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叫你写赶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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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宗伯换了个慈爱的脸色,满意地对着唐百衣点点头。
  唐百衣不仅有些怀疑宗伯是练过换脸绝技的,不然怎么转瞬间将面色换得这么快?
  众女官好奇地看了文书后都瞠目结舌,对唐百衣刮目相看。
  “唐肆师?”
  唐百衣点了点头,“是。”
  这份文书内容确实是自己写的,沐珩给自己修改的部分并不多,只是稍加润色,让文案更符合朝代的入流写法而已。怕是沐珩的仿字风骨给自己的宗卷增光添彩了不少。
  胖女官一把夺过张肆师手中的宗卷,让正在围观的一众女官惊呼一声,不满地斜眼。
  胖女官仔仔细细,目瞪口呆地将上下左右尽数阅览一遍,抬起难以置信的眼,瞪出来,“不信!我不信!唐肆师,你另外起一份!”
  空气安静下来。
  所有女官纷纷在胖女官的带引下,开始怀疑唐百衣是否作弊。
  “是啊,说不定是请人写的。”众人窃窃私语。
  正在唐百衣从容不迫开始研墨,准备当场再写一份时,宗伯鼻孔一张,发出重重寒冽的冷哼。
  “糊涂!”
  胖女官一吓,手中宗卷险些掉落。
  宗伯眯起眼,周身散发经年上位者的浑厚威势,震慑人心,令人胆寒。
  “写此文卷人的才华堪比丞相!尔等可有门道,托人专门请丞相给你们写一份宗卷?”
  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所有女官惭愧地低下头。
  是啊,能写出这般绝世思路文案的人,早就扶摇直上青天。怎么可能屈尊降贵给小小礼部的一个新肆师写文卷?除非唐百衣有通天的本事,不然只有一个可能,这文卷只能是唐百衣自己写的。
  唐百衣看着坚定不移不怒自威的宗伯感激地笑了笑。
  下回自己还是不能让沐珩替自己小修,不然可是愧对这位上级的信任。字迹什么的,自己再多练练,文案修辞上,自己专门找沐珩多请教,往后可不能再麻烦沐珩修文。
  好领导,提着灯笼也难找啊。
  胖女官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斜睨了唐百衣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翻出了天际。
  她怎么都不相信,一介商女居然可以满腹经纶,和诡谲的思辨思路,超凡脱俗,不属于这个时代一般。
  宗伯点了点手指,沉吟一番后,转身交代,“唐宗肆,回头我请命陛下给你下新诏书,过一阵子,是礼部和太康书院的斗艺,准备准备。”顿了顿,他欣赏地爽朗笑起来,“不愧是陛下钦点进礼部的人,果然有两下子!陛下好眼力!”
  说完,宗伯仰天哈哈大笑,满意地回了后殿。
  原地,留下一众干瞪眼的女官。
  唐百衣怔在原地。
  这位顶头上司不仅仅给自己提拔了半级,而且还指名道姓点了自己去参加文化人的文斗?
  夭寿啊!这位领导也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自己不过将现代文案和文书逻辑结合进宗卷中,又加上了一些历史学家的思辨观点,自己只是专业的搬书人,哪里衬得上宗伯的褒奖?别说才华堪比丞相了,自己就连丞相的一根小手指也是够不到的。
  太惭愧!和太康书院的斗艺,自己铁定会露出马脚给礼部丢脸吧!
  胖女官顶着一张绑满白绑带的伤脸,不爽地冷笑。
  周围女官不知该露出什么神情,纷纷呆在原地。
  胖女官在路过唐百衣身边时,重重擦肩一撞,冷声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得小心思!是不是贿赂买通宗伯了?嗯!”
  周围女官被胖女官一提点纷纷恍然大悟。
  但也有人质疑。
  “常肆师,宗伯可是清廉严苛的正直人,众所周知,你这也太给咱们礼部抹黑。”
  胖女官眯起小眼睛,负手围着唐百衣转了一圈,冷笑一声,“你们不觉得有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
  胖女官拿捏住重点,逐一分析,有头有尾,“唐百衣一介商贾,有钱有闲,宗伯清廉正直,家中老母重病,正缺钱用。先前唐百衣煞有介事地说要当场做文书,却又被宗伯拒绝,用话堵了回去,还故意升一名新人的官位,还放言让一个新人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试!”
  胖女官声泪俱下,字字诛心,“姐妹们!咱们在礼部共事多少年了!奉例涨过么?活少过么?好事轮得到咱们头上么?凭什么唐肆师一个新人能被宗伯青眼相看,还担起这么大任!这当中没有猫腻,你们真的信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远山洪钟一般震荡在周围女官的心上。
  原本摇摆不定的几名女官也犹豫动摇。
  不少人纷纷对唐百衣投之以不信任的目光。
  是啊,不过是平凡商贾,不入流的人物,凭什么一朝越上枝头狠狠踩了她们一脚?
  她们这些礼部老人为礼部奉献青春光阴,但一没涨薪,二加班还多,三经常被宗伯挑刺。这新来的唐百衣是不是命太好了点?
  胖女官得意洋洋地仰起倨傲地下巴,一把将砚台和狼毫笔对着唐百衣狠狠一甩!
  “哐当——”
  砚台和狼毫笔被狠厉投掷在书桌上,摔得七零八落。
  “写!”胖女官噙着冷笑,屈腿晃荡,胸有成竹地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写!当着咱们的面再写一份文书!若能和原先一样精彩,那么我就相信你。”胖女官摇头晃脑,屈指对着宣纸狠狠敲击两下。
  “砰砰”的敲击声,如同高高在上的命令,回荡在空阔的礼部大殿。
  周围女官一阵起哄。
  “写!写!写!”
  “是啊!撇清你嫌疑的最好方式就是当着咱们的面再写一份!”
  “敢不敢写!你写不写?你不写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肯定贿赂了!她不肯写就是用了肮脏的手段!不然她为什么不写!”
  “写啊!刚才你不是很能说么!怎么到这时候就不写了!写了咱们就信你!”
  众人将唐百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手舞足蹈地挥舞哄闹,言语间尽是得意和幸灾乐祸。
  唐百衣扬起手,举起狼毫笔,做了一个手势。
  众女官纷纷安静下来,一脸期待地等着唐百衣落笔。
  唐百衣白皙的手腕翻动,狼毫笔蘸墨,落笔倜傥流畅。
  众人纷纷期待地瞪大眼,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等着看第二份文书。
  然而,当所有人看清唐百衣写得字时,纷纷怒从心起。
  “宗肆。”
  大大的宗肆两个字,占据了整片宣纸。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啊!你写这两个字是干嘛!你的文书呢!”
  唐百衣手转着狼毫笔,歪头笑了笑,“你们叫我写,我就写?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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