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2章 情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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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爸都快急死了,我大姑又在发怒。”令狐芸可怜巴巴地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一下。”
  “我相帮,不过怕是真的帮不上忙。”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找上你们令狐家的恐怕不止是巫崖一个人,还有其他厉害的人物。而且他们对我有所防范,做了不少的手脚来隐匿行迹。我连卦术都用不上,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连你也没有办法?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令狐芸有些手足无措,记得快哭了。范剑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狐狸这么难过,而又无奈。
  范剑南想了想道,“你们先别急。巫崖深爱你姑姑,暂时应该不会伤害到她。他花了这么多的代价,其实也是为了救她。”
  “可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按照我姑姑的早衰症,她在十几年前就要死了,使我们用巫术维持着她的生命,而且她必须待在低温的环境之下才能减缓她的新陈代谢。如果脱离了那种环境她会很快死亡的。”令狐芸红着眼睛,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
  范剑南无奈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他只能转向破军道,“破军,你看你能不能动用易术理事会的关系,打忙听一下看看。”
  破军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找到他们。”
  “拜托了,如果连你们都没有办法,我估计真的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了。”范剑南无奈地道。
  “好吧,我这就回去,看看理事会方面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但是我真的不能够保证。”破军看着范剑南道。“你知道他们对易术理事会非常忌惮,恐怕也会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知道,你尽量吧。”范剑南无奈道。破军点点头走了。
  范剑南对令狐芸道,“对了,你这次出来,你父亲知道么?令狐家出了这么多事,你要是再不告而别的话,你老头子可真要急死了。”
  “知道,我说了是来找你们帮忙,他才让我出来的。”令狐芸小声道。
  “可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看破军能不能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了。”范剑南无奈道,“这事还真是奇怪,本来他们不应该会对你姑姑有什么动作的。因为越是这样越能牵制巫崖为他们卖命,现在怎么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也真是猜不透这帮人在想什么。”
  “你是在指张坚吗?”令狐芸看着范剑南道。
  “不仅仅是他。”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还有其他人参与进去了。而且这群人非常危险,他们没有和你们令狐家发生正面冲突,还算是幸运的。否则的话,你们令狐家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挡,甚至有可能还会徒增牺牲。”
  令狐芸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打个电话回去,让你老爸放下心。另外,你就先在天机馆住几天陪陪冯瑗,等等破军的消息。”范剑南想了想道,“反正你现在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令狐芸点点头。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这事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张坚等人为什么会突然去远在贵州的令狐家,整出这么一档子事。难道是为了令狐家的巫文?但是令狐家的巫文应该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张坚得到了,令狐家对张坚来说应该毫无价值了啊。这真是连他也猜不透了。
  周围是非常低的温度,就连说话的时候,口中都会冒出热气来。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冷库,冷库里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老妇人躺在一张金属担架上,她正在输液。巫崖就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温暖着输液瓶子,眼神之中满是怜惜和悲伤。
  在这个大型的冰库里,张坚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老妇,叹了一口气道,“十几年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正是青春年少,是无数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代佳人。想不到现在却已经是这个样子。即便是我这样看惯了生老病死的人,都会觉得有一种怅然若失。”
  巫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令狐白。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最残酷的就是时间。它能使所有的英雄豪杰和绝色美女都化为白骨和灰尘。”张坚淡淡地道,“而英雄迟暮和红颜易老,最是令人感慨伤感。”
  巫崖突然起身走到了张坚的面前,笔直地跪了下去,“我求你,救她。”
  “我可以救她,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张坚缓缓地道,“你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救她。”巫崖沉声道,他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渗出了淡淡的血水,突然他重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求你了,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换。”
  张坚看着他有些讥笑地道,“巫崖,我佩服你的决心和你的感情。可是,你还有什么能够拿来换呢?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是我所需要的呢?”
  “只要你救了令狐白,我巫崖这一辈子都当你的奴仆,发誓永远效忠,永远不背叛。”巫崖沉声道。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女人么?”张坚似乎疑惑地道,“当年所有男人都像众星捧月一样护佑着她,而她甚至都懒得看你一眼。这样的一个女人,你却要这么执着地去救她,甚至不惜一辈子当我的奴仆。作为一个活了很久的男人,我想问问你,你真的认为值得么?”
  巫崖伏倒在地上,身躯一阵的颤抖,没有说话。
  张坚摇摇头道,“巫崖,你根本不明白。我曾经亲眼看到无数堪称尤物的美女,在最终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她们确实很美,但她们根本不能和长生之秘相比。她们只是凡夫俗子,漂亮的皮囊罢了。唯有我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朽,我们超越了时间,并且可以从更高的角度来俯视人生。
  站在我这样的高度,你才会发现金钱美女,名誉权力都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哂。没有任何人是值得你付出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你也未必懂我的想法。”张坚缓缓抬起头,眼色坚定而凝重,“我想救他。”
  “你救了她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个老太婆了。而且即便是通过长生之秘的考验,她再也无法再恢复当初的青春,她将以一个老太婆的形象继续活着,活很久。再说你又会怎么样?她根本不会爱上你,十几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你那张脸只会让她感到恐惧,甚至感到恶心。”张坚看着巫崖近乎残忍地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要救她。”巫崖坚定地道。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这个女人对我毫无用处,但是你对我有用!”张坚愤怒地道,“这么多年,我确实是在利用你。但我也知道你为我办了很多事,我并不是一个不懂感激的人。我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想让你有一天能够明白这一点。我可以把长生之秘传给你,但是并不想传给她。”
  巫崖面无表情地再次磕头,“我不需要,我只求你救她。”
  “嘭!”张坚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愤怒地道,“烂泥扶不上墙!苏玄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传给他长生之秘只是为了笼络他为我所用。但是你,我始终认为我们才是同一战线的。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选择,你是接受我的长生之秘,还是要救这个女人?”
  “我选择救她。”巫崖猛然一惊,爬起身道,“我选择救她。”
  “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令人可笑可叹,就连单相思都会这么执着。”张坚一阵苦笑,“好,我答应你救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什么都可以!”巫崖连滚地爬抱住张坚的腿,“我真的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帮我对付巫家呢?”张坚冷冷地道。
  巫崖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张坚,“对方巫家……”
  “是的,而且不是指具体的某个人,而是整个巫家。我要让术界再也没有巫家这个字号。”张坚一脚踢开他道,“你能不能做到?”
  “不可能!整个巫家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够撼动的。”巫崖摇头道,“即便是我们真是要对方巫家,也没有可能成功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跟不跟我干吧。”张坚冷笑道,“你要是不干也行,不过令狐芸按照这个状态,根本就活不过三天。”
  “我干!我什么都干!”巫崖咬着牙点头道,“我改名换姓,甚至划花了脸。我早就表明我和巫家毫无关系了。你要我对付巫家,我就会对付巫家,哪怕他们死尽死绝了,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早就不是巫家的人了。”
  张坚看着巫崖,脸上甚至有些淡淡地不屑,“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你要我做什么?”巫崖沉声道。
  “找出巫家的人,我们要对巫家实行全面的打击。”张坚缓缓地道,“乌南明和苏玄水去找黎家的人了。我们要和黎家的人合作,再掀起一场巫蛊之争。有了黎家蛊术的帮助,和你的内部消息。再加上我们有心算无心,足可以重创整个巫家。”
  巫崖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退路,点头道,“好!我会亲自冲在灭亡巫家的最前面。这总可以了吧?”
  张坚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会尽全力去救令狐白,而且我向你保证一定救活她。”
  “谢谢,谢谢!”巫崖连忙起身。
  张坚眼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而且你最好记住,我能救她,就能杀她。”
  巫崖浑身一颤,看着张坚低下了自己的头,“是的,我记住了。”
  张坚这才转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令狐白,将手放在了令狐白的额头。隐隐绰绰的术力震动,使得昏迷之中的令狐白也出现了严重的痉挛。她的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巫崖吃惊地手足无措,面对着这个女人,他似乎做任何事都没有了主意。
  “慌什么!这只是常见的术力反应。令狐白昏迷了这么久,你以为这是正常状态么?她是被人用巫术封起来了。”张坚皱眉道。
  “封……封起来?”巫崖吃惊地道。
  “要想通过长生之秘救她,就必须先解开她身上的封禁术力,然后才能开始逐步进行转化。其实他们令狐家的这个巫术封印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对一个因为异常术力而导致早衰的人来说,这种巫术封禁简直就是饮鸩止渴的昏招。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张坚摇头道。
  他一边仔细把了一下令狐白的脉,然后又平静地把原先的术力震颤提高了一个等级。这时,张坚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指尖传来来一阵轻微的搏动。
  “行了,她身上的巫术解除了。我现在能够感觉她的心跳在越来越有力。我需要点时间,先把她转化成为后天血裂者,把她弄醒,然后才能传给她长生之秘。”张坚缓缓地道。
  “是的,多谢张先生了。”巫崖蹲伏在一侧,却不敢再出声。
  张坚的巫术不愧是真正的高手,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顺利用术力激发诱导出了令狐白体内的隐性基因,使得令狐白很快适应了这种方式。几天之后,已经能够使得令狐白睁开双眼了。不过,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身体极度虚弱,接下来的日子里能不能够承受生命之痛,也还是一个问题。
  巫崖一直小心地陪在她的身边,他始终带着口罩,不想让令狐白看到自己的脸。这么多年了,而且他的脸已经严重毁容,令狐白早已不认识他了。他这样小心翼翼是因为怕自己的那张脸吓坏了她。不管令狐白变成什么样,他始终认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吓到她。
  张坚看着巫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同情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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