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降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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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羌寨寨墙下的党项营地离得静羌寨寨墙并不远,大约也就二百来步。
  一般弓箭抛射的射程大约也就一百步的距离。至于平射的话,能百步穿杨的,那都是非常厉害的箭手才能做到。想要能达到一百步的的射程,必须要使用强弓,还得要是射术非常好的弓箭手才能做到。一般情况下,百步以外,弓箭的杀伤力已经非常小了。
  细封应甸估计那个放冷箭射伤自己的弓箭手,估计是静羌寨内最强的弓箭手了,也就堪堪能射到百步。细封应甸觉得那人之所以能射中自己,其实主要是因为自己站在队伍前边,太靠近寨墙,有些大意了。至于抛石机之类的,虽然射程远,但是细封应甸觉得在静羌寨窄窄的寨墙,压根就摆布不开,压根本就不可能使用。
  因此,细封应甸觉得自己这边营地扎在离静羌寨二百步的距离,应该是绝对安全的,静羌寨里的守城武器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营地构成一点威胁。离得寨墙近些,到时抬着搭板和云梯攻城也能省些力气。
  当然,细封应甸还有一个盘算,那便是离得静羌寨近些,说不定静羌寨里的士卒觉得有偷袭自己这边的营地的机会,会来偷营,那样他正好可以带人顺势掩杀进寨子里。虽然细封应甸觉得宋军来偷袭自己营地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的。
  但细封应甸万万没想到他没有等来袭营的静羌寨战兵,却等来了十个从天而将的硕大炸药包。
  二百步的距离,对静羌寨的抛石机来说,正好在抛射的射程之内。当然,就算这些党项骑兵的营地超出了二百步,其实也没事,这些炸药包只要抛射到他们营地附近,依旧能引起战马受惊,只是炸药包内的填充的杀伤物杀伤不了战马和骑兵罢了。
  十个炸药包,有一大半落入黑暗处的细封应甸统领的这队党项骑兵驻扎的营地,也有几个未能抛射进营地内,而是落到了营地外,但这并不影响大局。
  “轰轰轰”,一声声闷雷似的巨响在山前营的营地内外炸响。其实引线冒着火光的炸药包从天而降时,山前营的岗哨已经发现并鸣锣示警了,但留给熟睡中的山前营骑兵的反应时间实在太短了。在山前营的那些岗哨鸣锣示警之后的几个瞬息,炸药包已经落入山前营的营地内爆炸了。
  巨大声响过后,弥漫的硝烟中,炸药包内填充的杀伤物被黑~火药爆炸的巨大冲击力炸得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顿时有许多战马被射中炸伤。杀伤物造成的疼痛和对巨大声响的恐惧,让战马彻底的惊了。
  战马吃痛爆发的力量是巨大的,山前营的战马纷纷挣脱拴着他们缰绳,带出了马撅子,在营地内狂奔乱窜。
  等到那些党项骑兵听到声响,跳起来跑到帐篷外边寻找自己的战马时,那些战马早已在营地内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跑乱蹿。黑暗中难以分清哪是自己的战马,那些党项骑兵也不敢贸然跑出帐篷去寻找。
  贸然跑出帐篷去的话,很有可能被受惊狂奔的战马撞飞。那些党项骑兵纷纷打起口哨呼唤自己的战马,可是这些受惊的战马早已红了眼,来往奔驰,只是跟着旁边的战马乱蹿乱跑,哪还听得见自己主人的口哨。
  有些胆大性急的党项骑兵,跑出帐篷去,想要去拦截控制那些受惊的战马,却无一例外的被撞飞。当然,那些没有跑出帐篷去拦截惊马的,也难以保证没事,那些受惊的战马不管不顾的乱跑乱撞,很多帐篷都被撞到了,帐篷内的那些骑兵自然也难以幸免,很多也被撞飞了,也有很多被盖在帐篷底下,接着又被战马践踏过去的。
  一时山前营的营地内哀嚎阵阵,马嘶不断。
  细封应甸刚刚睡着,就被炸药包的巨响震醒。起初他还以为是地动了呢,等到看到自己帐篷被炸药包内的激~射出的铁钉、铁沙子、铁蒺藜等杀伤物划出的一个个小洞后,才知道静羌寨又发射白天那种能造成巨响、又能射出无数铁沙等杀伤物的武器了。
  只是细封应甸想不明白静羌寨是如何把这种武器扔到自己营地里的。山前营这营地看似松懈,其实只是表面,细封应甸不但在营地里安排了岗哨,就是在营地外,也安排了许多游骑隐藏在黑暗中,防止静羌寨里的士卒来偷袭。
  细封应甸觉得这静羌寨的士卒应该不可能偷偷潜到自己的营地旁,扔出这种发出巨响的武器的。当然,他压根就没想到静羌寨能够在窄窄的寨墙上,利用新式的小型配重式抛石机抛射炸药包。
  细封应甸想不明白静羌寨是怎样把这会发出巨大声响的武器扔到自己营地里,也就不再想了。因为现在实在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如今首要之务是控制局面。
  细封应甸赶紧出来帐篷,想要指挥手下控制战马。可是出来后,才发现为时已晚,他怕是已经无力回天。别说这混乱的局面下,自己的命令难以传达。就算传达下去,自己的那些手下也难以控制住那些发狂的战马了——
  钟浩和杨怀玉没想到这炸药包造成的效果如此之好,不禁喜出望外。
  杨怀玉赶紧让那些兵士把剩下的十个炸药包抛进山前营营地里,力求取得更大效果。
  钟浩帮着那些战兵校准使用那些抛石机,静羌寨造出的火药有限,这些炸药包是最后十个了,务求更精确得对党项营地进行打击。
  很快,校准好的抛石机一一发射了。
  细封应甸看着从远处静羌寨飞来的引线燃着火光的炸药包,不禁脸上显出绝望。
  “轰轰轰”一声声巨响再次想起。
  防备爆炸杀伤的最有效办法是就是卧倒在地,可是这些党项人又如何会知道,眼见那恐怖的带着火光的炸药包再次飞来,不禁纷纷逃窜躲避。
  炸药包爆炸力激射出的无数铁钉、铁蒺藜、铁砂子纷纷射入那些四处逃窜的党项骑兵的身体里。尽管这些党项骑兵今夜休息,为防止静羌寨来袭,并未卸下皮甲,但是强大的爆炸力激射出的铁钉等物根本不是皮甲能够阻挡的。那些铁钉等杀伤物,毫无阻碍的射入了那些党项骑兵的身体,许多党项骑兵疼得在地上翻滚呼号。
  一个硕大的炸药包细封应甸不远处爆炸,很多被爆炸力催发出来的铁沙等杀伤物也射向他这边。细封应甸穿得是铁甲,铁钉、铁蒺藜等叮叮当当的击打在他的铁甲上,却并未击穿。正当细封应甸有些庆幸的时候,忽然觉得右眼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难以抵挡的剧痛,细封应甸不由得惨嚎起来。
  一颗细小的铁钉,击中了细封应甸的右眼,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铁钉,却足以让他右眼致瞎了。
  那些正在营地里四处践踏的战马,也有很多被激~射的炸药包填充物射伤的,疼痛再加上巨大的声响的再次刺激,那些战马更加疯狂了。
  再营地里疯狂践踏之后,很快又开始往营地外冲。营地的简易寨门,很快便被一些强壮的战马撞得稀烂,这些疯狂的战马就如一处洪流的找到了宣泄口,纷纷从寨门处狂奔践踏而去。
  那些党项骑兵炸药包炸伤许多,虽然没有几个被直接炸死的,但以西夏人的医疗条件,估计以后这些人会死掉许多。这些铁钉、铁蒺藜等物被爆炸力催发,激~射的力道非常的大,入体非常的深,很难清理干净,而且非常容易感染,这年代感染后致死率可是非常高的。
  营地内大部分死伤的党项骑兵是被疯狂的战马撞死撞伤的,那些战马疯狂起来,破坏力和杀伤力是非常惊人的。
  大部分战马从寨门狂奔而出,剩下的战马一小部分便好控制住了,山前营营地里没有受伤的那些党项骑兵,开始控制战马,救治受伤的同袍。
  这些党项骑兵显然对控制受惊的战马还是有些门道的,一些党项骑兵骑兵开始拿出绳套,套在战马脖颈处,用力拉住那些受惊的战马;还有一些骑术高超些的直接抓住飞奔的战马马鬃,翻上战马,想要控制住那些受惊的战马。刚才那些受惊的战马成群结队、横冲直撞,这些党项骑兵自然不敢去试图控制他们,只能远远避开,省得被撞死撞伤,现在只是一少部分战马,便没有那个问题了。
  不过,还不待这些党项骑兵控制住自己营地内的少部分受惊战马,他们就听到了隆隆而来的马蹄声。
  ………………
  这隆隆而来的马蹄声自然是从静羌寨冲出来的骑兵。
  杨怀玉早在第二波抛射炸药包之后,便已经点选出了三十名骑术还算过的去战兵营兵士,准备趁乱冲击党项人的营地,彻底击溃这队党项骑兵。
  其实,静羌寨的寨门在抛射完第二波炸药包之后不久,便也已打开了。三十名战兵营兵士在杨怀玉和几个杨家家将的指挥下在寨门后集结成阵,静静的等待杨怀玉的命令。
  这三十名战兵营兵士是这几个月战兵营训练中表现最为出色的。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在训练之前便是有些骑术和武艺基础的,这几个月下来,基本算是勉强合格骑兵了。虽然相对于那些精锐的骑兵还差了一大截,但是和战兵营其余的人比起来,已经算是骑术不错了。
  钟浩虽然知道这些还只能算是勉强合格的骑兵去冲营,很有可能会有不少损折,但是他也知道不经过战阵厮杀的士兵,不可能成为好士兵,就如同不经过淬火的兵刃,不可能成为利刃一样,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必须在战火中成长,因此也对杨怀玉的这次趁着党项营地混乱冲营,以期彻底击溃这队骑兵的计划非常支持。
  当然,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党项的营地确实已经乱了,抵抗力应该不会太强了,冲营成功的可能性应该非常的大。
  不过,虽然夏军军营已经大乱,这些战兵营的兵士依旧还是对冲击夏军营地非常忐忑,毕竟这是第一次骑战杀敌,还是要面对素有凶悍之名的党项骑兵。
  杨怀玉见战兵营的士卒士气不高,便大声喊道:“我大宋对西贼奖赏最是丰厚,斩首一级便可赏八贯制钱,斩首两级便可策勋一转。眼见夏军军营马惊营乱,此时不去努力争功,更待何时!砍上几颗首级,那便是泼天的功劳,以后你们就再也不用被人看不起了!”
  一想起这丰厚的奖赏,这些战兵营士兵便忘掉了恐惧,这可是大的功劳啊,他们望向那些正在营地里疲于应对惊马的党项骑兵,不禁眼冒精光,这些人头可都是战功和赏钱啊。那一丝恐惧早已被钱财和战功冲得无影无踪。
  这三十名战兵营兵士加上杨怀玉和杨家的那四个家将,组成一个锐三角的锋矢阵。
  平西军是厢军,牢城营是配军,都没有多少铠甲、武器。钟浩把静羌寨所有的武器、铠甲都拿来,把这三十名战兵装备起来。
  充当锋矢的是杨家武力最为强悍的一个名叫杨猛的家将,杨怀玉和其余几个家将作为次强者跟在杨猛这个锋矢的后面,作为左右两翼。本来杨怀玉要做这锋矢阵锋矢的,可是那几个家将死活不同意,这披坚执锐的事情本就危险,若是让自家少主人有个损伤,如何向自家家主交待,所以他们坚决不让杨怀玉做锋矢。
  在杨怀玉和四个杨家家将的后面是呈雁翎状结阵的战兵营的三十名骑兵,其中外侧的都是手持马槊的战兵,而锋矢阵中心的是战兵营的仅有的几个善于骑射的弓手。
  杨怀玉一直在观察着党项营地,等待出击的机会。待到见到大批战马从营地奔驰而出后,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几百匹受惊的战马在营地内,杨怀玉是不敢让人冲营的,万一自己这个锋矢阵要是和这群受惊发狂的战马撞成一块,自己这群人必定要损折不少。现在这大部分战马从寨门处狂奔而出,便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杨猛端起手中那一把丈二长的马槊,催动战马,开始带着这个锋矢阵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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