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杀手与杀手
看了一眼匕首刺入的位置，徐寒心如刀绞地咬了咬牙，随即，他悲伤地叹了口气：“小琴现在在哪儿……”
“青山区……到机场找到一辆车牌林J07983的出租车……告诉他……天亮了……要出发了……他会带你去……找到小琴后……你要带她离开林城……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回来……我给小琴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全部的积蓄……你可以适当从里面拿一些报酬……”
“傻瓜，还提什么报酬……”徐寒此时眼眶已经红了起来，他挤出一丝笑容来掩盖自己的悲伤，“小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落入魔掌……还有你……你也是我的朋友……”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论辈份，我应该是你的姐姐……”李帆的手越来越凉，但她也尽力地握紧徐寒的手，“可惜……我们交情其实还可以更深一步的……也许除了一起喝茶……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喝酒……只是……没时间了……”她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鲜血，“我没关系的……我是个杀手……干我们这行……报应是迟早的事……我只希望你保护好小琴……”
“放心吧，我拼死也会保护好她……”徐寒轻轻应道。
李帆露出一丝惨白而欣慰的笑容，冰凉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大火蔓延过来，烧着了床，也很快将卧室的其他可燃物烧起来。
徐寒轻轻地帮她合上眼睛，然后把她抱起来，带她离开了这里。
李帆的后事他交给了华叔和若烟，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去找到小琴。
林城国际机场就在青山区，他开车到机场口，在那里等候着，李帆给的信息只是让他找到一辆车牌号为林J07983的出租车，但机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出租车那么多，而且徐寒也不知道这个车牌的出租车有什么行程规律，除了守株待兔别无他法。
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大约到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林J07983终于出现了，在它刚驶进机场区的一刹那，徐寒的目光就已经锁定了它。
这些出租车司机会记住每天的航班，提前到机场出站口接客，当林J07983的司机看到一个从玛莎拉蒂豪车上下来的陌生年轻人朝他走来的时候，内心一定是非常疑惑且迷茫的。
徐寒敲了敲他的车窗，司机摇下车窗，看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天亮了，要出发了。”徐寒如是说道。
但这司机显然没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怔怔地看着他。
“是李帆叫我来的，她来不了了。”徐寒小声补充了一句。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露出悲伤的表情说“你上车吧。”
“我也开了车来，这里停不了车，你带路吧，我跟在你后面。”
“好。”
就这样，出租车司机带着徐寒的豪车驶出机场区，出了关卡，出租车便往左拐进一个小道。这个小道通往乡村，路上有很多家庭宾馆，虽然住宿环境条件不怎么好，但是价格便宜，提供给那些因航班行程原因不得不在机场过夜且收入一般的人群。
开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完全深入了乡村，在村子里又拐了几条巷，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司机熄火下车，徐寒也跟着熄了火，司机在前面等了一会，等徐寒跟过来，他伸出手笑了笑说：“我叫王健，和李帆是朋友。”
“你好，我叫徐寒。”
相互报上名字后，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随后，王健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既然你也是李帆的朋友，我就不瞒你什么了，我和李帆以前是同行……”顿了下，他回头问：“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嗯。”徐寒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于是点点头说：“我知道，她以前是杀手。”
“那我直说了。”王健继续带路，“我和她都是孤儿，被同一个杀手组织培养长大，长大后自然成了这个组织的武器，我们替这个组织卖命，杀了数不清的人。后来，我和李帆发起叛变，离开了这个组织，但我们没有别的生存技能，终究还是干起了老本行，不同的是，我们只为自己卖命，拿到的报酬也是五五分成。本来说好，只要赚够了钱，就一起金盆洗手，从此不沾人血，过平凡的日子。”
说到这里，王健叹了口气：“一年前，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拿着属于我自己的那部分钱离开了李帆，我买了房子，买了一部出租车，靠打车过日子，虽然辛苦，但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嘴角不经意间挑起一丝幸福的笑容：“半年前，我有了女朋友，她长得也许不算很漂亮，还是个村里人，但她真的很爱我，我也同样爱她，她不知道我的过去，我想我会瞒着她一辈子，但我在心里发誓我这辈子只瞒她这一件事。”
看着王健嘴角洋溢着的幸福，徐寒衷心地祝福了他。他也能理解王健为什么和他说这么多，一个杀手，而且是从小在杀手组织长大的杀手，金盆洗手回归平凡日子之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可无论他们有多么恩爱，他始终有这么一个秘密瞒着她，必须瞒着她，身边的朋友，未来的家人，没有一个能是他倾诉这个秘密的对象，于是，知道李帆身份的徐寒便成了他最好的倾诉对象。
王健相貌很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的那种长相，只要他不说出那个秘密，相信没人会怀疑他，更不可能去猜疑。
把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王健觉得轻松了很多，但一想到李帆，他的心情又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最近已经在商量结婚的日子，于是我尝试着打了李帆的电话，没想到她一直没有更换号码，我把我快要结婚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希望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可是她却似乎有心事一样，支支唔唔地拜托我一件事。”
“让你帮忙藏住小琴吗？”
“是吗，那个女孩叫小琴啊。”王健笑了笑，“女孩人倒是不错，但好像身子带着病，隔三差五总是发病要人照顾，好在我媳妇是个体贴的人，一直细心照料着她。李帆本来和我约好今天在机场出站口会面，她会把女孩带走，永远离开这个城市，还很遗憾地向我道歉，说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了。”
说着，王健忽然抹了把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她还说，如果她没有按时赴约，那八成是死了，就让我随便帮女孩买张机票，让她一个人去别的城市。既然今天是你来了，那我想，她应该已经……”
徐寒面露悲伤地点点头，“她已经不在了……我会带小琴离开这里的。”
“那就拜托你了。”
王健走进一个院子，里面几个小孩在打闹，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坐在门口的木凳上一边剥着豆角一边看那几个小孩打闹。
“媳妇我回来了！”王健一进院子便喊了一声。
“王哥！”女人丢下豆角，擦了擦手有些激动地跑过来，到王健面前的时候瞬间变得娇羞起来，“讨厌，还没结婚呢，就喊人家媳妇。”
“嘿嘿，迟早的事嘛！”王健笑得很憨，但笑容中满满透着幸福。
女人看到徐寒，有些疑惑地问：“他是……？”
“哦，忘了提这位兄弟了。”王健一拍脑门，嘿嘿地笑道：“他呀，是我一个朋友，是那女孩的家人，这次是来把她带回去的。”
“噢！原来你就是小琴的家人呀。”女人立马眉开眼笑地说：“小琴这段时间可一直念叨着你呢，你就是李帆吧？”
提到李帆，徐寒和王健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无辜地看着王健。
王健赶紧笑着圆场，“嘿，媳妇你别瞎猜，李帆是他的姐姐，他们都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徐寒也笑着回答。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王健拉起媳妇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是我未来媳妇，叫李桂英，你叫她英子就行，别看她村里人，她可有文化啦，是正宗的大学生！以前在一家大企业工作过，后来公司不景气，她就辞职了暂时回了家，打算和我结了婚后再回城里找工作。”
说起自己“未来媳妇”的时候，王健满脸的自豪。
看王健这副样子，徐寒不禁笑了起来。这一副宠溺媳妇的样子，哪有以前杀手的影子？
接着，他又拍了下徐寒的肩膀，“媳妇，他呢，就是女孩嘴里老念叨着的那个李帆的弟弟，叫……”
“徐寒。”
王健刚一语塞，徐寒立马就笑着接过了话。
“原来是表姐弟啊。”英子也没多想，就把人往房里带，一边走一边说：“说实在的，小琴在我家呆了有些天了，这下要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很感谢你们这些天对小琴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徐寒由衷地说。
“青山区……到机场找到一辆车牌林J07983的出租车……告诉他……天亮了……要出发了……他会带你去……找到小琴后……你要带她离开林城……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回来……我给小琴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全部的积蓄……你可以适当从里面拿一些报酬……”
“傻瓜，还提什么报酬……”徐寒此时眼眶已经红了起来，他挤出一丝笑容来掩盖自己的悲伤，“小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落入魔掌……还有你……你也是我的朋友……”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论辈份，我应该是你的姐姐……”李帆的手越来越凉，但她也尽力地握紧徐寒的手，“可惜……我们交情其实还可以更深一步的……也许除了一起喝茶……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喝酒……只是……没时间了……”她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鲜血，“我没关系的……我是个杀手……干我们这行……报应是迟早的事……我只希望你保护好小琴……”
“放心吧，我拼死也会保护好她……”徐寒轻轻应道。
李帆露出一丝惨白而欣慰的笑容，冰凉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大火蔓延过来，烧着了床，也很快将卧室的其他可燃物烧起来。
徐寒轻轻地帮她合上眼睛，然后把她抱起来，带她离开了这里。
李帆的后事他交给了华叔和若烟，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去找到小琴。
林城国际机场就在青山区，他开车到机场口，在那里等候着，李帆给的信息只是让他找到一辆车牌号为林J07983的出租车，但机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出租车那么多，而且徐寒也不知道这个车牌的出租车有什么行程规律，除了守株待兔别无他法。
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大约到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林J07983终于出现了，在它刚驶进机场区的一刹那，徐寒的目光就已经锁定了它。
这些出租车司机会记住每天的航班，提前到机场出站口接客，当林J07983的司机看到一个从玛莎拉蒂豪车上下来的陌生年轻人朝他走来的时候，内心一定是非常疑惑且迷茫的。
徐寒敲了敲他的车窗，司机摇下车窗，看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天亮了，要出发了。”徐寒如是说道。
但这司机显然没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怔怔地看着他。
“是李帆叫我来的，她来不了了。”徐寒小声补充了一句。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露出悲伤的表情说“你上车吧。”
“我也开了车来，这里停不了车，你带路吧，我跟在你后面。”
“好。”
就这样，出租车司机带着徐寒的豪车驶出机场区，出了关卡，出租车便往左拐进一个小道。这个小道通往乡村，路上有很多家庭宾馆，虽然住宿环境条件不怎么好，但是价格便宜，提供给那些因航班行程原因不得不在机场过夜且收入一般的人群。
开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完全深入了乡村，在村子里又拐了几条巷，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司机熄火下车，徐寒也跟着熄了火，司机在前面等了一会，等徐寒跟过来，他伸出手笑了笑说：“我叫王健，和李帆是朋友。”
“你好，我叫徐寒。”
相互报上名字后，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随后，王健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既然你也是李帆的朋友，我就不瞒你什么了，我和李帆以前是同行……”顿了下，他回头问：“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嗯。”徐寒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于是点点头说：“我知道，她以前是杀手。”
“那我直说了。”王健继续带路，“我和她都是孤儿，被同一个杀手组织培养长大，长大后自然成了这个组织的武器，我们替这个组织卖命，杀了数不清的人。后来，我和李帆发起叛变，离开了这个组织，但我们没有别的生存技能，终究还是干起了老本行，不同的是，我们只为自己卖命，拿到的报酬也是五五分成。本来说好，只要赚够了钱，就一起金盆洗手，从此不沾人血，过平凡的日子。”
说到这里，王健叹了口气：“一年前，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拿着属于我自己的那部分钱离开了李帆，我买了房子，买了一部出租车，靠打车过日子，虽然辛苦，但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嘴角不经意间挑起一丝幸福的笑容：“半年前，我有了女朋友，她长得也许不算很漂亮，还是个村里人，但她真的很爱我，我也同样爱她，她不知道我的过去，我想我会瞒着她一辈子，但我在心里发誓我这辈子只瞒她这一件事。”
看着王健嘴角洋溢着的幸福，徐寒衷心地祝福了他。他也能理解王健为什么和他说这么多，一个杀手，而且是从小在杀手组织长大的杀手，金盆洗手回归平凡日子之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可无论他们有多么恩爱，他始终有这么一个秘密瞒着她，必须瞒着她，身边的朋友，未来的家人，没有一个能是他倾诉这个秘密的对象，于是，知道李帆身份的徐寒便成了他最好的倾诉对象。
王健相貌很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的那种长相，只要他不说出那个秘密，相信没人会怀疑他，更不可能去猜疑。
把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王健觉得轻松了很多，但一想到李帆，他的心情又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最近已经在商量结婚的日子，于是我尝试着打了李帆的电话，没想到她一直没有更换号码，我把我快要结婚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希望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可是她却似乎有心事一样，支支唔唔地拜托我一件事。”
“让你帮忙藏住小琴吗？”
“是吗，那个女孩叫小琴啊。”王健笑了笑，“女孩人倒是不错，但好像身子带着病，隔三差五总是发病要人照顾，好在我媳妇是个体贴的人，一直细心照料着她。李帆本来和我约好今天在机场出站口会面，她会把女孩带走，永远离开这个城市，还很遗憾地向我道歉，说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了。”
说着，王健忽然抹了把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她还说，如果她没有按时赴约，那八成是死了，就让我随便帮女孩买张机票，让她一个人去别的城市。既然今天是你来了，那我想，她应该已经……”
徐寒面露悲伤地点点头，“她已经不在了……我会带小琴离开这里的。”
“那就拜托你了。”
王健走进一个院子，里面几个小孩在打闹，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坐在门口的木凳上一边剥着豆角一边看那几个小孩打闹。
“媳妇我回来了！”王健一进院子便喊了一声。
“王哥！”女人丢下豆角，擦了擦手有些激动地跑过来，到王健面前的时候瞬间变得娇羞起来，“讨厌，还没结婚呢，就喊人家媳妇。”
“嘿嘿，迟早的事嘛！”王健笑得很憨，但笑容中满满透着幸福。
女人看到徐寒，有些疑惑地问：“他是……？”
“哦，忘了提这位兄弟了。”王健一拍脑门，嘿嘿地笑道：“他呀，是我一个朋友，是那女孩的家人，这次是来把她带回去的。”
“噢！原来你就是小琴的家人呀。”女人立马眉开眼笑地说：“小琴这段时间可一直念叨着你呢，你就是李帆吧？”
提到李帆，徐寒和王健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无辜地看着王健。
王健赶紧笑着圆场，“嘿，媳妇你别瞎猜，李帆是他的姐姐，他们都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徐寒也笑着回答。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王健拉起媳妇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是我未来媳妇，叫李桂英，你叫她英子就行，别看她村里人，她可有文化啦，是正宗的大学生！以前在一家大企业工作过，后来公司不景气，她就辞职了暂时回了家，打算和我结了婚后再回城里找工作。”
说起自己“未来媳妇”的时候，王健满脸的自豪。
看王健这副样子，徐寒不禁笑了起来。这一副宠溺媳妇的样子，哪有以前杀手的影子？
接着，他又拍了下徐寒的肩膀，“媳妇，他呢，就是女孩嘴里老念叨着的那个李帆的弟弟，叫……”
“徐寒。”
王健刚一语塞，徐寒立马就笑着接过了话。
“原来是表姐弟啊。”英子也没多想，就把人往房里带，一边走一边说：“说实在的，小琴在我家呆了有些天了，这下要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很感谢你们这些天对小琴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徐寒由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