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严惩唐巧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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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然的失笑,静静看着眼前两人,一个静若处子的坐着,轻抬头看着背后的人,一个无需言语,静静的为她擦拭手指,一手温柔又不失霸道的搂着其的腰身,显示所有权。
  没有任何言语,就让人感觉暖到骨子里的温馨,形同一副画卷,让人不忍打搅。
  唐念念任由着司陵孤鸿的动作,又转头对殊蓝问道:“是谁打的?”
  殊蓝这时已经发现自己身体的恢复,轻轻从床榻上起身穿上床边的靴子。听到唐念念的话,一时没有言语。
  这时候叶氏姐妹怎么都忍不住了,连翘竖着眉头叫唤道:“是那个唐巧芝,这几日她总是来寻殊蓝的麻烦,就在前日殊蓝被她抓走,若不是我们救的及时,只怕殊蓝的性命都已经丢了。”
  木香也皱着眉头,心有余悸道:“主母,您是不知晓我们找到殊蓝时候她的样子。”不顾殊蓝投来阻止的目光,拍拍自己的胸膛道:“浑身都被鞭子打得没有一块好肉,内脏都出血了,要是我们再迟一步,迟了一步的话……”后面的话语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和惊怕,可见那时候的确凶险。
  “我知道。”唐念念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惨状,但是曾经的她受的伤太多,只是一眼看殊蓝身上的痕迹就能够猜想到当时的状况。
  她轻抬眼看着殊蓝,道:“殊蓝不怕,以后打回来。”
  她好没有询问事情因由,只是单纯的要为她出气,似是信任着她,不管是她对或者是她错,她都会护着她。殊蓝轻垂下眼眸,将里面再次涌上来的酸楚掩藏,不让自己再次显露出脆弱,轻轻扬起唇角,声音却难以掩饰沙哑,“谢谢小姐。”
  唐念念不问,却不代表别人不问。
  一边的朱妙泷此时柔声道:“前两日我观你重伤在床,需好好休养,不能问全因由。如今主母和庄主都在此处,正好将事情完整的说清楚。唐巧芝寻你做什么?又为何突然如此对待你?”
  殊蓝抿了抿唇,吸了一口气,看着唐念念,也不隐瞒道:“唐巧芝那几日寻我是为了从我的口中得到小姐的消息。想知晓小姐为何身体会健全,又为何会有元力和天品丹药的原因。她逼我将小姐的所有说出来,还猜测小姐是有什么天品药册,一并要我交了。还言要我听从她的话,呆在小姐的身边作为细作。”
  “这些我自然不应,她便继续寻我,软硬兼施,可是我不松口她也没有办法。”
  朱妙泷看她此时脸色有些犹豫,似乎接下来说的有些难以启口,便道:“她已如此几日也没有施刑,为何会突然就至你于死地?”
  殊蓝沉默了一会,最后眼底闪过一缕坚定,看着同样看着她的唐念念,抿唇道:“因为我出口要她交出,当初从我手中抢夺了属于小姐的东西。”
  “此事似是触及了她的怒火,当即便将我抓了起来,若非觉得我必知晓小姐的秘密,只怕就不是对我用刑,而是直接杀了我。”殊蓝说着,面色再次有些发白,但是双眸里却闪动逼人的黑亮。
  在场几人闻言都不由疑惑的看向唐念念,朱妙泷疑惑道:“属于主母……的东西?”
  殊蓝此时就深深看着唐念念和她身后的司陵孤鸿一眼,紧抿的唇已经发白,可见她此时似乎在决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后,殊蓝面色终于化作坚定,有些复杂的对唐念念道:“我本不打算说出,只是那件东西对原来的小姐来说,却是比性命还要重要。”
  她言语里重点说出‘原来’二字,不止是对唐念念说的,更是说给司陵孤鸿听得。只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影响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二人的感情,这却绝对不是她先要看到的。所以才故意说出原来二字,显示出现在唐念念的不同,心意也不同了。
  若是她不说,等往后突然被唐念念记起,或者被他人说出来,又或者被突然发现,那么只怕反而会成为二人的误会。
  唐念念眨了眨眼。她已经想到,那件东西该是这个身体的原身的。
  殊蓝道:“小姐你从那次从死里逃生中醒来后,以往的事情你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其实,小姐会……做出那般轻生的事情,也是因为那件东西被唐巧芝给抢走。”
  她默默看了司陵孤鸿一眼,低声道:“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但是宫少主的容貌并未变化多少,所以奴婢在第一看到时就认出来。只是看小姐没有反应便没有说。其实小姐三年前一次意外救了重伤的宫少主,之后与宫少主相处三个月,曾对宫少主倾心。”
  房内一静,是朱妙泷等人猝然屏息的结果。显然虽然殊蓝已经用‘曾’一字来将这段感情说得对现在来说轻巧了一些,只是她们可都知晓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占有欲。想到唐念念曾经对人倾心,幸好……幸好失忆了啊!
  殊蓝默默的继续道:“只是宫少主终究还是离开,却在离开之后留下一块玉佩信物交给小姐,说过小姐若是要什么事可用此块玉佩去一处有游龙标志的商铺,将玉佩交给其中掌柜,就可寻到他相助。”
  说到这里,她语句顿了顿,充满复杂的眸子看着眼前相拥而站着的两人,“在小姐得知自己要代替唐巧芝出嫁雪鸢山庄的时,在前一天就寻出玉佩,写了一封信件,让奴婢带走去寻宫少主的帮助。可是谁知晓这些都被唐巧芝看了去,那玉佩和信件也都被她抢夺了去,之后……之后小姐就因受不了如此,才……”投河自尽了。
  “小姐和庄主去了无风海域,这些日子唐巧芝又来寻奴婢,奴婢一时便想将玉佩要回,哪怕不交给小姐,也不愿唐巧芝将属于小姐的东西给抢夺了去。后来只是经我如此一提,她便面色大变,我猜想她离开唐门后必然就是靠着小姐的玉佩才入了宫家,便威胁她若是不交便将一切告知宫少主,也因此她当即便发作了……”
  说完这一切,殊蓝便站立垂头不再言语。她虽然知晓这些事情该忘了便忘了,如今的唐念念与司陵孤鸿非常幸福,司陵孤鸿也对唐念念无比的疼爱。只是对于唐念念曾经对玉佩的宝贝,和唐巧芝的抢夺而跳河自尽耿耿于怀。如今看着唐巧芝在这大云海内耀武扬威,一时没有忍受住。
  厢房内一片的安静,叶氏姐妹偷偷的看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二人,心里暗地的咋舌。没有想到主母和宫少主还有这样的渊源过去,难怪宫少主对主母种种的似是熟络的言语和维护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也就是说他们如今竟然是在庄主的情敌地盘上!?
  唐念念听完这一切神色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切都是属于身体的原魂。如今就连面对宫瑾墨时那一点融入血肉的执念都已经被她给的消去了,至于那什么玉佩信物和她也没有干系。
  只是,感觉到腰上微微有些收紧的手,和身后人的异动,传入心中的莫名感觉。唐念念手指拽着司陵孤鸿一缕随着他低头动作而垂落下来的墨发,一踮起脚尖,便已经啃了他的水色薄唇一口,软软道:“那不是我。”
  司陵孤鸿身体一顿,然后本是有些暗淡的神色已化作一缕笑,“恩”了一声。
  在场的几女看得都是心中一叹,到了如今已经对此麻木了。朱妙泷心中暗道:主母真是越来越了解庄主了,也越来越会安抚庄主的情绪了。看看,这还只是刚刚显露的情绪,就在主母一个亲吻,一声软绵绵的话语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殊蓝看着唐念念是真的没有一点难受的神色,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将真相说出,却始终还是担忧会让两者的感情受损。如今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人,她也像是完全放松了,嘴角扬起笑容。
  小姐能遇见庄主,真的很好,很好。
  今夜月色梢缺,碎星漫天,海水波光粼粼。
  石铺道上,一袭蔚蓝金丝绣纹罗裙的唐巧芝正面色稍有些紧张的走在其中,不久后她就进入了一处林中小阁前。小阁前面有两人看守,看到她的到来,一人推开门,声音无波道:“家主已到。”
  唐巧芝稍稍吸了一口气,本是紧张的面色也强装出一副乖巧的笑容,一步步走了进去。
  阁内,端坐在其中尚未的正是初回的宫家家主宫蛟。此时他面上并不见什么神情,目光也锐利的可怕。让本来就心有惊悸的唐巧芝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脚下无声的上前,对着宫蛟就屈身施礼,道:“巧芝见过家主。”
  “恩……”宫蛟冷淡的应了一声,浅眯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唐巧芝。这个女子一开始他本就只是看着她不错的炼药天赋,和对宫瑾墨的痴恋才留下培养。只是如今想到她的身份,再想到对他不敬的唐念念,和宫瑾墨的冷锐言语,不由的对她也迁怒的多了几分不满。口气也自然的少了平日的温和,“事情办得如何,听闻你将唐念念的贴身的婢女差点弄死,让无垠少主的人都闹到行房去了。”
  唐巧芝闻言,面色变了变,强笑道:“事情并非如此,是那……”
  宫蛟直接打断她的话,“直接说结果。”
  唐巧芝身体一震,微张了张唇,垂头低声道:“没……没有。”
  “没有?”宫蛟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却不见任何的笑意。就算是脸上的那一抹笑也是寒冷之极,让人心神俱颤。
  唐巧芝本就是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其实所压,面色顿时苍白,着急的快速叫唤道:“都是那婢女口硬的很,无论我怎么问,软硬兼施,她都一点不松口。本来……本来我想用刑就能逼供出来,哪知晓那群人竟然出来搅局。在大云海内他们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实在是不将家主您放在眼里。”
  她话语刚刚说完,宫蛟突然冷哼一声,然后就见唐巧芝“噗!”一口鲜血喷出,面色当即有些灰白,双目瞪大惊恐的看着他。
  宫蛟冷厉道:“不要拿你那套挑拨离间的愚蠢方法放到我的身上,如今的小辈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你以为老夫是几句话就能被你玩弄鼓掌之中的么?”
  唐巧芝当即跪地,道:“巧芝不是这个意思,您是巧芝最尊敬的长辈,巧芝哪里敢如您所说的那般。”
  宫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唤她起身,冷淡道:“如此小事都办不妥,老夫如何让你留在瑾墨的身边。”
  “家主!”唐巧芝闻言顿时抬起头来,连声道:“并非巧芝无用,实在是那婢女太倔,只要家主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当!”
  宫蛟眼底闪过一缕嘲讽,就是这样的愚蠢的女子,为了情爱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顾。也是这样的女子最好利用,可笑的是他那小儿竟然说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呵!成大事者便是要不拘小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一切。
  “看你如此坚持,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宫蛟淡淡看着她,说道:“你怎么说都是唐念念的亲生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若有心,她也不该拒绝才是。”
  唐巧芝张口,哑然无声。她心中的确对唐念念很是痛恨厌恶,想让她死于非命。但是从在东云城再次见面到如今,以往从来不曾有过对她的恐惧,却是一点点的加深。让她当面去对付唐念念,她心中其实当真有些不敢了。
  “怎么?”宫蛟淡道:“莫非你不愿意?”
  唐巧芝听出他声音里的冷意,当即咬了咬牙,仰头道:“愿意,能为家主办事是巧芝的荣幸。如今巧芝已是大云海中的一员,为大云海谋利自是巧芝该做的事情,必义不容辞!”
  她的话语着实说的好听,宫蛟心中也舒爽几分。面上也有了一些真实的笑意,摆手道:“起来吧。你能有这份心便好,瑾墨身边就该有你这般全心为大云海着想的女子。将来这大云海总归是要落在瑾墨的身上,你如今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提前为他好而已。”
  唐巧芝面上微喜,听出他话语背后的意思,眉梢上也带上了笑意,站起身道:“巧芝明白的。”
  “下去吧。”宫蛟这便逐客了。
  唐巧芝也不再打搅的,行了礼后转身离去。
  再次走在石铺的小道上,夜间的海风吹拂在身上,有些凉意。唐巧芝面上的笑意也慢慢淡下来,眼中闪烁不定。消去了刚刚的一阵的惊喜后,再想到要与唐念念交锋,她心中又不免有些颤抖起来。
  说起来,她便是欺软怕硬的人,总是喜好用借助背后的势力来耀武扬威,若是遇到了真正的险境便容易胆怯。只是一想前两日对殊蓝用的刑罚,再一想今唐念念等人回归,还有刚刚宫蛟的话语……
  “哼!不过一个病鬼而已,哪怕变化再多,一个人的性子还能一下就完全改变不成?”唐巧芝低声的喃喃,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壮胆的而已。为了往后的地位,和能够成为宫瑾墨的女人,她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妥。
  她其实想到也没错,一个人的性子确实不容易变化。一年多的时间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必然是经历了完全不同的极致经历,这样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可是她又哪里知晓,唐念念改变的不是性子,而是从根本上就改变了内里的魂魄。
  翌日,天空蔚蓝明朗,白云漂浮,干净得让人心情愉悦。一点不见在无风海域上的惊涛骇浪,惊险可怕。
  这一日,宫蛟摆出宴席,恭送众人离去。
  他的场面做的着实很好,表面上一点不见他为无风海域所经历而有半点的不满。精致的菜肴摆上桌面,酒水浓烈。
  宴席中,宫蛟也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关于无风海域的事情,然后任由众人议论闲聊其他。
  在宴席中途中,一袭绛红裙子的唐巧芝嫣红着面色,微笑的走了过来唐念念这一桌,强忍住的桌上众人的注视,面上含着亲切的笑容道:“二姐,从家中一别,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的聊过天了,妹妹有些事情想与姐姐说说,不知道姐姐可否移步?”
  唐念念坐在司陵孤鸿的怀里,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淡道:“道歉没用。”
  唐巧芝面上笑容微微一顿,娇笑道:“姐姐在说什么呢,妹妹怎么听不明白,什么道歉不道歉,姐妹之间说这些真是见外了。”
  虽然她面上在笑,但是眼中却一片的冷怒。想当初她哪里需要在她的面前如此装腔作势,若是不高兴了了直接打骂都是常事,要想什么她不都是眼泪汪汪的双手奉上?
  唐念念眯了眯眼,淡淡的目光看着唐巧芝。
  若说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如今遇到那么多的人,杀了那么多的人,惹了她不高兴的不多也不少,但是若算起来,唐巧芝算是其中之最。
  伤了她的脸,又伤了她的人,一而再的前来挑衅。
  唐巧芝只觉得她如今冷淡的面色有些可怕,她记得那日宫瑾墨的生成宴会上,她就是这般的模样对柳飘雪做出一些列的事情。不!不对!这时候的模样比那时候更为冷淡,那双眸子冷淡而麻木,一点也不掩饰对自己不喜。
  唐念念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来释放自己的不安。然而等她开口之后,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不止是如此,连她的身体也不受了自己的控制。
  顿时,她是双眸瞪大如牛。
  唐念念撤了下司陵孤鸿的衣裳。
  司陵孤鸿微笑点头,抱着她起身就离开了正处在热闹时的宴席。
  只是,上头的宫蛟却不打算就如此放人离开,笑着出声道:“无垠少主就这般离开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何况这是要将是我大云海的人带往哪里去?”
  本以为这两人不是停下就是又像是上次一样不予理会的直接离开,谁知道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只淡道一声:“回去聊天。”
  本是又随着两人的行为有些凝重的宴席,听到这声纯质淡定的话语,顿时几个正在喝酒的人一口没有咽下去,呛得满脸通红。其他面色更是一脸无语。
  宫蛟正还说什么,一旁的宫瑾墨已经冷淡出声:“何必自找难看。”
  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起伏,显然只是说给宫蛟听的而已。只是他也没有丝毫掩饰,下方都是一些实力不弱之人,听到也并非难事。一时宫蛟的面色大变,其他人都只装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宫蛟冷厉的目光直直看着宫瑾墨,从此次他生辰宴会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好像完全捅破了的那层原本伪装的虚假,真真正正的对峙起来。
  若说宫瑾墨为何会如此,不止是不喜宫蛟如此为难唐念念,更是因为至从看到唐念念一切所为的直接直白后,心中所有明悟。既然本就不愿,不喜,又何必去伪装,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他已经准备妥当,他与宫蛟之间虚假的父子和睦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这大云海,不再是宫蛟的天下,而是他的起点。
  面对宫蛟实质般的冷厉目光,宫瑾墨淡淡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落在司陵孤鸿等人离开的方向,浅饮一口。辛辣浓烈的味道从轰隆流入肺腑,连那颗心内用冷冰封藏的熊熊野心和孤傲也蠢蠢欲动,只待破冰而出。
  此时日光正好,唐念念靠在司陵孤鸿的怀里靠近了入天岛内的居所,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身体僵硬的唐巧芝。
  一路上,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唐巧芝几欲崩溃,这种生死完全不能被自己掌控的感觉,让她终于知晓害怕了。
  早知晓会是如此,早知晓会是如此……
  唐巧芝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早知晓会是如此又如何呢?便不答应宫家主的要求?那般的话,那么她的梦也等于是破了!
  云琉阁就在眼前,司陵孤鸿抱着唐念念回来时殊蓝等人一眼便瞧见了,当看到他们身后跟着僵硬的唐巧芝时,几女的面色都微微变化。
  连翘眯着一双灵动的大眼,几步就走到唐巧芝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便发现了她的异常,哼笑道:“哼哼!前几天仗着大云海耀武扬威,现在如何?还不是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大云海又如何,岂会为你而得罪我们庄主和主母。”
  木香也不落后,同样冷哼道:“恶人是不是有恶报,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你自己没有本事就仗势欺人,应该早就想到后果会是如何。”
  其他人没有说话,殊蓝静静的站在一边,不过冷漠的看着唐巧芝一眼。继续着为唐念念倒茶的动作,放置到她的面前。
  唐念念问道:“殊蓝记得她对你用了那些刑法,又打了多少下吗?”
  殊蓝一听,嘴角扬起一抹笑,摇头道:“不记得。”那个时候她已经在生死一线,又怎么会记得唐巧芝到底打了她多少下。只是听着唐念念如此问,再想到她的性子,不由就心中一乐。那几日受到的苦痛情绪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唐念念点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殊蓝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回来。”
  这报复从她口里说出来,不但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血腥,反而就像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一般。你欺负了我,我再欺负回来。只是不管是殊蓝等人还是唐巧芝都知晓,这欺负回来可不会像是孩子打闹一样简单,这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这时朱妙泷回来,在她身后跟着婢女搬来一个十字木架与绳索。
  朱妙泷将手中的拿着的鞭子递到了殊蓝的手里,然后只见叶氏姐妹也不闲着。从婢女手里结果木架,便亲自走到僵硬的唐巧芝面前,将她用绳索绑在木架之上。
  “殊蓝,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她。”连翘转头看着殊蓝,面颊有些鼓着,鼓舞道:“不记得没关系,打到你解气为止。”
  木香点点头,道:“放心,有主母在,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对吧?主母。”说到后面,她满脸可爱笑容的看着唐念念,变脸之快让人咋舌。
  唐念念点头。
  殊蓝看着手里的鞭子,目光流转,将在场所有人的神态看着眼里,一时眸子有些发热。他们都在维护着她,是真心的在对她好。这种维护是曾经在唐门的她不曾有有过的。一直以来因唐念念的关系,她入雪鸢山庄,从一开始的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到如今和他们打成一片的随意随性。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融入他们,他们也承认了她,他们都属于雪鸢山庄。如朱妙泷曾经和她说过的,矫情一点说,他们已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同体。
  “恩。”殊蓝抿了抿唇,然后笑着微重的点了下头,捏着鞭子的手收紧。
  从唐巧芝出现,她神容平静,并非是真的没有一点的愤怒的,只是隐忍不发而已。虽然她心中委屈难受已经被众人的关怀而散去,但是对唐巧芝的怒和厌却从来没有消失。不管是从初在唐门时唐巧芝对她和唐念念的欺负,还是前几日差点将她至于死地,都足以让她对唐巧芝恨其不死。
  啪——
  一鞭子从殊蓝手里甩出,她面色冷静,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小,却用了巧劲,打在人最痛的地方。若是以往的她定然做不到如此,但是从入了雪鸢山庄后修炼元力,让她到如今成为一个玄品一级的元者,虽然比起他人算不得什么,但是手上的功夫却也不弱了。
  “啊!”一声痛呼顿时从唐巧芝的口里叫出。这时候她才惊觉,她能够说话了,身体也恢复了自己的控制。只是等她想要用元力挣脱绳索时,却发现体内的元力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不可寻。
  萨那,她几乎一时感觉不到抽打在身上鞭子的疼痛,满眼的不可置信。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和世界,实力代表着一切。一个人若想站在高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需要的都是实力。她是地娇,何况炼药天赋也不弱。一直以来除了再次遇见唐念念之前,可谓过得风调雨顺,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
  此时元力的消失可谓对她的打击极大,没有元力就算今日活着离去又如何,如此的她哪里还有机会站在宫瑾墨的身边?一个没有元力的女子,就算生得如何的美艳无双,也抵不上一颗丹药,一个元者高手。
  如此之下,她便再也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啊啊啊——!”当唐巧芝回神之后,伴随着梦想的破灭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痛呼的声音自离破碎,有些撕心裂肺的恐怖。
  “你……你做了什么!?”她双眸几乎血红的瞪着眼前的唐念念,嘶声吼叫:“元力呢,我的元力呢?啊啊!你做了什么!?”
  唐念念淡淡的看着她的痛苦,淡道:“散掉了。”
  散掉了……
  三个字,打破唐巧芝所有的幻想。
  一鞭子突然抽向她的面庞,将她本是狠瞪唐念念的眸子不由闭上,全身都痛得挣扎起来。
  “贱……贱人……”颤抖呢喃的声音诡异嘶哑,唐巧芝死不悔改的大骂,“贱人……你敢,你竟敢……啊!”
  回应她的只是殊蓝越发连贯的鞭子,只要她一出声,殊蓝便打在她的痛穴上,让她一口气抽不上来,到口的话也一下破碎,声不成声。
  殊蓝挥鞭的手段的确不弱,打了如此一会,只见唐巧芝虽然衣裳被打破,身上却不见什么血肉。这并不是殊蓝留情,而是她也知晓一些唐念念并不喜欢血腥味道和血肉模糊的模样。
  安静的云琉阁院内,只有唐巧芝那是一声声的痛呼声回响。虽外有人听到,也不敢声张,更别说阻止了。
  唐念念吃着司陵孤鸿喂到口边的糕点,眸子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住,住手……”无论此时唐巧芝有多痛,多么想就这样昏过去,但是现实结果却是她怎么都昏迷不过去。身体和魂魄好像的分开了一般,只是不断的承受着那皮肉几乎麻木的痛苦,精神越来越清晰。
  叶连翘在一边喂着白黎吃肉干,闻言冷眼哼道:“只是这样都承受不住了?真是大小姐呢!”
  她的话语里的鄙夷一点都不做假,其他人神色里也闪过一缕冷淡的轻视。在场站着的人别看实力都不弱,但是那都是用血与汗堆积起来的。所承受过的痛苦绝对不止这些,就连是平日看起来活泼好天真的叶氏姐妹也是如此。
  唐巧芝忍受着他们目光,心中唯有一片的几乎灼烧心神的怨恨。她与理智的柳飘雪不同,从小就高傲纨绔,虽然有些心机但却心眼窄小,嫉妒心强。对于曾经一直被自己压制在下的唐念念,如今却这般的对待她,怎么让她受得了。
  “唐,唐念念,你别忘记了,你也姓唐,你竟敢……啊!你竟敢残虐亲妹,你……你蛇蝎心肠!啊啊!”
  司陵孤鸿眼睫轻轻一抬,白皙的手指触及在唐念念的唇瓣上,帮她擦拭唇上的干屑。
  唐念念淡道:“从出嫁雪鸢山庄后,我就和唐门没关系了。”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坐上花轿后,舒修竹就说过。她是雪鸢山庄的新娘,与唐门再无关系。
  只是后面,他好像还说了。让唐门尽快寻回唐门三小姐,以备不时之需?
  唔。
  孤鸿是她的,这个不时之需也不需要了。
  她言语之间,舌头不免触碰在司陵孤鸿正轻柔帮她擦拭唇瓣的手指。自然无比的直接伸出舌头就在他的手指上舔了舔,看着此时已经停下手来殊蓝,问道:“这样就消气了吗?”
  她记得殊蓝躺在床上的样子,身上的伤口要比此时的唐巧芝重上太多了。这样出气根本就不对等。
  殊蓝冷淡的看了一眼在木架上喘息的唐巧芝,对唐念念轻声道:“免污了小姐和庄主的眼。”
  她所言说的便是唐巧芝已经有些衣不遮体的模样,再打下去,虽然不见多少血腥,但是唐巧芝的衣裳只怕早要化作破布,而她的身躯也要尽数暴露在外了。
  唐念念眨了下眼,看了看唐巧芝的如今的模样,再看了看身后司陵孤鸿,淡道:“恩,随你。她先留在你那里,等出气出够了再给我。”
  显然,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那一份。
  殊蓝闻言,忍不住被她这副算得清清楚楚的样子惹笑。就连心中那最后一丝沉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便道:“奴婢不气了,够了。”
  “够了?”唐念念看着她,帮她算得清清楚楚,认真陈列出来,“当初你身上的鞭伤比她现在要重两倍,除了鞭伤,烙伤,还有重物盾击的内伤,左手有骨裂,内脏出血。这样的伤不是救得及时,你会死。”
  殊蓝哭笑不得,当真不知道唐念念是如何在她躺在床上时就看的如此明白,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只是如此也让她感觉到唐念念对她的重视。
  这时,殊蓝还没有说话,那边终于喘顺了一口气的唐巧芝也恶毒叫骂出声:“就算我杀了她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一条唐门的狗,恨只恨我没有当场就杀了她!”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唐巧芝不但不怕,反而大笑出声,有点癫狂的味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不止她是条唐门的狗,你唐念念也同样如此!别在装模作样了,你也不过是被人给玩过丢弃的残花败柳而已!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的那封信可都被我看着眼里呢!”
  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眼底全是恶意的冰冷笑意,看向唐念念身后的司陵孤鸿,本是尖锐的声音诡异的一柔,笑道:“无垠少主,你怕是也被她给玩弄了。她啊,从小就是一个淫(禁)娃,十三岁就与人偷偷私会,且已经嫁过人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玩弄过,不知道脏成了什么模样,此时的样子不过是装给你给的而已……”
  本是还有许多的话语想要说出口,然而当司陵孤鸿那双眸子投来后,唐巧芝一瞬觉得自己已经身首异处,全身寒凉,再有多少的话语都已经遗忘的一干二净。
  “念念……”司陵孤鸿在唐念念耳边轻语。
  他听不得任何人侮辱她,何况是如此恶毒的话语。然而他又知唐念念想要处罚她,那么他便不能直接杀了她。
  “我没有。”唐念念道。
  司陵孤鸿:“我知道。”
  两者完全的无视与信任,将唐巧芝一开始的恶毒想法打击的支离破碎。她狠狠的咬牙,盯着唐念念此时看来的淡淡的目光,忍着满心的恐惧,冷声道:“你想做什么?呵呵!我知道,你被我说中了所以的恼羞成怒是吗?想要杀人灭口是吗?不过一死而已,你既然做了还怕人说不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直纠缠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痛苦,看着你万劫不复!”
  虽然说得如此壮烈,但是她的言语中的颤抖已经被众人捕捉。她说着不怕,心中只怕早就怕极了。
  唐念念默默道:“死?太便宜你了。”
  她才不会做这样便宜伤害过自己人的事情。
  唐巧芝面色变了变,指尖都在颤抖,口气愈发的尖锐也越发的颤抖,“你只是怕了吧!?杀了我,你便要受天下人的谴责,让天下人都知晓你的恶毒,弑杀亲妹啊,哈哈哈哈!”
  她的心中不是没有存在着一丝希望的。
  “倘若你现在放了我,我尚且还能既往不咎,只要将这个丫头交给我处置,我们还是可以做姐妹。”
  此话一出,朱妙泷等人面色已经不由露出鄙夷和讽刺。连翘和木香二人更是忍不住,异口同声的讽刺道:“见过不要脸的,却还没有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两人一摸一样的语气和眼神,让唐巧芝全身如同针扎。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一瞬变得灼热,那种热却是像是从身体灵魂处开始燃烧,只是微微感受便心烦意乱,有种癫狂的冲动。
  众人目光都不由的投向灼热的根源处,只见正坐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那芊芊玉手上燃起的乳白色火焰。火焰形态似龙兽腾起,又似玉莲绽放,既灵动又凶暴,既柔美又凶狠,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被完美融合在一起,美丽得让人炫目又危险的让人胆战心惊。
  唐巧芝想后退,却徒然发现自己还被绑在木架上,体内半分的元力都感受不到,犹如躺在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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