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23,如果祁继和以淳同时陷入危险,你会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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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每个字,都被这个女孩以重声的形式咬了出来,淡淡的月光铺在陌澜的脸孔上,那一副不弄个究竟誓不罢休的模样,有点骇人,又让人无法忽视褴。
  “我爱的是谁,关你什么事?”
  时檀拒绝回答,她不愿意理会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
  “你在逃避!”
  陌澜看出来了。
  时檀因为“逃避”两字,心颤了颤,脱口就道了一句鲎:
  “是你管的太宽。”
  “我只知道一件事:你要是不爱祁继哥,就别跟他纠缠不清,别去糟踏他的感情。像你这种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趁早滚蛋才是明智的……”
  陌澜跺着脚暴了粗口,似乎认为她的不回答,是对祁继的一种绝对的污辱。而她作为祁继的祟拜者,比他本人还要觉得愤怒。
  她的这种维护,实在让人觉得恼火。
  时檀生气了,沉声叫了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和他之间的事,让开!”
  这话一出口,她就在心里沉沉叹息起来。
  她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
  她完全没有处理感情矛盾的经验,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一碰到这种事,她就会失去冷静的自控能力,以及分析能力。
  她讨厌面对失控的场面,眉心跟着皱起。
  下一刻,陌澜被祁瑛拉开,换她抓住了她的车扶手,居高临下的逼压下来,表情同样很危险:
  “骆时檀,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祁继和以淳同时陷入危险,你第一个反应,想到要救的会是谁?”
  这一问,真是刻薄啊!
  月色下,她的脸色发白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不了吗?”
  对,时檀现在的确回答不了。
  因为还没有碰上那样一种情况。
  她不愿,也敢想象有那样一个时刻。
  准确来说,她讨厌那样一个假设。
  非常非常的讨厌。
  “你怎么可以这么犹豫不绝。你怎么可以两个都爱……”
  渐浓的夜色里,祁瑛也跟着吼了起来,一副非常受不了的熊样。
  时檀觉得好笑,细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笑的。
  她咬了咬唇了,迟疑了一下,别扭的反问了一句:
  “要是你呢,你会的选择谁?”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我会选择以淳……”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这不能代表什么:这个人爱以淳着了魔,而她呢,则是介乎在以淳和祁继中间的那个。
  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比较,怎么能比得出来。
  时檀捏了捏眉心:“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祁瑛讥讽的反问:“爱一人就该一心一意,像你这样脚踏两只船算什么……”
  她一步一步逼近,那么的凶悍。
  这句话激得她浑身莫名的发抖,立刻否认的叫了起来:
  “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你有!”
  “我没有……让开!”
  声音一下变得无比凌厉。
  她真的太讨厌和她们待一处了。
  祁继阻止的很对,她根本就不应该出来的。
  这两个人,这是故意来找她麻烦,故意让她没太平日子过。和她们说话,简直就像在自找罪受。
  “你在心虚!”
  陌澜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声音是那么的笃定。
  这种笃定,让她烦躁,挑战着她的忍耐底线。
  “我没有!”
  她叫了一声,觉得自己会被她们逼疯。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只是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讨论?因为你在逃避!”
  陌澜残忍的揭露着这样一个事实。
  时檀觉得自己的脸孔一下烧了起来:
  “我没在逃避!”
  “那为什么不肯正面作答?”
  “无聊透顶!”
  时檀不想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想绕开她们的阻拦,也想绕开这个话题。
  好吧,她承认,潜意识里,她是在拒绝深入的考虑这件事:祁继和以淳,她到底爱谁更多一点。
  对于她来说,这两个人,都是她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谁都不可或缺,她的人生,除却最初的那几年,后来的岁月,是他们填满了她的记忆。
  九岁到十一岁,以淳陪她走过了生命中最最困难的低谷时期,十一岁到十八岁,他们互相取暖,互相勉力,互相陪伴,不经意的成长过程,让他们成为了对方世界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们就像一个最完整的圆,彼此用全部的感情撑着半个圆,谁也没办法介入。
  他们拥有最好的默契,他们是最缠绵的情侣,他们用青春最热情的爱情,深爱着对方,并把对方当作此生唯一的依靠。
  只是这种联系,最终被残忍的现实给割断了。
  祁继呢,是她生命里另外一个重要的存在,只是他们重逢在最糟糕的岁月里,只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让人喜欢不上来……
  也许以前是排斥的,可现呢,她已为他着迷……并已经深深沉沦在由他和她一起创造的家的氛围里。
  若非要逼问她更爱谁一些,抱歉,暂时,她真还没办法精准的吐出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暂时是无解的。
  她不愿多想。想得多了,就会把自己的好心情都败坏光。
  至少今天,她不愿多考虑。
  今天与她而言是具有特别意义的,她才认回三哥啊……她不想多研究那些复杂难解的问题……这会让她纠结。
  转了一个方向往主屋而去,一道人影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去路,是米芳菲。
  脸孔极度消瘦的米芳菲,她的下巴好尖,她的脸色好苍白,她的眼神充满仇恨之色……
  “骆时檀,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冰冷的声音没半点温柔,和八年前的她判若两人。不过那神情还是趾高气昂的。这个女人一直以来瞧不起她——没办法,人家出身名门大族,而她只是一个被骆家收养的来历不明的女孩而矣。
  时檀牢牢抓着盖着膝盖的毯子,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三个女人,一个个仇深似海的模样,她怎么就得罪她们了。
  “瑛子,谢谢你把人带出来。”
  米芳菲来到了她身后,推着她就走。
  时檀皱了一下眉,突然觉得祁继真的挺有先见之名的:祁瑛把她带出来果然没按好心。
  “我需要和你谈谈!”
  米芳菲凑到她眼前说了一句,语气坚定。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时檀讨厌这个女人,多年之前,此人曾在她和祁继中间挑剥离间过。
  “有,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今天你们聚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米芳菲加快了步子。车轮在飞快的往前滚。
  时檀呆了一下,转头看,这个女人的脸孔呈现出一种阴冷的寒光,这人竟然知道祁继和她回祁园是为了什么?
  身后有人在跟过来,是祁瑛和陌澜。
  “Stop!”
  米芳菲突然转身对她们大叫了一句,声音无比响亮,且冰冷:
  “我有事要和骆时檀谈,你们别跟着……”
  “芳菲!”
  祁瑛停在原地: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对,你不能听!我和骆时檀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别插手……回去主屋,帮我拖住祁继,如果你还把我当作好姐妹的话!”
  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得米芳菲发丝乱舞,也吹得时檀一阵阵身上发冷,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你进祁园,不是为了找个地方落脚,而是为了见到骆时檀……”
  祁瑛顿悟了。
  “是,也不是!”
  米芳菲转身,推着轮椅要走。
  不远处,玛丽看到了这一场争执,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进来,拦住了她们,手上呢,执着一把枪,声音淡淡的问道起来:
  “米小姐,你这是打算把祁太带到哪里去?”
  “随处走走!”
  米芳菲很沉得住气。
  “不好意思,恐怕不行。在我动手之前请把人交还给我。”
  “要是我不呢!”
  “我会在你身上打一个洞来玩玩!”
  米芳菲神情紧了一下。
  玛丽淡淡一笑: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家BOSS大人不太喜欢你和他的太太有过份亲密的行为发生。他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你明白吗?”
  眯起眼来的玛丽,有一股子杀气。这大约是所有雇佣兵的通有的气质,平常时候显得无害,紧要关头,能让人心惊胆颤。
  米芳菲看得心肝颤了一下,终于松了手,不看玛丽,而是看时檀,眼神是无比肯定的:
  “骆时檀,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和我谈谈,你会后悔一辈子。过了十二点,你就会后悔。你最最在乎的一个人,会因为你胆小如鼠的不愿意和我对话而死于非命。我保证,你肯定会后悔!”
  阴嗖嗖的话,让时檀皱起来眉来——她话里带话,而她未解其深意。
  “你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意思,就把这条疯狗喝退,我们单独好好谈谈……我吃不了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就那么简单……”
  时檀不得不承认,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静默了一下,她转头看玛丽:
  “把枪收起来,别那么夸张。我就和她在附近走走,不会有事的。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在附近跟着。虽然我行动不便,但这不代表我就整个人都废了……”
  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没练过的娇小姐。
  玛丽考虑了一下,这才让到了边上。
  米芳菲勾了勾唇线,重新推着她走了起来。
  月光下,两个女子的剪影被倒映在地上,显得无比美好,就像一双亲姐妹,晚餐后,随意走走,无比惬意。可她们不是。
  不知走了有多远,四周只有树荫,月光,以及远处沉浸在夜色里的一幢幢别墅,那是祁家每个家族成员的居所。
  祁继也有一幢,她们站的那个地方,正好面对那幢别墅,很漂亮的私人领地。
  此刻,别墅内正亮着灯,灯光将它点缀的格外的好看,如梦如幻……显得不真实……
  米芳菲久久站着,着迷的看着那幢别墅,眼光流露的那种渴求,被庭灯照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时檀开门见山的问。
  米芳菲置若未闻,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桩上,脸色沉静,望着眼前的风景,指了指主屋那边,自顾自说起来:
  “小的时候,祁继和他爷爷奶奶住,睡在主屋那边。后来,祁爷爷在园子里另外造了几幢小别墅。
  “十四岁的时候,他重新回到祁家,祁爷爷让他挑一幢,说,以后那就是他的小家。将来,他可以把妻子娶进这幢小别墅。他们的新房会安置在此……
  “从十四岁开始,他就住在这里。
  “他喜欢每天忙到半夜,书房的灯不到十二点就不会熄掉。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喜欢读书的人了。
  “他喜欢每天清晨起来跑步,做各种健身运动。
  “空的时候,他爱独自留在影音室听各种摇滚音乐,偷偷的睡个懒觉……
  “他不喜欢凌乱,什么事情都会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别墅里的人,都是他自己挑的……
  “骆时檀,你知道吗,那里一直是我梦想以女主人身份居住的地方……我爱祁继,比你们任何人都爱他。”
  她叹息着,盘坐到了地上:
  “比起十四岁之后,我更喜欢十四岁之前的他。
  “那个时候,我不懂爱,只知道我喜欢和他一起,我爱追逐他。跟随他。
  “他呢,也特别喜欢保护我。
  “如果我走路累了,他会背着我。如果我看书乏了,他会陪我睡觉。如果我被欺负了,他会替我出头。遇上我不喜欢的食物,他会帮我吃掉;看到我喜欢的花花草草,他会编成花环给我戴上;听到我哭,他会逗我笑;看到我笑,他也会笑……
  “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会玩在一起,就我们俩人,再别有其他人……他不爱和别人亲近。
  “那时,我们会同睡一张床……同喝一瓶牛奶……”
  她娓娓诉说起她和祁继的曾经。
  听着,很美好。
  那些岁月,是时檀无法介入的过去。
  从两小无猜的儿时,讲到朦朦胧胧的相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幻色彩,轻易能让人感受到她对祁继的强烈感情。
  时檀觉得自己应该制止,但她没有,忍耐着听她炫耀着。
  那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经验,听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如何如何亲密无间,她觉得不舒服。可她没有制止。
  这个女人对祁继怀着一种病态的依恋。
  那种依恋不是时檀想制止,她就愿意停下来的。
  好吧,那就听一听,多了解几分,对自己没有坏处,就当是在听故事,可到底她的心还是被这些经历给刺痛了。
  “骆时檀,我和你,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祁继是我的青梅竹马,慕以淳才是你的心头挚爱。我们本来就该成为敌人的。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可为什么你要横插进来,抢了我的男人。”
  突然,她语锋一变,开始指控她。
  面对这种指控,时檀有点无言以对。
  是的,本来,他们的确应该各有各的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过各自的生活。
  结果呢,现实一步一步演变的过程,将局面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一种状态。
  那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
  生活就是这样的,它没办法让你左右了它运行的轨迹。
  “米芳菲,祁继不是我想抢就能抢得来的……”
  这个愚蠢的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这件事呢,祁继是那种自控能力那么强悍的男人,如果他真是认定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想来得到他,那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我知道,他只是在生我的气。而你正好趁虚而入……”
  时檀差点白眼:她把祁继想得真是太简单了,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看样子,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好吧,她承认,如果他不愿意放开自己让别人来了解,别人是很难读懂他的。
  就好像这八年,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直接说明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她真的不太想和她废话。
  “把祁继还给我。我把慕以淳还给你。”
  前半句让时檀无奈想叹,后半句却差点令她惊跳起来。
  “你……你说什么?”
  她惊怪的直叫,整个人一下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的。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她会提到今天爷爷威胁祁继离婚的事,结果,她居然说了这么一回事。
  “我知道慕以淳现在在哪,如果你
  肯离开祁继,我就给你一个他的地址,让你去找他。如果你不同意,行,那你就等着他的死讯吧……”
  时檀惊悚了,滚着轮子逼过去,一双手牢牢的抓着那扶手叫起来:
  “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不对,你怎么会有他的消息?你在蒙我……”
  米芳菲低低一笑:“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嘛……其实,你爱的还是他对吗?”
  她当然会紧张以淳,要不是他,她和祁继早死在研究基地了。
  时檀不理会她话里的讽嘲,反问过去:“你要怎么证明他在你手上……”
  “给你看段视频!”
  米芳菲把手机掏出来,放出了一段视频:一张病床,一个人被锁在上面,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脸上,手上,胸肌上,都是伤口,他似睡觉了,突然,一个针筒往他血管里打进了什么东西去,他惨叫着睁开了眼……一副疼痛交加的模样……面部表情绝对是狰狞可怖的。
  是以淳,真的是以淳!
  她瞪大了眼,思绪彻彻底底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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