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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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南巡
  五月底,曹冲陪同着曹操在虎豹骑的护卫下到达樊城。刘巴、荀彧带领一应官员过了汉水到樊城以外十里长亭相迎。最近刚升官的众将也赶到了,他们平时各在各的防区,这次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心情好得很,一个个亲热的寒喧不已。长亭外笑起四起,这些武将的声音可不是那些文官那样谦和,一个赛一个的嗓门大,惊得树上的栖息的鸟儿早就飞到别去了。
  “士载,你这次可是连升三级啊,还没到二十岁就是将军了,怎么样,最近是不是提亲的特别多啊?”李维贼眉鼠眼的把有些腼腆的邓艾从人群中拉出来,嘎嘎的怪笑着。
  “哪有。”邓艾挣脱了他的手,红着脸看了一眼李维:“你不是也升官了吗,都中郎将了。”
  “且,一个破中郎将,哪能跟你比。”李维摆摆手,打断了邓艾的话:“我说士载,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又是个将军,也该想想为你邓家添个后了,邓将军自己生了儿子都不满意,就等着你生儿子,他才放心呢。”
  “知道了知道了,这又不是买东西,上街花钱就行的,总得看到满意的吧。”邓艾看着走过来的张郃和满宠,连忙推开还要再说的李维,笑着迎了上去:“二位将军……”
  满宠现在是荆州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这次平定江南他虽然没有亲临前线,只是镇守后方,但曹冲请赏的时候并没有忘记他,封了乡侯,还让他主掌荆州军事,算是很看重他了。而张郃因为亲临一线,立了战功,也封了乡侯,将军称号也提升了一级,对他来说,最痛快的还不是这个,他的儿子张雄在曹冲的帐下掌骑,这次在番禺之战中斩首甚多,已经提升到了校尉,仕途一片光明,这比张郃自己升了官还要开心。他本来是驻扎在江夏的,丞相府来了军令,让他跟随曹冲西征,现在听说曹家父子到了襄阳,他自然要赶来迎接。
  “士载,”张郃拉着邓艾的手,笑眯眯的:“老夫年齿稍长几岁,有些托大,士载不会见怪吧。”
  邓艾连忙拱手施礼,笑道:“将军与叔父同辈,艾自当持子弟礼,何来托大之说。”
  张郃很满意的点点头,上下打量着邓艾:“士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邓将军上次遇到我,托我留意一下哪家有好女子。我是无能,没能生出个女儿,要不然早就厚颜上门了。不过今天与满将军一聊,才知道满将军那个女儿正当妙龄,长得极是俊俏。满将军不好意思直说,我张郃是个粗人,不怕丢面子,所以来问问士载是否有了意中人,如果没有的话,能否赏口媒酒喝喝。”
  邓艾一听,满脸通红,他看着笑眯眯的张郃,再看看同样笑眯眯的满宠,一时有些不好推辞。一个是前辈名将,一个是荆州大员,他哪个都不好得罪,可他又不好立刻答应,心中暗自埋怨张郃说得太直接,让他转弯的地方都没有。满宠的家世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他跟着曹冲久了,对家世并不看重,倒是希望能打个自己满意的女子。满家的女儿就算长得漂亮,也不一定就能投缘啊。
  “这个,婚姻之事,自然要父母作主,媒妁之言,艾不好擅自决定。家父早亡,艾想先和母亲以及叔父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满宠有些失望,可想想邓艾说得也在理,只得笑道:“正当如此。”
  张郃有些不快,正要再说些什么,满宠一拉他说道:“看,丞相大人来了。”
  远远的,一列长长的车队驶来。当前一个手持旌旗的前导,后面是凶神恶煞的武士,接着是吹吹打打的鼓吹,再后面又是几辆先导车,然后丞相的大车才缓缓驶到跟前。威武的虎豹骑已经在周围警戒完毕,曹操的车帘才被撩开,略带着倦意的大汉丞相、武平王曹操出现在众人面前,脸色虽然有些疲惫,短小的身躯里却带着不可仰视的威严,逼得人不敢仰视,少年得意的车骑将军、广陵侯曹冲正坐在他的身旁,微笑着看着众人,威严中自带一分和祥。
  “拜见丞相大人!拜见将军大人!”周围响声四起,黑压压的跪下一片。
  曹操在前呼后拥中过了汉水,进了襄阳城,住进了镇南将军府。曹冲升了车骑将军,镇南将军已经撤了,门口的牌子也被摘掉了,但是在襄阳人的口中,这里就是镇南将军府,就是那个小曹将军的府第,他是从襄阳起家的,他的将军府,也永远在襄阳。
  曹操身体有些累,毕竟是六十多的人了,这些人养尊处优,一直没有出过远门,这次到从邺城赶到襄阳来,一千多里的路程还是让他感到了无法抵抗的疲乏。但他的精神却很旺盛,一路上看着襄阳的街景和两旁围观的百姓,他兴致勃勃,满面笑容,让人掀开了车帘,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所到之处,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仓舒,我上次到襄阳来,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曹操浑然不顾护卫的许禇一脸的紧张,一边向两边的百姓挥挥手,一边喜笑颜开的对曹冲说道。
  曹冲憨憨一笑,看着两边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冒冷汗,他虽然觉得自己在襄阳没做什么坏事,可是曹操却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香饽饽,想动他脑筋的人谁有不敢说没有,襄阳书院就有不少反对份子,万一哪个一时冲动,在这里搞个什么刺杀行动,那天大的好事就变成天大的祸事了。可是他看到曹操兴致这么高,又不好让曹操把车帘放下,那样也显然得太胆小了些。他只能一边陪着曹操说话,一边提足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以命救命,用身躯来抵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暗箭。他自信以他的身手,挡住几个刺客的第一波攻击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挡住第一波,超级高手许禇就不会让刺客发出第二波攻势。
  不过两里的路,却让曹冲汗透全身,直到进了将军府门,他才算松了口气,浑身绷紧的肌肉才算松弛下来,一阵酸痛顿时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曹冲差点瘫坐在门口。
  “呵呵……”曹操看了他一眼,伸手拉过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些百姓而已,百姓嘛,只要吃饱穿暖就行了,他才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呢。张良要不是韩国公子,也不会傻到去刺杀秦始皇的。”
  曹冲无力的一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也是有备无患而已。”他话说出口了,这才觉得老曹的话中有话,不免一愣,随即抬起头看着老曹,老曹却是一笑,拉着他的手,缓步向前走去。
  曹操进了府,众人在外面候着,随时听候丞相大人的传唤,一大帮人在前厅里凑在一起闲说。夏侯称在庐江做了几年太守,官威十足,这次也被征调随曹冲一起西征,兴奋不已,拉着看到老爹就老实了许多的许仪等说个不停,一帮小将们围在一起,拿许仪打趣。而一些老将们则安稳得多,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张辽和张郃原本是搭档,从曹冲攻取江南四郡开始就分开了,现在重新聚首,份外投缘。
  “俊义,你现在可威风啦。”张辽拍着张郃的肩膀打趣道:“自已升了官,儿子也成了将军大人的爱将,天天乐得睡不着觉了吧?”
  张郃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将军,你也不要羡慕,我那犬子不过是机会凑巧而已,这才能在将军麾下跑跑腿。凭你家公子的本事,要是你舍得放手,肯定比他升得更快。这次丞相挑中你家公子到将军麾下掌骑了,立功升职,也是意料中的事,又何必来打趣我呢。”
  张辽咧嘴大笑:“是啊,你和乐文谦的眼光好,老早就替儿子找好了前程,我慢了一步,让你们抢了先了。”
  两人相视而笑,抓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们喝干了酒,正要开口,时面有人出来传报:“丞相大人召满宠入见。”
  张辽连忙收了笑容,对张郃说道:“别闲扯了,满伯宁进去不久,大概就要到我们了,还是预先准备一下为好。”
  曹操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用了些药粥,又由姬妾们按摩了一阵,算是恢复了些精神,这才开始召见众将。首先叫进去的便是满宠,满宠早有准备,提起战袍快步跟了进去,走到曹操面前双膝跪倒:“平南将军、武唐亭侯满宠,拜见丞相大人、大将军、武平王。”
  “呵呵,起来吧,这官职太多了,说得绕嘴。”曹操心情颇好,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席子:“坐!”
  “谢丞相赐坐。”满宠再拜一拜,到席上坐好,双手扶膝,静听曹操垂询。
  “伯宁,在荆州七年了,感觉可好?”曹操挪了一下身子,惬意的问道。
  “回禀丞相,宠在荆州数年,日有其新。自从丞相挥师南下,荆州重归朝庭以来,在将军的治理下,荆州每年都是一个新面目,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其间盛况是宠入仕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满宠振奋精神,将荆州的情况向曹操介绍了一下,着重介绍了军事方面的布置。曹操细细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直到满宠说完了,他才问道:“偌大一个荆州,只给你一万人,你可有把握?”
  “有!”满宠应声答道。
  “哦?”曹操很有兴趣的直起了身子,笑着对满宠说道:“你信心很足嘛,说说,你这信心从何而来?”
  “诺。”满宠朗声说道:“将军平定江南以后,江南已无大的战事,交州、扬州、益州三州平定,则我荆州稳如泰山,不可能有外敌入侵,所虑者不过境内山贼乱民。自从将军引山民出山定居,山贼已经极少,百姓安居,温饱有余,只要官吏奉公守法,不至苛刻剥夺,百姓必无寻死之理。是以荆州境内,不可能爆发大规模的动乱。属下虽然只有一万人,但是这一万人兵甲齐全,训练精良,战力极强,且以本地人居多,家中生活安定,自知守土有责,也不会出现消极怠战之理。将军所定抚恤优厚,一旦发生战事,将士慨然赴死,有战死之卒,无后退之兵。”
  满宠最后总结了一句话,声音坚定慷慨:“属下以为,只要荆州新政不变,以此精锐之师一万人镇守荆州,足已。”
  曹操有些动容,他看着信心满满的满宠,半天没有说话,许久才展颜而笑:“既然伯宁这么有信心,老夫颇为欣慰,那就把荆州托付给伯宁了。”
  “属下自当尽忠职守,护卫荆州安宁,不敢有负丞相大人、将军大人厚望。”
  “好!”曹操拍了拍凭几扶手,满意的笑道:“伯宁暂且下去休息,稍后再与伯宁长叙。”
  满宠行了礼,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曹操看着曹冲笑道:“仓舒,看来你那个万人镇一州的方案,至少在荆州是可行的。不过荆州是你新政最开始实行的地方,百姓得益甚多,民心思定,反倒更容易治理一些,益州也好些,交州、扬州,却没这么安静吧。文谦他们几个也没有来,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你去了关中,这里却乱了,我这丞相的面子,可不好看啊。”
  曹冲陪着笑说道:“正如父亲如言,益州情况要好得多,扬州、交州新定,人心不稳,问题确实比较多,特别是扬州,本地豪强本来就多,山越又闹得比较凶,一时之间想要象荆州一样安定,确实有些难度。不过黄忠稳重,不会轻举妄动,张任老成,也知易动难安之理,有他们两个在,再把新政逐步推广过去,三五年之间,逐步稳定,还是可能的。”他笑了笑又说道:“父亲手下能人极多,治理区区四州,自然不在话下。”
  曹操摇了摇头:“丞相府能臣是不少,可是派他们到这四州来,反会乱了阵脚,这四州的事情,还是让这四州的人来解决吧。你说得对,易动难安,既然这里进行得颇为顺畅,何必节外生枝呢。我倒是想在司隶以及冀州也开始推行你的新政,你看看这里派个什么人过去领头比较好?”
  曹冲一听曹操的话,没有立刻回答。他刚才说曹操可以派人来,就是想看看曹操的想法,如果曹操真的派人来掺沙子,他反而倒有些担心,那些人经营政务多年,各有一套理论,真要到荆州来,势必对新政有些妨碍,弄不好适得其反,让他和曹操之间不好相处。如今曹操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反要让他从荆州抽调人手去司隶和冀州推行新政,这让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老曹没有趁机剥夺他的势力范围的想法,相反还在帮他扩展自己的势力,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想了一会,这才小心的提议道:“如果要在司隶实行新政,刘子初是个合适的人选,襄阳的新政是他一手搞起来的,其中的得失他都一清二楚,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事半功倍。”
  “嗯。”曹操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刘子初确实是个适合的人选,他要去了司隶,对你在关中的事务也有帮助。只是他去了司隶,襄阳的事情怎么办?”
  曹冲见曹操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笑道:“襄阳新政实行了五六年,制度已趋成熟,这里的官吏已经养成了按章办事的习惯,纵使没有刘子初,也可将新政执行下去,现在重要的不是什么新规章,倒是要加大监查力度,免得那些贪得无厌之徒破坏了平衡。”
  “平衡。”曹操抚着胡须笑了:“你说的那一套均衡发展、合理消费的法子,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用法,我还要等到看完荆州的政务,再下决定。”
  “这是自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光要看,还要从各项数字上来计较,方可得知政策的得失。”曹冲笑道:“有子建在邺城守着,父亲大可放心在襄阳多呆些日子。”
  “多呆什么呀,也就两个月而已,八月在许县开博览会,我这个做丞相的,岂能不赶回去主持。”曹操摇着头,带着一丝得意,又带着一丝无奈:“高处不胜寒啊,别人只看到我的风光,看不到我的辛劳。好在你们兄弟几个还争气,要不然啊,我真不想做这丞相……”
  曹冲微笑不语。
  父子俩说了一阵闲话,曹操又召进张辽、张郃两员大将来,待二人行礼完毕,曹操笑着说道:“二位将军,平定江南之战,打得可顺心啊?”
  张辽和张郃对视了一眼,拱手说道:“回禀丞相,末将……不顺心。”
  “哦?”曹操有些意外的看了曹冲一眼,又看着张辽说道:“文远,有何不顺心的,细细说来。”
  “诺。”张辽大声说道:“末将一直镇守合肥,难得有机会跟随将军南征,这次兴冲冲的赶去,本以为能大战一场,松动一下这几年闲得有些酸的身子骨,哪知道将军长驱直入,没几天时间就全取了扬州,末将不过与吕范打了一场,斩首不过数百,孙权就被将军生擒了,故而……不顺心。”
  曹操愕然,然后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张辽面前,抬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文远,看来这几年你是闲得难受了,居然和乐文谦一样好战了。好,你想打仗,就让你打个痛快,这次跟着仓舒去关中,你有的是打仗的机会。”
  “多谢丞相。”张辽咧嘴一笑,拜倒在地。
  “你呢?是不是也没打痛快?”曹操转过身来对张郃笑道。
  张郃微微一笑:“末将比文远将军幸运一些,有幸配合黄将军取长沙,不过能随将军再征关中,末将也是窃喜不已。”
  曹操仰天大笑,回过身来用手指点着曹冲,半开玩笑的说道:“仓舒,你看你,这几位将军跟了你一段时间,都变成好战分了。你可要记住,国虽大,好战必亡。”
  曹冲应声答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马伏波有言,大丈夫自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焉能死于卧床之上,女子手中。各位将军豪气逼人,我自当带着他们纵横西域,恢复万里河山。”
  “哈哈哈,说你两句,你倒有一堆话等着我。”曹操点点头,慨然说道:“也好,我未能有机会完成的志向,就由你来完成吧,到时候一定要封狼居胥,马踏祁连,方不负今日豪言壮志。”
  他回过头来对张辽、张郃二人说道:“小子无知,有无畏之志,老夫就将他托付给二位将军,望二位将军奋余威,振长策,老夫等着你们凯旋之时,再为你们庆功。”
  “诺!”张辽、张郃轰然应诺。他们知道,这是曹操正式让他们跟随曹冲了,曹冲现在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曹丕,再打下关中,纵使不能继承曹操的王位,以他的权势、功劳再封个王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怎么说,只要曹冲自己不犯错,跟着他绝对是一条荣华富贵的路子。本来他们还有些担心老曹的想法,现在老曹自己将他们交给曹冲,更可以说明老曹的心思了,也解决了他们心底的那一丝犹豫,这答应的声音当然特别的坚定,特别的的豪气。
  …………
  曹冲陪着曹操一个个的接见官员,直到曹操自己吃不消了才回房休息。正房当然要让出来给曹操住了,他住在了西侧的偏房。等他回到屋的时候,小双正在灯下看书,孙尚香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到哪儿瞎混去了。
  “虎妞呢?”曹冲一边脱衣服,一边探过头看了一眼小双放下的书,扑哧一声笑了:“哟,什么时候看起战国策来了?”
  小双一边接过曹冲的衣服,一边含笑道:“妾身治不得国,打不得仗,理不得财,现在又没有为夫君生个一儿半女的,只好找些书来看看,希望能对夫君有所助益。”
  “嘻嘻……你莫急,耕一遍不够,就再多耕几遍就是了。”曹冲搂过小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怪不得你最近心思越发的细密了,那郭女王刚在孙家嫂嫂那儿露面,就被你看出端倪来了,果然是开卷有益。只是不知道给你看的那房中要术,可有什么心得否,为夫的可要检查检查。”
  小双羞得满脸通红,缩在曹冲怀中窃笑不已。她找曹冲要书看,结果曹冲把左老道送他的一卷**经给了她,还在里面画了些让人害羞的画儿,神情逼直,笔触细腻,让人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如今又听曹冲说得如此淫糜,自然不好意思作答。
  “检查什么呢?”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尚香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道:“唉呀,你们在这儿检查,我却看到稀罕物了,夫君,小双,快出来看洋妞啊。咦,小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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