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李二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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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武士彟居然是陈丧良帮凶走狗,李氏宗族为什么会汗流浃背,面如土色?
  因为,李氏宗族不但明白了武士彟为什么会象鬼迷心窍一样的帮着他们投降献城的原因,还又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武士彟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投降献城计划!不然的话,李氏宗族动手挟持李建成和刘德威时,武士彟绝不会那么镇定配合,丝毫没有半点的慌乱紧张!而再联想到武士彟早早就故意把李建成和侍卫大队隔开,早早就干掉试图大声报警的李建成侍卫,说武士彟事前不知道李氏宗族的叛乱计划,恐怕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既然武士彟很可能事前就知道李氏宗族的叛乱计划,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武士彟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知道这件事的?是在那件事后知道的,还是在那件事发生时知道的?如果武士彟是在那件事发生时知道的李氏宗族叛乱计划,那么更为关键也更为重要的那件事,武士彟又是否知道?!
  还好,李二也是一个很擅长调整自己情绪反应的人,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恐惧,抱着侥幸心理强行挤出轻松微笑,向武士彟说道:“武参军,你可真是不够意思,在太原城里你不便表露身份就算了,出了太原城怎么还对我们保密?早说你是唐王家臣,我们也可以早点拍你马屁,托你在唐王面前替我们说点好话啊。”
  帐内响起笑声,还大都是李氏宗族成员在笑,也乘着这个机会,之前神情已经有些不对的李氏宗族赶紧调整表情,心里不断祈祷那个最坏的可能不会发生。那边武士彟则赶紧拱手答道:“魏公赎罪,出城之后下官是应该向你们公开身份,但下官当时急于拜见从没见过面的唐王殿下,向殿下禀明事情经过,请殿下放心进兵,就赶紧向殿下的麾下将士表明了身份,请求立即拜见唐王,所以没能立即向你们表明身份。”
  偷看了一眼陈丧良的反应,见陈丧良抱着李建成次子只是微笑没有什么异常表情,李二稍微放下些心,便又故作惊讶的问道:“武参军,你从没和唐王殿下见过面?”
  武士彟点头承认,那边陈丧良也终于开口接过话头,微笑说道:“本王之前是从没见过武将军,还是听宇文歆介绍说武将军重新回到了太原任职,本王才赶紧派人与武将军联系,挖李建成的墙脚。还好,武将军很给面子,果断接受了本王的招抚。”
  “臣下当时真的是受宠若惊。”武士彟赶紧给陈丧良帮腔道:“臣下当时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唐王殿下你会亲自写信给位卑职微的臣下,对臣下给予那么高的评价,委以亲信之职,唐王殿下这么看得起臣下,臣下如果再辜负殿下的好意,那就是太不识抬举了。”
  武士彟竟然是陈丧良亲自出面的招降的?陈丧良为什么这样重视武士彟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李氏宗族成员和隋军文武却难免都有一些莫名其妙,都搞不懂陈丧良为什么会这样看得起武士彟。那边陈丧良却微笑说道:“武将军不必如此谦虚,本王邀请你加入王师,是可惜你的怀才不遇,想让你在义宁王师之中大展拳脚,成就抱负。不过本王当时也真没想到,成功把你邀请加入进义宁王师之后,还能有这样重要的意外收获。”
  “殿下,还有什么重要的意外收获?”封德彝好奇问道。
  “当然是太原粮仓。”陈丧良微笑答道:“从临汾到太原,我们的粮草全靠陆路运输,每送一石粮食到前线路途上都得耗费近两石,实在是不堪重负。我军能够摆脱这样的负担消耗,都是武将军和诸位李将军的功劳。”
  听到这话,李二等人又悄悄松了口气,然而说完了这件事后,陈丧良却又微笑着补充道:“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武将军向本王禀报,本王又怎么能知道?有些人加入义宁王师,还憋着想当慕容家的主意。”
  晴天霹雳!对李二和李氏家族成员来说,陈丧良这段轻描淡写的话绝对算得上是晴天霹雳!以至于听到陈丧良的这句话后,城府深沉如李二都忍不住跳了起来,然而陈丧良的帐中卫士却早有准备,呛啷呛啷立即刀剑出鞘,两人一组从背后守住了每一个李氏宗族成员,先用武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然后反抄他们的双臂。与此同时,尉迟敬德也立即上前一步,守到了陈丧良的身边保护。
  事发突然,不要说李氏宗族人人脸色大变,帐内绝大部分的隋军文武官员也是个个张口结舌,还有此刻仍然还在帐中的冯立和李建成之妻郑观音,也是一起惊叫出声,做梦也没想到才在转眼之间,刚出卖了李建成和太原军的李氏宗族成员会又突然变成陈丧良的阶下囚。
  “各位慕容将军,想必你们一定很奇怪武将军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事吧?”陈丧良又开口了,微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太小看武士彟将军了,他十几岁就挑着豆腐担子走南闯北,然后又贩卖各种货物经商赚钱,成为一方巨富,什么样的黑店没住过?什么样的蒙汗药没见过?当时你们的醒酒汤才刚放到他的面前,他就已经里面加了特殊作料,喝了一口没咽下去,含在嘴里装醉摔倒,乘机打翻醒酒汤让你们看不到他究竟喝了多少,和武将军玩这些花活,你们还太嫩了。”
  李二李元吉和每一个李氏宗族成员都是面如死灰了,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颤了,陈丧良则又冲武士彟笑道:“武将军,把当时情况告诉给大家,让本王麾下的文官武将都亲耳听听,这些慕容将军投降献城,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
  武士彟唱诺,清了清嗓子,这才把那天晚上的事对隋军众文武大概介绍了一遍,尤其是着重介绍了李二提议一起到陈丧良麾下效仿慕容垂谋反噬主的情况,也说明了李氏宗族成员人人叫好,一致决定到了陈丧良麾下就伺机谋反,干掉陈丧良东山再起。李氏宗族听得个个脸色苍白如纸,隋军众文武则个个听得脸色铁青,脾气暴躁如薛仁果和郭峰等人更是直接怒吼出声,“杀了他们!宰了这帮无耻反贼!”
  “齐国公,右都督,末将还是太小看你们了啊。”誓死效忠李建成的冯立也忍不住冷笑,说道:“还没投降就已经想到了将来如何谋反,确实看得远啊。不过这也不奇怪,你们连亲哥哥都能反,更何况是异姓外人?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下场!”
  “冯将军这话说得对。”陈丧良笑笑,说道:“本王是善待降者不假,但是本王再是如何的宽宏大度,求贤若渴,这还没投降过来就决定当慕容垂,找机会把本王逼死,本王再是如何的宽宏大度也无法忍耐吧?诸位慕容将军,你们自己说说,本王该怎么回报你们的这个用心?”
  面对着陈丧良这个猫玩老鼠的问题,李二兄弟和李氏宗族成员全都是汗流浃背,额头上汗水滚滚,脑海里一片空白,过了不少时间,李二才第一个回过神来,惨叫道:“殿下饶命,臣下当时不过是为了劝说诸位叔伯兄弟开城投降,一时糊涂才胡乱引用了慕容垂的典故,并非蓄意谋反啊!”
  听到李二这话,陆续回过神来的李氏宗族成员也纷纷开口求饶,都一口咬定自己不过是一时糊涂用错了典故,并非存心谋反。陈丧良则冷笑说道:“一时糊涂用错了典故?本王怎么觉得不象?如果你们真是一时糊涂用错了典故,为什么还要讨论本王麾下那一位臣子有当慕容垂的希望?为什么在觉得本王麾下还没有出现慕容垂后,又相信你们到了本王麾下后,能够象慕容垂一样登基称帝,把本王逼死杀死?”
  说罢,陈丧良还又转向了旁边的薛仁果笑道:“仁果将军,有件事顺便告诉你,这些慕容将军在讨论本王麾下何人可以重现慕容垂反噬主上的辉煌时,首先就提到了你,觉得你有慕容垂的希望。”
  本来就是火药桶脾气的薛仁果听到这话当然是马上就爆了,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吼大叫,喝问是谁这么胡说八道,栽赃自己企图谋反?那边武士彟则把告密进行到底,马上就指住了李神通和李二,薛仁果暴跳如雷,冲上来就是一人一拳,一拳把李神通打得满脸开花,当场昏厥过去,又一拳把李二打得满嘴喷血,牙齿脱落。李二不敢反抗,只是哀嚎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你赐给过臣下免死金牌的,终身免死!”
  “本王是给过你免死金牌。”陈丧良冷冷说道:“但是本王在免死金牌上写得很清楚,谋反除外!”
  李二呆了一呆,这才发现陈丧良其实早就给他下了套,虽然确实是开出了支票,但是否兑现和如何兑现这张支票,却仍然还是陈丧良这个开银行的说了算。醒悟之下,李二也无比懊悔的在心里惨叫了起来,“我中计了!我太小看这个匹夫了,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宽恕我,就算没有武士彟这个匹夫告密,他迟早也会给我扣上一个谋反罪名,名正言顺的把我干掉!”
  平静的看了看李二等人一眼,陈丧良再次开口,冷漠说道:“李氏宗族蓄意谋反,证据确凿,罪当灭门!念在你们对本王小有微功的份上,本王网开一面,赐你们一具全尸,押出帐去,全部缢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李元吉和李叔良等人全都是魂飞魄散了,赶紧一起挣扎求饶,然而陈丧良的卫士却根本不予理会,强按着他们就往帐外推。然而就在这时候,屈突通却飞快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且慢!殿下,李家众人虽然罪该万死,但他们才刚刚投降又刚为我军立下大功,此时把他们处死,只恐降者人人自危!还请殿下法外开恩,饶他们不死!”
  李家众人一听大喜了,赶紧顺着屈突通的意思哀求活命,封德彝和袁天罡等人也顾忌到接下来的招降问题,都站了起来为李家众人求情。可惜陈丧良却大喝道:“不饶!尚未投降就已经商议如何谋反,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留之必成后患!什么人人自危?薛仁果,王伏宝,封德彝,你们都是从本王敌对阵营中投降过来的,你们危吗?你们怕不怕本王象对待李家逆贼一样,把你们也一刀砍了?!”
  “不怕!不危!”薛仁果和封德彝等被点名之人赶紧摇头否认,封德彝还振振有辞的说道:“臣下等立身持正,对殿下忠心耿耿,自然不危不怕,只有象李氏逆贼这些不忠不孝的无耻卑劣之徒,才会自危自怕。”
  “这就对了,你们坦荡无私,自然不用怕不用危。”陈丧良满意点头,又冷冷说道:“推出去,缢死!”
  “匹夫!”
  陈丧良侍卫唱诺答应的同时,李二突然狂吼了一声,象发疯的狮子一样一下子就甩开了反扣他双手的两名卫士,然后又两眼通红的直接扑向陈丧良,速度快得连守卫在陈丧良旁边的尉迟敬德都来不及上前阻拦,只能是赶紧探手去抓李二的脖子,李二不躲不闪,双手向前臂展惊人,竟然直接去掐陈丧良的咽喉,口中咆哮如雷,“我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李二的手指已然碰到了陈丧良的颈间皮肤,然而就在这时候,李二却又突然觉得胸前一凉,似乎有什么硬物插进了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低头看去间,李二却又难以置信的看到,陈丧良右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柄匕首,匕首还已经直接插进了心窝之中!鲜血,迅速染红李二身上的鲜亮衣衫。
  与此同时,尉迟敬德也已经一把抓住了李二的脖子,并且闪电般抓住了他的双手,捏得他的手腕骨骼咔咔作响。
  凝视着李二惊惶的双眼,陈丧良淡淡说道:“你以为,我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能不多留一个心眼?我不但在内衣里穿了软甲,还在鞋筒里藏了一把匕首,果然用上了。”
  平静说完,陈丧良手中用力,锋利匕首割开李二腹部,滚烫的鲜血也喷溅到了陈丧良的脸上,陈丧良却毫不表情,还又更加平静的说道:“安心去吧,我说话算话,会给你留一具全尸,也会在史书上如实记载你的功勋战绩,说明你只是运气不好,不幸碰上了本王这个敌人。”
  说罢,陈丧良将匕首拔出,鲜血再次喷溅,又一次喷洒到了陈丧良的脸上,陈丧良脸上的表情平静依旧,李二却是双眼滚圆,死死看着传说中还从来没在战场上开过张的陈丧良,直到鲜血流满地面,呼吸停止,眼珠失去光泽,李二的双眼都没有闭上…………
  与此同时,薛仁果等隋军武将也干净利落的干翻了企图乘机作乱的李元吉等人,差点失职的帐中卫士个个暴跳如雷,一边殴打着李氏宗族众人,一边把李元吉等人拖出中军大帐,依照陈丧良的命令,用白绫将李家众人一一勒死,李氏宗族或是悔之不及的破口大骂,或是痛哭流涕的哀号求饶,但还是避免了被白绫逐一勒死的下场,每一个人都是死不瞑目,直到断气都没有闭上眼睛。
  下令将李二的尸体抬出帐外入殓安葬后,陈丧良又下令把伙同李氏宗族叛乱的太原军大将刘德威也带进帐中,看到李二和李元吉等人惨死,吓得魂不附体的刘德威还道自己必死,谁知陈丧良却又向武士彟询问刘德威是否卷入李二谋反,武士彟如实交代刘德威并未参与,李二等人也并不是十分信任刘德威。陈丧良听了点头,向刘德威说道:“刘将军,既然你并没有参与李氏逆贼谋反,那本王也绝不追究,念你献城有功,本王封你为汾西侯,左武侯将军,随军听用,再赏黄金白银各五百两,绸缎千匹,食邑百户,实领三十户。今后建立功勋,本王自然还有重赏。”
  刘德威听了大喜,赶紧向陈丧良行礼道谢,陈丧良挥手让他退下,又冲着仍然还在帐中的冯立说道:“冯将军,看到了没有?本王对忠义之士是什么样的重赏,对奸邪卑劣之徒又是如何处治?你是忠义之人,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现在投降,本王自会重用,你如果还是拒绝,那本王也不勉强你,也成全你的忠义,许你自尽殉主。但你的父母妻女你可以放心,本王不会追究到他们的身上,还会替他们保留你的财产,让他们不至于挨冻受饿。”
  冯立确实是忠义之人,看到陈丧良果断处死背叛李建成的李二等人,宽恕无辜受到牵连的刘德威还按例给赏,又看到陈丧良对自己确实诚意满满,犹豫了不少时间后,冯立终究还是向陈丧良双膝跪下,表态愿意投降。陈丧良大喜,赶紧亲自搀起冯立,当场册封冯立为伍城伯,虎贲郎将,赐酒食药物,同样让他随军听用。
  也是到了最后,陈丧良才把目光转向了一度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郑观音,十分诚恳的说道:“嫂子,让你受惊了,本来小弟可以让你暂时出帐,但是小弟很想让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告诉给建成兄,所以才把你留了下来。现在你可以走了,把我的两个小侄子一起带回太原东城去,和建成兄团聚,也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郑观音慌忙答应,还向陈丧良道谢,陈丧良则摇头说道:“嫂子,你不必谢我,你如果想谢我的话,就替我多劝劝建成兄,你们李家已经只剩下最后这点血脉,让他多为李家香火的传承想一想,太原东城城小粮缺,我就算不用洪水围城,也照样可以轻松攻破,他现在还想保住李家香火还来得及。”
  郑观音含泪应诺,在陈丧良卫士的引领下告辞离开,然而当她带着李承宗和李承道走出了大帐后,陈丧良却又追了出来叫住她,对她说道:“嫂子,建成兄如果还是拒绝,你也不用勉强他,只是替我告诉他,他如果还想突围北上,逃往马邑漠北,那他无论如何要把我的一个小侄子留下,我替他把侄子抚养长大,给他传继香火。”
  郑观音终于哭出了声音,抱着孩子向陈丧良稽首下拜,泣不成声,“谢谢,谢谢叔叔。”冲着仍然还在帐中的冯立说道:“冯将军,看到了没有?本王对忠义之士是什么样的重赏,对奸邪卑劣之徒又是如何处治?你是忠义之人,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现在投降,本王自会重用,你如果还是拒绝,那本王也不勉强你,也成全你的忠义,许你自尽殉主。但你的父母妻女你可以放心,本王不会追究到他们的身上,还会替他们保留你的财产,让他们不至于挨冻受饿。”
  冯立确实是忠义之人,看到陈丧良果断处死背叛李建成的李二等人,宽恕无辜受到牵连的刘德威还按例给赏,又看到陈丧良对自己确实诚意满满,犹豫了不少时间后,冯立终究还是向陈丧良双膝跪下,表态愿意投降。陈丧良大喜,赶紧亲自搀起冯立,当场册封冯立为伍城伯,虎贲郎将,赐酒食药物,同样让他随军听用。
  也是到了最后,陈丧良才把目光转向了一度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郑观音,十分诚恳的说道:“嫂子,让你受惊了,本来小弟可以让你暂时出帐,但是小弟很想让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告诉给建成兄,所以才把你留了下来。现在你可以走了,把我的两个小侄子一起带回太原东城去,和建成兄团聚,也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郑观音慌忙答应,还向陈丧良道谢,陈丧良则摇头说道:“嫂子,你不必谢我,你如果想谢我的话,就替我多劝劝建成兄,你们李家已经只剩下最后这点血脉,让他多为李家香火的传承想一想,太原东城城小粮缺,我就算不用洪水围城,也照样可以轻松攻破,他现在还想保住李家香火还来得及。”
  郑观音含泪应诺,在陈丧良卫士的引领下告辞离开,然而当她带着李承宗和李承道走出了大帐后,陈丧良却又追了出来叫住她,对她说道:“嫂子,建成兄如果还是拒绝,你也不用勉强他,只是替我告诉他,他如果还想突围北上,逃往马邑漠北,那他无论如何要把我的一个小侄子留下,我替他把侄子抚养长大,给他传继香火。”
  郑观音终于哭出了声音,抱着孩子向陈丧良稽首下拜,泣不成声,“谢谢,谢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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