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刘桂花今天没在地里，李金霞来地里时听着隔壁院里又吵起来了，好像是刘桂花想去看医生，她脸上那肿着的伤不仅没好还痒起来了。
李金霞看着被糟蹋的菜地，没处发泄。
背着孩子去除草，又看到麦子地里那半截子黄瓜，她捡起来看了看，这是还没长成呢，就被摘下来了，吃了两口就扔了吗？
这也太糟蹋东西了，真要是走到这儿渴了饿了摘两个吃了，谁也说不上什么。村里这种情况多着呢，有的大大方方的见着主人还知道说一声，有的不吭一声也没人追着不放，虽说都不富足，但都是种地的，在田里干活忘了带干粮带水吃根黄瓜还能叫小偷不成。
可这吃两口就扔了也太过分太欺负人了吧，李金霞想着这次一定不能服软，回去一定要找刘桂花好好问问。
刘桂花要知道，一准抱怨，她也没想着扔啊，再是别人家的那也是好吃的黄瓜，她也不会糟践，那不是被虫子咬的乱跳乱叫哪还有空吃黄瓜啊。
李金霞生了一肚子闷气，把江材放一边，江材就歪歪扭扭的跑去要摘黄瓜，李金霞先是拦了，然后又突然想到自家大闺女，她那么馋，是不是因为自己没让她吃过几口好吃的啊。
一根黄瓜而已，给孩子磨个牙还能算浪费。
李金霞一边反省自己一边伸手想帮儿子摘，她一点没发现菜地里的瓢虫大了好几圈，而且就在旁边支楞着翅膀呢。
为首的瓢虫已经隐隐是虫子军团的领袖了，不过他也在发愁呢，昨天小主人说谁要摘菜就咬谁，这命令今天还有效吗？要不要咬啊。
一个很漂亮的蜻蜓就说：“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跟小主人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咬。”
叶子下藏着的几个蜜蜂听了都点头，他们对气味最敏感，也觉出来了，这两个应该跟小主人是一国的，不能蛰。
李金霞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差点也像刘桂花一样秒变猪头，她挑着大的给江材摘了根黄瓜，用水壶里的水洗干净让他磨牙。
不过母子俩也没在地里耽搁太久，毕竟昨天培培把奶奶给得罪了，李金霞想着赶紧回去看看，别再闹起来。
等回了家，她就又懵了，和面的盆子里放着半盘的榆钱疙瘩，香油瓶子在一边放着，里边一点香油都没了，那是连底都倒的干干净净。
刘桂花再过分也不可能跑来自家做饭啊，孩子们都去上学了，难道是婆婆干的？
不可能，李金霞太了解自家婆婆了，她那省细是刻在骨子里的，就是再生培培的气，也不可能这么折腾东西。
李金霞想到这两天大闺女的变化，不由叹口气，这是又逃课跑回来做饭了？这是馋的还是饿的？她把饭重新盖好，叹口气，看来一会儿得去医生那里买几粒蛔虫药，给孩子打打馋虫吧。
然后她再看看空了的香油瓶子，还是很纳闷，可这一盘子槐花疙瘩也耗不了半瓶子香油啊，培培这到底是干什么了？
一边的江材伸着小手，“吃，吃饭饭。”
李金霞抱起小儿子，“乖啊，等姐姐们都回来再吃。”
小学的孩子都是本村的，中午放学都是回家吃饭，没一会儿江育育就领着江仁回来了。
李金霞往她们身后看了看，“培培呢？”
江育育只知道培培跟妈妈买药去了，让她帮着瞒着，就说：“她被老师留下了补课呢。”
“她今天好好上课了吗？”
江育育有点心虚，但还是说：“好好上课了啊。”
“江育育，居然连你也学会撒谎了！”
李金霞那个气啊，伸手就拿门后的笤帚疙瘩，江育育胆子小，一看就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姐干吗去了，反正她请假了。”
李金霞正要逼问，外边门一响，江培培回来了。
江培培先去的学校，把车子给李师傅放下，又给了他半袋子槽子糕，这才拎着东西往家走。
一进门，她就看见李金霞拿着笤帚站那指着江育育。
“妈，你这是干吗呢，不关育育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李金霞一看她那架势，一手拎着两个篮子一手拎着一袋子东西，还以为她去赶集了。
“好你个江培培，昨天育育刚跟我说老师夸你了，让你好好学习，你就给我逃课去赶集！”
“没去赶集，我去城里了。”
赶集的都是村里人，谁稀罕这榆钱槐花的，这东西就是去城里才能卖出价钱。
可李金霞一听她一个人去城里了，就急了，去县城的那条路车多着呢，还都是拉煤拉货的大货车，这孩子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自己跑到县城去了？
这万一路上出点事可怎么是好，李金霞都不敢往深里想，她咬牙拿着笤帚疙瘩就冲着江培培来了。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瞎跑，我让你逃课。”
李金霞一边骂着一边朝着江培培屁股上揍，她是真气急了，用劲不小，江培培开始没反应过来，因为以前李金霞从来没有打过他们姐弟四个，做错事都是吓唬吓唬就行了。
谁想到这次居然真挨打了，这不只是疼的事，刚放学回来的江永富兄弟三个从胡同里过，听见这边动静就跑进来看热闹，毕竟以前都是他们家又吵又打的，还没见过李金霞打人。
隔壁的曹凤志又跑梯子上去了，这家伙还跟李金霞告状呢，“婶子，培培今天就上了一节课，她还借了门卫李师傅的自行车，对了她还装城里人！”
“你可给我闭嘴吧！”江培培朝着曹凤志吼了一声，又冲着三个堂哥说：“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你们妈有没有给你们做饭，咱奶不在，你们也别想着过来蹭饭，没饭吃饿着去上学吗？”
江培培长得漂亮，两颊各一个小酒窝，笑起来甜甜的。现在她叉着小腰，皱着鼻子装凶，其实奶凶奶凶的，不过气势挺足，那四个还真有点怕怕的。
可李金霞怒了啊，她这当妈的在教训孩子呢，结果这孩子一点不知错，还左怼了右怼的，是想着把左邻右舍都得罪干净吗？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儿，瞎嚷嚷什么，凤志还不是为了你好，她要不说，育育又替你瞒着，我不定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李金霞越说越气，又要打，江培培不可能再傻站着了，老妈真生气了，打得还挺疼的，她立马撒丫子跑了，边跑边说：“妈，打人是违法的，家暴是不允许的，再说你身体不好，有什么事说就行了，别动手啊，再把你闪着。”
江培培其实说得都是心里话，可听在李金霞耳朵里那就是嘲讽啊。
她追着江培培就出去了。
有句老话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可知以前的人们对打孩子的态度，就拿铁蛋儿来说那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就没个安省的时候。
反正村里人对此接受良好，都是自家孩子打也打不坏，只要不打头不拿棍子，没人劝，还得端着碗围着看个热闹。
不过李金霞从来不是打孩子的人，江培培这孩子蔫是蔫了点，但从来不惹事，所以这娘俩闹起来，还追到街上，大家还是有点惊讶的。
就有个婶子说了，“昨天我看曲大娘为口吃的打孩子，还替培培委屈呢，这怎么亲妈都打上了，看来是个不省心的。”
江培培怼孩子怼的溜，但她也有分寸，不可能跟人家支愣着闹，谁还不说谁两句闲话了，再说这都打到街上来了。
“妈，你看吧，丢不丢人，快跟我家去，听我好好跟你解释啊，我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就打。”
这时候，江奶奶从地里回来了，她上午去的自留地，也干不下活儿去，这磨蹭会儿那磨蹭会儿就回来了。
江奶奶一上午心里都乱糟糟的，她知道自己偏着老二家，她也不打算改，但她也不想让老大家把这事摆列到明面上来，更怕江文回来江培培再给她爸打小报告，让老大跟她离了心。
这时见李金霞跟江培培又闹起来了，她就有点高兴，看来就是她这大孙女有问题，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天天瞎管事。
却见江培培过去拉着江奶奶，“奶，给你留了榆钱疙瘩，赶紧回去吃吧。”
李金霞也是一时冲动，见街上人都看热闹，她先就脸红起来，转身回了家。
江奶奶就高声说：“培培啊，最近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要跟我分家，把我赶出去，今天又跟你妈闹腾，你说你这么一点的人，怎么心这么狠呢。家里有谁对不住你？我看这学也是白上，道理都学不明白，干脆别去了，跟你妈去地里干活，免得把你妈累病了气病了，又说是我气的。”
这话里信息量不小，街上人都支愣起耳朵来了，江培培挺高兴奶奶又提让她辍学的事，想跟李老师谈判总得有个由头吧。
至于江奶奶说的其他话，江培培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分家啊，把她赶出去，她敢说别人会信吗，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往外赶奶奶？就算她说过那也肯定是气话，没见她自己都被老妈追着打吗。
“奶，说什么呢，谁往外赶你了，快走吧，我拌得槐花疙瘩可好吃了，放了好多香油。”
江奶奶一口气差点没匀上来，这个败家丫头啊，是真想气死她吧，她吃了两年的香油还剩下半瓶多呢，也不知道被她糟践了多少。
江奶奶甩开江培培搀着她的手，快步往家走，想去看看香油还剩多少。
江培培还没心没肺地在后边笑呢，“奶，心疼咱家祖传的香油了？放心，香油瓶子给您留着呢，没扔。”
江家堂屋里，江育育给弟弟妹妹洗手准备吃饭，冷静下来的李金霞已经在拆江培培带回来的袋子了，一看见里边的膏药和药丸，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孩子是给自己买药去了？
可她哪来的钱？
李金霞看着被糟蹋的菜地，没处发泄。
背着孩子去除草，又看到麦子地里那半截子黄瓜，她捡起来看了看，这是还没长成呢，就被摘下来了，吃了两口就扔了吗？
这也太糟蹋东西了，真要是走到这儿渴了饿了摘两个吃了，谁也说不上什么。村里这种情况多着呢，有的大大方方的见着主人还知道说一声，有的不吭一声也没人追着不放，虽说都不富足，但都是种地的，在田里干活忘了带干粮带水吃根黄瓜还能叫小偷不成。
可这吃两口就扔了也太过分太欺负人了吧，李金霞想着这次一定不能服软，回去一定要找刘桂花好好问问。
刘桂花要知道，一准抱怨，她也没想着扔啊，再是别人家的那也是好吃的黄瓜，她也不会糟践，那不是被虫子咬的乱跳乱叫哪还有空吃黄瓜啊。
李金霞生了一肚子闷气，把江材放一边，江材就歪歪扭扭的跑去要摘黄瓜，李金霞先是拦了，然后又突然想到自家大闺女，她那么馋，是不是因为自己没让她吃过几口好吃的啊。
一根黄瓜而已，给孩子磨个牙还能算浪费。
李金霞一边反省自己一边伸手想帮儿子摘，她一点没发现菜地里的瓢虫大了好几圈，而且就在旁边支楞着翅膀呢。
为首的瓢虫已经隐隐是虫子军团的领袖了，不过他也在发愁呢，昨天小主人说谁要摘菜就咬谁，这命令今天还有效吗？要不要咬啊。
一个很漂亮的蜻蜓就说：“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跟小主人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咬。”
叶子下藏着的几个蜜蜂听了都点头，他们对气味最敏感，也觉出来了，这两个应该跟小主人是一国的，不能蛰。
李金霞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差点也像刘桂花一样秒变猪头，她挑着大的给江材摘了根黄瓜，用水壶里的水洗干净让他磨牙。
不过母子俩也没在地里耽搁太久，毕竟昨天培培把奶奶给得罪了，李金霞想着赶紧回去看看，别再闹起来。
等回了家，她就又懵了，和面的盆子里放着半盘的榆钱疙瘩，香油瓶子在一边放着，里边一点香油都没了，那是连底都倒的干干净净。
刘桂花再过分也不可能跑来自家做饭啊，孩子们都去上学了，难道是婆婆干的？
不可能，李金霞太了解自家婆婆了，她那省细是刻在骨子里的，就是再生培培的气，也不可能这么折腾东西。
李金霞想到这两天大闺女的变化，不由叹口气，这是又逃课跑回来做饭了？这是馋的还是饿的？她把饭重新盖好，叹口气，看来一会儿得去医生那里买几粒蛔虫药，给孩子打打馋虫吧。
然后她再看看空了的香油瓶子，还是很纳闷，可这一盘子槐花疙瘩也耗不了半瓶子香油啊，培培这到底是干什么了？
一边的江材伸着小手，“吃，吃饭饭。”
李金霞抱起小儿子，“乖啊，等姐姐们都回来再吃。”
小学的孩子都是本村的，中午放学都是回家吃饭，没一会儿江育育就领着江仁回来了。
李金霞往她们身后看了看，“培培呢？”
江育育只知道培培跟妈妈买药去了，让她帮着瞒着，就说：“她被老师留下了补课呢。”
“她今天好好上课了吗？”
江育育有点心虚，但还是说：“好好上课了啊。”
“江育育，居然连你也学会撒谎了！”
李金霞那个气啊，伸手就拿门后的笤帚疙瘩，江育育胆子小，一看就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姐干吗去了，反正她请假了。”
李金霞正要逼问，外边门一响，江培培回来了。
江培培先去的学校，把车子给李师傅放下，又给了他半袋子槽子糕，这才拎着东西往家走。
一进门，她就看见李金霞拿着笤帚站那指着江育育。
“妈，你这是干吗呢，不关育育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李金霞一看她那架势，一手拎着两个篮子一手拎着一袋子东西，还以为她去赶集了。
“好你个江培培，昨天育育刚跟我说老师夸你了，让你好好学习，你就给我逃课去赶集！”
“没去赶集，我去城里了。”
赶集的都是村里人，谁稀罕这榆钱槐花的，这东西就是去城里才能卖出价钱。
可李金霞一听她一个人去城里了，就急了，去县城的那条路车多着呢，还都是拉煤拉货的大货车，这孩子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自己跑到县城去了？
这万一路上出点事可怎么是好，李金霞都不敢往深里想，她咬牙拿着笤帚疙瘩就冲着江培培来了。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瞎跑，我让你逃课。”
李金霞一边骂着一边朝着江培培屁股上揍，她是真气急了，用劲不小，江培培开始没反应过来，因为以前李金霞从来没有打过他们姐弟四个，做错事都是吓唬吓唬就行了。
谁想到这次居然真挨打了，这不只是疼的事，刚放学回来的江永富兄弟三个从胡同里过，听见这边动静就跑进来看热闹，毕竟以前都是他们家又吵又打的，还没见过李金霞打人。
隔壁的曹凤志又跑梯子上去了，这家伙还跟李金霞告状呢，“婶子，培培今天就上了一节课，她还借了门卫李师傅的自行车，对了她还装城里人！”
“你可给我闭嘴吧！”江培培朝着曹凤志吼了一声，又冲着三个堂哥说：“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你们妈有没有给你们做饭，咱奶不在，你们也别想着过来蹭饭，没饭吃饿着去上学吗？”
江培培长得漂亮，两颊各一个小酒窝，笑起来甜甜的。现在她叉着小腰，皱着鼻子装凶，其实奶凶奶凶的，不过气势挺足，那四个还真有点怕怕的。
可李金霞怒了啊，她这当妈的在教训孩子呢，结果这孩子一点不知错，还左怼了右怼的，是想着把左邻右舍都得罪干净吗？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儿，瞎嚷嚷什么，凤志还不是为了你好，她要不说，育育又替你瞒着，我不定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李金霞越说越气，又要打，江培培不可能再傻站着了，老妈真生气了，打得还挺疼的，她立马撒丫子跑了，边跑边说：“妈，打人是违法的，家暴是不允许的，再说你身体不好，有什么事说就行了，别动手啊，再把你闪着。”
江培培其实说得都是心里话，可听在李金霞耳朵里那就是嘲讽啊。
她追着江培培就出去了。
有句老话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可知以前的人们对打孩子的态度，就拿铁蛋儿来说那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就没个安省的时候。
反正村里人对此接受良好，都是自家孩子打也打不坏，只要不打头不拿棍子，没人劝，还得端着碗围着看个热闹。
不过李金霞从来不是打孩子的人，江培培这孩子蔫是蔫了点，但从来不惹事，所以这娘俩闹起来，还追到街上，大家还是有点惊讶的。
就有个婶子说了，“昨天我看曲大娘为口吃的打孩子，还替培培委屈呢，这怎么亲妈都打上了，看来是个不省心的。”
江培培怼孩子怼的溜，但她也有分寸，不可能跟人家支愣着闹，谁还不说谁两句闲话了，再说这都打到街上来了。
“妈，你看吧，丢不丢人，快跟我家去，听我好好跟你解释啊，我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就打。”
这时候，江奶奶从地里回来了，她上午去的自留地，也干不下活儿去，这磨蹭会儿那磨蹭会儿就回来了。
江奶奶一上午心里都乱糟糟的，她知道自己偏着老二家，她也不打算改，但她也不想让老大家把这事摆列到明面上来，更怕江文回来江培培再给她爸打小报告，让老大跟她离了心。
这时见李金霞跟江培培又闹起来了，她就有点高兴，看来就是她这大孙女有问题，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天天瞎管事。
却见江培培过去拉着江奶奶，“奶，给你留了榆钱疙瘩，赶紧回去吃吧。”
李金霞也是一时冲动，见街上人都看热闹，她先就脸红起来，转身回了家。
江奶奶就高声说：“培培啊，最近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要跟我分家，把我赶出去，今天又跟你妈闹腾，你说你这么一点的人，怎么心这么狠呢。家里有谁对不住你？我看这学也是白上，道理都学不明白，干脆别去了，跟你妈去地里干活，免得把你妈累病了气病了，又说是我气的。”
这话里信息量不小，街上人都支愣起耳朵来了，江培培挺高兴奶奶又提让她辍学的事，想跟李老师谈判总得有个由头吧。
至于江奶奶说的其他话，江培培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分家啊，把她赶出去，她敢说别人会信吗，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往外赶奶奶？就算她说过那也肯定是气话，没见她自己都被老妈追着打吗。
“奶，说什么呢，谁往外赶你了，快走吧，我拌得槐花疙瘩可好吃了，放了好多香油。”
江奶奶一口气差点没匀上来，这个败家丫头啊，是真想气死她吧，她吃了两年的香油还剩下半瓶多呢，也不知道被她糟践了多少。
江奶奶甩开江培培搀着她的手，快步往家走，想去看看香油还剩多少。
江培培还没心没肺地在后边笑呢，“奶，心疼咱家祖传的香油了？放心，香油瓶子给您留着呢，没扔。”
江家堂屋里，江育育给弟弟妹妹洗手准备吃饭，冷静下来的李金霞已经在拆江培培带回来的袋子了，一看见里边的膏药和药丸，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孩子是给自己买药去了？
可她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