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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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听到太上皇说着这样的话,嘴角还带着笑意,都觉得这胆大包天的小猫要死了,吓得一个个低头,生怕跟着这小猫一起遭殃。
  结果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众人偷偷抬眼去看,就看到正捧着小猫崽让它方便看锦盒里的千年血玉,跟生气完全扯不上边。
  众人:???这一定是个假的太上皇
  白亦清的注意力全在锦盒里面,根本没看下面那些人变来变去的脸色。
  锦盒里面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勾玉,这块勾玉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玉心上面还雕刻着精巧的浮雕,应该是一条龙,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颜色如血一般鲜红,看起来又美又妖异。
  宫殷淮伸手把血玉拿起来,这玉入手微凉,里面鲜红的颜色在灯光下仿佛会流动一般,确实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他满意道:“玉不错,有赏。”
  “臣叩谢太上皇恩典。”送血玉的官员顿时喜形于色,跪拜叩谢。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他,暗恨自己不机灵,没把握住讨好太上皇的机会。
  小煤炭已经满足了好奇心,看完血玉便想从宫殷淮腿上跳下去,结果刚伸出小爪爪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拢了回去,太上皇不给他离开。
  小煤炭疑惑地抬头,就看到太上皇直接把血玉挂在了它脖子上。
  嗯?
  黑团团的小猫崽带上血玉,还呆着一张猫脸看人,好像被他的动作给惊到了。
  宫殷淮伸手弹了一下它的额头,让它回过神来:“喜欢吗?”
  小煤炭点了点头,还是不可置信,刚刚这血玉还夸得天花乱坠,无价之宝,转眼就给它套脖子上了,也不怕它给搞坏了?
  “喜欢就送你了。”宫殷淮摸了摸它脑袋:“孤的御宠也需要一点身份象征,正好这块玉显眼,也免得你躲起来老是找不着。”
  小煤炭抗议地叫了一声,他分明就没躲!
  太上皇说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前几日他们在路上的一处行宫修整,当时太上皇在沐浴,他便蹲在太上皇脱下来的衣服上睡觉。
  结果刚眯着眼睛要睡,就听到宫女侍从们咋咋呼呼地喊着小煤炭不见了,他自然就睡不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太上皇身边伺候的宫人焦急地在他面前跑来跑去,喊着小煤炭。
  ?
  这些人为什么要站在他面前喊他?
  他还在纳闷的时候,宫殷淮也听到动静过来了,在跟暗卫确定小煤炭没有跑出去后,他便回了殿内转了一圈,最后在自己的衣服上找到睁着眼睛看人的小猫崽。
  小煤炭被发现还可爱地朝人眨了眨眼睛,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宫殷淮:“……”
  伺候的侍从:“……”
  所以他们找得辛辛苦苦,这位小祖宗就这么看着他们焦急忙慌地找它?叫一声提醒一下他们会死啊!
  因为这件事情,他还被宫殷淮教育了好久,之后太上皇身边黑色的东西基本都被收拾干净了。
  此刻宴席上
  下面的人看到太上皇转手就把那千年血玉给小猫戴上,再次认知到了太上皇对这小猫到底有多宠。
  众人心里皆忍不住腹诽,这小猫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多少德,才能做了太上皇的御宠,全然忘了他们先前刚看到小猫时想着这小猫崽真倒霉的心理。
  宴席后半程太过无聊,宫殷淮便带着小煤炭提前离席了,他来参加宫宴不过是想带小煤炭刷刷脸,免得小家伙哪天贪玩跑出去,被那个不知轻重的欺负了。
  白亦清不知道太上皇的想法,他对宴席兴趣不大,他吃饱喝足之后便蜷缩在乐韵怀里睡觉了,结果没睡多久就感觉给人抱了起来。
  闻到熟悉的气息,小煤炭没有被惊醒,轻车熟路地在宫殷淮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
  小动物这种全心全意相信人的行为就很能抚慰人,宫殷淮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抱着小煤炭回了云宫主殿的寝宫,将身后宴席的动静隔绝开了。
  太上皇走了之后,宴席才真正热闹起来,众人脸上的笑都带上了放松。
  回到寝宫,宫殷淮见小煤炭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便把它放在寝宫的床上,玄猫浑身漆黑把脖子上挂着的勾玉衬得格外明显,他那手指拨弄了一下勾玉,小煤炭就眯着眼睛翻过身来抱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扰人。
  他笑了笑,把手抽回来,没有再吵它睡觉,起身去主殿后的温泉沐浴,再出来就听到温清华在外面求见。
  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便让温清华进来。
  温清华进来看,朝他叩拜:“微臣叩见太上皇。”
  “平身。”宫殷淮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人,神态懒洋洋的:“若是想说水患便去找孤那位三哥,他才是皇帝。”
  “臣确实是要来说这个。”虽然太上皇这么说,温清华还是坚持道:“太上皇,如今新皇已执政十日,却并无处理政事的意思,西洛各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压着,不只是江南这边……长此以往,只怕西洛要乱了啊!”
  宫殷淮漠不关心:“那又如何?”
  “太上皇,若是您愿意开口,皇上定然是听您的。”
  “哦?可是孤若是开口,那便是干预朝政。”宫殷淮道:“孤已经禅位了,若是依你之言干预了朝政,那岂不是更使朝政动荡,还要影响我们兄弟的关系?”
  温清华:“……”
  他知道太上皇对新皇根本没有什么兄弟情,当年太上皇那么多兄弟,哪个不是挡了他的路就被他弄死了,如今剩下的那么几个能活着,全是因为他们够安分。
  这不过是太上皇用来搪塞他的话罢了,只是他还想再努力一下:“太上皇,您只需要提醒一下新皇,不算干预朝政。”
  “孤刚到邯州,便出言批新皇,要是新皇误解了,岂不是自找麻烦?”宫殷淮把喝了一半的茶放下了,才道:“孤已经禅位了,如今来邯州是为了修身养性,不会再多管朝政。”
  “太上皇……”
  温清华还想再多说,就被太上皇冷厉的凤眸一扫,顿时便噤了声,他知道太上皇是真的不想管,他再多说除了赔一条命,其他什么都不能改变。
  从主殿里出来,温清华心里苦笑连连,太上皇是真的不在意西洛的兴亡,不然也不会随意就把皇位给了无能的三王爷。
  *
  白亦清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熟悉的木床床顶,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睡了二十来年的床。
  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还在梦中,刚要重新闭上眼睛,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喊:“少爷,您终于醒了!”
  白亦清一听声音就认出来,这是在白府伺候自己的婢女莲华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白亦清眨了眨眼,就看到莲华凑过来的大脸,他张了张口想说话,结果发现喉咙干哑得厉害,只能发出气音。
  莲华见此,赶忙跑去给他倒了温水过来:“少爷,先喝口水。”
  白亦清被她扶起来喂着喝了水,这才总算舒服了些,从刚刚到现在的感觉都很真实,不像是梦。他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虽然刚醒来软绵无力,不过真的有疼的感觉。
  不是梦,他这是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少爷,您好不容易清醒来,掐自己作甚。”莲华赶忙把他的手扒拉开,擦了擦眼泪:“您这次躺了这么久,整日昏昏沉沉的,大夫见了都摇头,现在老天保佑,总算是醒过来了。”
  白亦清靠在床榻边,身体熟悉的病痛感也漫了上来,他看莲华哭哭啼啼的,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来了么?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对对,醒来就好。”莲华听他这么说才总算止住了泪。
  白亦清松了口气,他问莲华:“我这是昏睡了多久了?”
  “少爷,已经快十日了。”莲华说道:“您一直昏昏沉沉的,有几次醒来也不认人,吃了一点流食便又接着睡了,大夫都诊断不清。”
  白亦清闻言眉心微拧:“醒来之后不认人?”
  “对啊。”莲华从小伺候他,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气愤道:“大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还说少爷您烧坏了脑子!”
  “哦。”白亦清对大夫人的话倒不在意,毕竟从小听到大听惯了大夫人毒舌了。
  他比较在意的是:“现在新皇是不是登基有十日了?”
  “对。”莲华答道。
  白亦清听到确认之后放心了不少,时间是一样的,那就还有的是时间。
  莲华不知道他怎么一醒来就问这个,不过见他神色憔悴,才想起要去给他拿点吃的,跟他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看着莲华走了之后,白亦清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捋清自己的思路,他真的是回到了三年前,只是为什么原先在小猫身上,现在又毫无预兆地回到自己身上了呢?
  他当了十天健康的小猫咪,现在突然让他卧床不起,还真有点不习惯。
  等莲华拿了一点吃食过来,他思路已经捋得差不多了,一边喝着粥一边问莲华问题,总算是把目前白府的情况打听得差不多了。
  把粥吃完之后,他对莲华道:“莲华,你这几天收拾一下我们这院子里的东西,把值钱的东西拿去卖了,换成银票回来。”
  “啊?”莲华一脸不解:“二少爷你是缺钱了吗?奴婢可以去库房那边预支一点……”
  “不是,按我说的去办就对了。”白亦清打断她的话,道:“等你办好我再同你说原因。”
  虽然太上皇要三年之后才回来,不过白亦清只想快点离开白府,越早越好,离开白府就找个远远的地方躲起来避风头,留在白府多一刻他都觉得生命能收到威胁。
  “好。”莲华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多问,上前给他盖好锦被:“少爷你刚醒来就不要忧心思虑的,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就好,大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
  白亦清重新躺回床上,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具身体是真的很虚弱,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感觉到明显的疲惫感了。
  体验过小猫崽精力充沛的身体状况,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着之前他还在计划着该怎么离开白府,结果再次醒来,就对上一张闭着眼睛的俊脸,这张俊脸他已经看了十天了。
  白亦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粉色小猫爪,十分无语:……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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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清清:老天爷也喜欢玩弄可怜无辜的小猫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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