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这是一间男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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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东躲西藏,她都不知到了哪儿。
  正准备掐着点的她,发现前面有一队侍卫,为首的还牵着一条黑色的狗。
  若音便躲在了一处院子前的花草丛中。
  谁知那狗还没走近,就在那“汪汪”乱吠。
  “谁!”侍卫大声问了一遍。
  闻言,若音捂着口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紧张得不能自已。
  然后,她听见有些小动静,似乎是“吱吱”的声音。
  接着有侍卫笑道:“头儿,是只老鼠。”
  “我就说嘛,就咱们这紧密的巡逻速度,谁能从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走,去那边看看!”
  躲在草丛里的若音,听着脚步声走远后,这才从草丛里出来。
  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刚刚太过紧张,忘了掐点了。
  于是,她倚在门上,在心里默算着时间。
  谁知身子才碰上门,“吱呀”一声,门就打开了。
  顿时,左边拐角处,出现了一群侍卫。
  若音没来得及算时间,就赶忙钻进了门里,将门关上。
  才发现......这是一处雅致的院落。
  在宗人府这种地方,能住这种院落的人,想来很不一般。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四合院,四周都黑漆漆的。
  正前方是一堵两米高的白墙黑瓦,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
  右边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光。
  若是不仔细瞧的话,还以为是月亮照出的光亮。
  隐隐间,若音的鼻尖,嗅到淡淡的花香。
  她扫了眼院子,发现门口,放着两盆百杆翠竹。
  西墙脚下,摆着两盆挺+立的松柏。
  南檐下十几盆栀子花,正含苞待放。
  院中央砌着个四四方方的花坛,里头长着一颗海棠树。
  这里所有的花草树木,枝叶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像是精心打理过。
  月光照在院子里,给院子洒下一层朦胧昏黄的光芒。
  使得整个庭院雅致、神秘、安静。
  晚风徐徐,只有海棠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
  突然间,若音听见外头有侍卫交头接耳的声音。
  为了避免侍卫直接冲进来,她只有鼓起勇气,进了别人的宅子。
  进屋后,她抹黑到了有光亮的房间。
  发现屋里并没有人。
  而且,她发现这是一间男人的屋子。
  因为里面有一张架子床,上面铺着灰色的锦被,
  床的右边有个书案,上面有杯子和茶壶,笔和纸。
  左边则是一把好琴。
  在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朝代,应该没有女人在宗人府练字的。
  最最关键的,若音在小桌几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吃的。
  桌上摆着一叠虎皮花生、黑芝麻卷、一碗八宝膳粥、糖醋荷藕、龙井虾仁。
  边上还有一雪白的陶瓷酒壶。
  若音对着壶口轻轻一嗅,就知道是一壶好酒。
  都是在宗人府,怎么她就命这么苦,冷稀饭,硬馒头,下了药的豆芽菜。
  这里用个宵夜,都是好酒好菜好粥伺候着。
  不过......若音实在饿得不行,端起八宝膳粥,就喝了起来。
  她一直有品尝美食的爱好,就算是饿得不行,吃起东西来,也是优雅的,从不狼吞虎咽。
  紧接着,她把其它的膳食,一一尝了个遍。
  唯独虎皮花生这种东西,吃了口干,还难咬,就没尝。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这间院子的主人,还没回来。
  若音却吃得差不多,打算回去了。
  临离开前,她从袖袋掏出一枚碎银锞子,小声道:“兄弟,对不住了,我也不能白吃你的。”
  说完,她就从原路返回。
  若音先是从门缝查看侍卫们的巡逻时间,然后掐着点开门。
  可她双脚才踏出院子,身后就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
  惊得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刚刚她看见琴了。
  可没见有人进去啊!
  难不成里头一直有人,只是她没发现而已?
  不管了,还是回去要紧。
  若音离开后,屋子里便坐着一位男人。
  看起来二十有余,三十未有的年纪。
  男人看着桌上吃下的残羹剩饭,还有一枚碎银锞子。
  指尖抚弄得更加快了。
  悠扬的琴声在夜空中响起,委婉又刚毅,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方才他在里头沐浴,而他沐浴有个习惯,喜欢在黑暗中进行。
  当他出来时,就爱发现屋里有人。
  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见有人闯进了他的屋子,还是个女人。
  细细一看,对方还是他认识的人。
  这个女人,他在年宴上见过。
  还在别的场合,也见过很多次。
  万岁爷的生辰宴,太后的生辰宴......诸如此类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屋,扫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道:“贝勒爷,您今晚胃口真好,要不要奴才再让厨子做些?”
  “不必了,明晚多添些就行。”男人穿着一袭白色丝绸锦袍。
  领口恰到好处的敞开,露出精壮的白色皮肤。
  宽大的袖口微卷到手肘,皓腕正行云流水地拨弄琴弦。
  深邃有神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五官搭配在一起,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他容貌俊美,仿佛天上的神仙降落人间。
  只是他面无表情,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石雕。
  良久后,他淡淡问:“今日宗人府,可是又进了什么人?”
  “回贝勒爷,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后宫里头,有几位年轻的主子犯了事,被娘娘们罚到了这儿来。对了,还有雍亲王嫡福晋,大晌午时进来的。”太监回。
  “她住哪儿?”
  “啊?您指的谁?”太监诧异地问,男人却没回话。
  于是,太监只好自个琢磨个中意思。
  那些年轻的主子,都是万岁爷的女人,贝勒爷不能吧?
  那就是雍亲王嫡福晋了?
  嗯,一定是的。
  太监恍然大悟地道:“她啊,听说住在西边偏僻的小院落里。”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你给注意下。”
  末了,他又道:“爷跟四爷有些交情,理应照拂下。”
  “是。”太监应道。
  “你出去,把那些侍卫都召集到一块,就说今晚提前吃宵夜。”男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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