦岗首脑早就后悔当初逼着李密自断臂膀,现在李密又已经声势大张兵多粮足,还十分大方主动提出帮助瓦岗军解决粮草问题,瓦岗众人如果再反对与不计前嫌的李密结盟,那就不叫犯傻得叫傻逼了。所以不仅邴元真单雄信和徐世勣等人开口赞同,就连翟让的草包兄长翟弘和宝贝侄子翟摩侯也高举双手赞成,见众意难违,翟让本人也就厚着脸皮接受了李密的好意,同意了与李密重修旧好,缔盟共抗强敌。
  再然后就是谁指挥谁的盟主问题了,颇有识人之能的李密用对了使者,口才出众的李玄英很好的完成了李密交托给他的任务,成功以金银珠宝讨好了邴元真和贾雄这对翟让智囊,也说服了瓦岗大将单雄信和徐世勣劝说翟让奉李密为盟主,还用美女的娇嫩身体堵住了翟弘和翟摩侯这对草包父子的嘴巴,再加上李密在瓦岗军中本来就极有威信,裴仁基父子也一再提起陈丧良唯一忌惮之人就是李密的事实,然后翟让就和历史上一样犯了糊涂,同意尊李密为盟主,接受李密的号令指挥。
  陈丧良探到这一情况为时已晚,大喜过望的李密留下了心腹王伯当和房玄藻守卫黎阳仓后,已经亲自带着十万大军直接西进而来,还异常小心的在金堤关渡过黄河,丝毫不给陈丧良阻止他渡河增援瓦岗军的机会。陈丧良闻报大惊,可是又被虎牢关拦道无法阻止,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密成功渡河,并与五月十二这天抵达虎牢关,与瓦岗军会师缔盟,一度分道扬镳的李密与翟让重新携手,虎牢关战场的强弱态势也更加分明,陈丧良率领的东都军更加处于下风。
  这还没完,会师第二天,翟让就在一干部下的怂恿下正式推举李密为反隋义军总盟主,上李密尊号为魏公。志得意满的李密也在会师的第三天,同时也是大业十三年的五月十四这天,在虎牢关东门外设立高坛登极,自称魏公,改年号为魏公元年,下魏公诏大赦天下,设行军元帅府,设文武百官,对部下大肆封官赐爵。翟让也厚着脸皮自称东郡公,上柱国,同样是给瓦岗军众人封了一堆官职爵位。
  李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登极改元的消息传到洛口仓,被打脸的陈丧良再能隐忍也有些窝火,但是手里力量不足,陈丧良再是窝火也暂时拿瓦岗军和李密军的联盟毫无办法。然而更让陈丧良火冒三丈的还在后面,五月十七这天,王世充派来的信使虽然终于和陈丧良取得了第一次联系,让陈丧良知道了王世充的三万援军已经在五月十五这天抵达了大梁,进入荥阳郡境内,然而王世充却又十分不要脸的告诉陈丧良,说自己的军粮不足,必须要在管城补充粮草才能继续北上,所以要陈丧良再多等他几天。
  “该死的老滑头,竟然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不肖女婿陈丧良再一次对岳父破口大骂了,还是摔板凳砸桌子的大骂,“狗娘养的,什么军粮不足,摆明了就是探到李密和瓦岗贼会师,怕瓦岗贼先找他算帐,所以要躲在管城避风头,让气势正盛的瓦岗贼先来找我麻烦,他就可以躲在后面拣便宜!老不死,有你这样的岳丈,老子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听到陈丧良的大骂,袁天罡和魏徵等人也都是神情沮丧,也都没料到王世充的脸皮能厚到这一地步,刚到管城就赖着不走,拼命引诱瓦岗军先来找陈丧良的麻烦。倒是陈丧良的远房表弟裴行方看得开,向陈丧良说道:“兄长,既然王留守那边耍滑头,那我们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我们应该主动进取,再打几个胜仗,挫动瓦岗贼军和李密奸贼的锐气,让贼军知难而退,掉头去找王留守拼命。不然的话,地理对我们太过不利,我们再是如何的严防死守,也只会一直被动挨打,无法掌握主动。”
  “话虽有理,但瓦岗贼龟缩虎牢关内,我们又如何能主动进取?总不能去正面强攻虎牢关吧?”陈丧良反问,心里也多少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保存实力,没有乘着李密不在的机会不惜代价拿下虎牢关,错过了扭转东都战场被动局面的最好机会。——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巨大威胁,陈丧良却又不知道自己玩寇纵敌到底是对是错?
  “兄长,主动进取未必一定需要正面强攻虎牢关啊?”裴行方提醒道:“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强攻拿下虎牢关这样的雄关坚城,可我们和敌人野外决战啊?”
  “贤弟,你就别说笑了。”陈丧良苦笑道:“东都军队的情况放在了这里,就算在野战中打败瓦岗贼主力,我们也肯定伤亡不小,白白便宜他人。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上次翟让激我决战,我就已经答应了。”
  “兄长,看来你是钻牛角尖了。”裴行方微笑说道:“东都军队和身经百战的瓦岗贼主力决战,取胜是很困难,可是和李密逆贼麾下那些刚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决战,以兄长你的能耐,难道能没有从容取胜的把握?”
  陈丧良呆住,这才猛的想起一件大事,东都军队的整体战斗力,确实和精兵众多的瓦岗军有一些差距,可是和李密麾下那群刚聚集不久的乌合之众相比,却又绝对算得上强兵雄师,自己只要避开瓦岗军,单独找李密军的麻烦,面临的压力就可以小上许多。
  “兄长,你和王世充留守是翁婿之亲,都还存着保存实力坐收渔利的心思,更何况翟让和李密这对曾经有过隔阂的搭档?”裴行方又微笑说道:“所以小弟认为,如果兄长你下书约李密交战,翟让必然会生出保存实力的心思,坐山观虎斗任由你和李密火并。不管李密是否强迫翟让出战,也不管翟让是否出战,出战后是否出工不出力,这两个貌合神离的逆贼都必然会嫌隙再生,他们之间起了矛盾,不就马上给了兄长你最擅长的下手机会?”
  听了裴行方这番话,魏徵和袁天罡开始面露喜色了,陈丧良更是笑容满面了,拍着裴行方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你这是阳谋啊,他李密奸贼就算猜到你的用意,知道你的目的,也注定拿你的计谋毫无办法。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写信给他李密,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约他出城来和我决战!”
  “兄长,顺便给翟让写一道书信吧。”裴行方又建议道:“告诉他翟让,就说这是兄长你和李密的私人恩怨,与他翟让无关,劝他翟让不要插手,然后嘛……,不管他李密是否知道,也不管他翟让是否依从……。”
  说到这,裴行方微微一笑,不再把话说下去,陈丧良却是心领神会的放声大笑,诺大的房间之中,尽是陈丧良与裴行方这对无良兄弟的奸邪笑声。转东都战场被动局面的最好机会。——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巨大威胁,陈丧良却又不知道自己玩寇纵敌到底是对是错?
  “兄长,主动进取未必一定需要正面强攻虎牢关啊?”裴行方提醒道:“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强攻拿下虎牢关这样的雄关坚城,可我们和敌人野外决战啊?”
  “贤弟,你就别说笑了。”陈丧良苦笑道:“东都军队的情况放在了这里,就算在野战中打败瓦岗贼主力,我们也肯定伤亡不小,白白便宜他人。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上次翟让激我决战,我就已经答应了。”
  “兄长,看来你是钻牛角尖了。”裴行方微笑说道:“东都军队和身经百战的瓦岗贼主力决战,取胜是很困难,可是和李密逆贼麾下那些刚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决战,以兄长你的能耐,难道能没有从容取胜的把握?”
  陈丧良呆住,这才猛的想起一件大事,东都军队的整体战斗力,确实和精兵众多的瓦岗军有一些差距,可是和李密麾下那群刚聚集不久的乌合之众相比,却又绝对算得上强兵雄师,自己只要避开瓦岗军,单独找李密军的麻烦,面临的压力就可以小上许多。
  “兄长,你和王世充留守是翁婿之亲,都还存着保存实力坐收渔利的心思,更何况翟让和李密这对曾经有过隔阂的搭档?”裴行方又微笑说道:“所以小弟认为,如果兄长你下书约李密交战,翟让必然会生出保存实力的心思,坐山观虎斗任由你和李密火并。不管李密是否强迫翟让出战,也不管翟让是否出战,出战后是否出工不出力,这两个貌合神离的逆贼都必然会嫌隙再生,他们之间起了矛盾,不就马上给了兄长你最擅长的下手机会?”
  听了裴行方这番话,魏徵和袁天罡开始面露喜色了,陈丧良更是笑容满面了,拍着裴行方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你这是阳谋啊,他李密奸贼就算猜到你的用意,知道你的目的,也注定拿你的计谋毫无办法。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写信给他李密,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约他出城来和我决战!”
  “兄长,顺便给翟让写一道书信吧。”裴行方又建议道:“告诉他翟让,就说这是兄长你和李密的私人恩怨,与他翟让无关,劝他翟让不要插手,然后嘛……,不管他李密是否知道,也不管他翟让是否依从……。”
  说到这,裴行方微微一笑,不再把话说下去,陈丧良却是心领神会的放声大笑,诺大的房间之中,尽是陈丧良与裴行方这对无良兄弟的奸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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