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奸巨猾的百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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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清雅的脑袋被蓝翎突如起来的一番话炸得轰轰作响,无疑就是一声惊雷砸在了脑袋上,不过,这一次,上官清雅仅用了片刻也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指着蓝翎,刚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她屁股上刚养好的伤,上官清雅硬是把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用一双满含着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蓝翎。
  “上官清雅,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人最讨厌有人用手指着我,以前吧,遇到这种人,我一般都会把她的手直接跺下来……”蓝翎看着上官清雅幽幽地开口,但还没有说完,就见上官清雅猛地一下缩回了手,蓝翎微微一笑,没再理会上官清雅,拉着燕惊寒进了偏厅。
  燕惊寒今日脸上又戴上了他那张吓人的面具,好看的凤眸隐在面具后面,上官清雅并没有看到燕惊寒眸中浓浓的杀机。
  对于敢拿着手指着爱妻的女人,燕惊寒向来主张先断其手,再断其颈,但念在这上官清雅还有些用处,他就暂且留她一命!
  厅里的四人见燕惊寒和蓝翎来了,也都站了起来,徐侧妃看着燕惊寒脸上吓人的面具,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虽然没有见过二人,但她已经听慕容丹青提前过,此时又见蓝翎说出如此的一般话来,心中已经肯定了二人的身份。
  “姑姑,哥。”蓝翎笑着叫了两声,拉着燕惊寒快步来到了安平和慕容笑尘的跟前。
  “翎儿,惊寒,你们怎么来了?”安平上前一步,拉着蓝翎的手,笑着明知故问了一句。
  “今日听说二妹来看望姑姑,想着我和夫君也有好些天没有来看望姑姑了,便来了,来了府里听说姑姑来了哥这里,就不请自来,哥,你没意见吧?”蓝翎说着看向了慕容笑尘。
  “姑姑。”燕惊寒给安平行了一礼,安平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没有。”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慕容笑尘看着翎儿,心中涌出了诸多感叹,他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翎儿,他的心竟然能如此的平静,三年的执着,三个月的疯狂,他似乎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一切尘封了起来,放到他心底最深的一个角落里。
  慕容笑尘从不认为他已经不爱翎儿了,只是他不想再去想这一份永远都不可能的爱恋,他愿意放下,愿意把她当他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愿意真心地祝愿她和燕惊寒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翎儿说的对,人活着不仅仅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责任,他作为慕容王府的世子,作为他娘的儿子,作为楚楚的男人,作为他和楚楚孩子的父亲,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此时,他还不知道他对楚楚是喜欢多一点还是责任多一点,但他知道只要她回来,他一定会做一好丈夫,好父亲!
  慕容笑尘快速压了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诸多感叹,看向燕惊寒,慢慢伸出了手,“惊寒。”自从翎儿大婚的那一日,这也是慕容笑尘第一次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燕惊寒,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燕惊寒已经不再是他的情敌,他是翎儿的夫君,他的妹夫,更是他可以相交的男人!
  抛去个人感情,慕容笑尘一直都知道燕惊寒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是他欣赏的男人,以前,为了得到翎儿,他做了很多小人的行径,他希望现在向他道歉还不晚。
  燕惊寒当然也知道慕容笑尘伸出的手代表着什么,以前,他确实很厌恶他,甚至恨不能对他除之而后快,但经历了一次离别,经历了一次刻骨的思念,燕惊寒突然发现他对慕容笑尘的厌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减少了,此时看着慕容笑尘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燕惊寒仅仅迟疑了片刻,便伸出手握上了慕容笑尘的手,“笑尘!”
  相视一笑泯恩仇!
  看着眼前的情形,蓝翎抿嘴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姑姑,见姑姑也是一脸的欣慰,随后,蓝翎这才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慕容丹青和徐侧妃。
  慕容丹青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和蓝翎燕惊寒的关系如此之好,蓝翎叫他哥而不是表哥,而燕惊寒竟然也愿意跟他像兄弟一样握手,看到这里,慕容丹青心中的不甘更是肆意地疯长,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比他金贵?凭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就能和战王府寒王府拉近关系?而他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慕容丹青虽然极力压制着心中如巨浪般翻滚的情绪,但蓝翎燕惊寒慕容笑尘从他不稳的气息上都已经看出了几分,蓝翎勾了勾嘴角,慕容笑尘只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慕容丹青一眼,随后松开燕惊寒的手,对燕惊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
  “好。”见安平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燕惊寒一撩衣摆在左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寒王爷,翎儿妹妹。”慕容丹青压了压心中的不甘,对燕惊寒拱了拱手,徐侧妃也只是象征性地福了福身。
  燕惊寒点了点头,他这一次来一是陪着爱妻看戏,二是想问问慕容笑尘楚楚去了哪里,对于慕容丹青和慕容笑尘之间的争斗,他不予置评,更不会明显帮着谁,不帮谁。
  上官清雅依然站在偏厅门口,因为蓝翎刚刚的那一番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当然知道她父王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蓝翎做主,似乎也包括她的婚事,上官清雅真的害怕蓝翎把她和慕容丹青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她不敢走,但若是不走的话,她留下来能阻止得了吗?上官清雅一时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蓝翎看了上官清雅一眼,微微一笑,坐到了燕惊寒的身旁。
  对于上官清雅是走是留,慕容笑尘自然是毫不在意,坐到了自己的娘亲的身边,看着慕容丹青和徐侧妃道:“徐侧妃,二弟,你们也坐吧,正好翎儿来了,母妃也在这,就把二弟和上官小姐的婚事定下来吧,二弟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不要老让父王操心的好,你们去烦扰父王,父王还是要来询问母妃,徐侧妃就不需要多此一举了,再说,上官小姐对二弟痴心一片,身份配二弟更是不差,这门亲事,以我看是再合适不过了,翎儿,你说呢?”慕容笑尘说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蓝翎。
  慕容笑尘早就从星辰的回禀中知道蓝翎和燕惊寒来了,虽然之前他不能确定他们藏在他院子里的具体位置,但他知道以翎儿的性情,八成会来看戏,而此时,翎儿主动现身,不管翎儿是不是真的想让上官清雅嫁给慕容丹青,但表面上,慕容笑尘知道翎儿一定会让这门亲事板上钉钉!
  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让徐侧妃和慕容丹青两人都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慕容锦德虽然贵为王爷,但惧内确实是真的,除了朝中的事情安平不插手外,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安平说了算,慕容锦德向来也只有附和的份,所以,慕容笑尘的言外之意也就是,慕容丹青的婚事是由他母妃做主,慕容丹青和徐侧妃即使闹到他父王那里去也只是白费功夫,他父王最后还是要听他母妃的。
  徐侧妃和慕容丹青都没有出声,二人都知道慕容笑尘说的是事实,这件事即使闹到王爷那里,结果依然一样!慕容丹青当然不甘心,但徐侧妃却快速地冷静了下来,拍了拍慕容丹青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以后再想解决之策,慕容丹青会意,也只能暂且如此。
  蓝翎自然明白慕容笑尘话语中的意思,心中笑了笑,道:“哥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我二妹和二公子挺合适的,姑姑,您选一个黄道吉日就带二公子去战王府提亲吧,我今日回去就跟爹爹说一声,爹爹定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蓝翎说着看向自己的姑姑。
  “好,等一下我回房好好翻翻黄历,一定选一个黄道吉日带着丹青上门提亲!”看着徐侧妃敢怒又不敢言黑沉的的一张脸,安平心中一阵舒爽,这女人还真以为她崇尚家和万事兴不能收拾她?以前只是尘儿不在府中,她不想跟她计较罢了,如今,尘儿回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安生的话,她就让他们直接滚出府去!
  上官清雅见蓝翎三言两语就把她和慕容丹青的婚事定了下来,心中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直窜,快步奔到了蓝翎的跟前,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说父王不会有意见?你怎么知道父王不会有意见?”
  上官清雅觉得她也是她父王的女儿,他父王不可能不念及一点父女之情硬把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蓝翎完全就是胡言乱语!
  蓝翎微微一笑,瞅了瞅上官清雅,“你若不信,你可以先回府去问问爹爹。”
  “好,我现在就回去问父王!”说完,上官清雅猛地一转身向厅外奔了出去。
  见上官清雅走了,徐侧妃站了起来,向着安平几人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王妃,我也回去了。”慕容丹青紧跟着站了起来,不待安平出声,便和他娘亲一道快步往厅外走去。
  安平笑了笑,没有出声,心中却说着,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吧,希望你们真能商量出一条好的对策来!
  待徐侧妃和慕容丹青出了偏厅,安平也站了起来,看着蓝翎道:“我也回房了,翎儿,惊寒,你们两个中午就在府里用膳,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好。”
  蓝翎,燕惊寒,慕容笑尘都站了起来,把安平送出了偏厅,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蓝翎则是对着院门口叫了一声,“凌霜!”
  “小姐!”隐在院外的凌霜快速现身,来到自家小姐跟前。
  “你现在就回去跟爹爹说,无论上官清雅如何求,都不要见她,我要让一个人自己站出来说实话!”
  蓝翎让上官清雅嫁给慕容丹青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官清雅的亲爹是谁,蓝翎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蓝翎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那个人,让他说实话。
  “是!”凌霜领命快速飞身离开。
  随后,蓝翎回到燕惊寒身旁坐了下来,接过星辰送上来的茶水,看着慕容笑尘,开门见山地问道:“哥,楚楚呢?她去了哪里?”
  一听,慕容笑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这十天以来的思恋再一次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似乎瞬间就把他淹没其中。
  这十天以来,只要一闭上眼睛,慕容笑尘就会想到他和楚楚朝夕相处的画面,点点滴滴,早已刻入了他的脑中,是那样的清晰,似乎就在眼前。
  慕容笑尘不知道为何楚楚没有回来,是她不想回来,还是她爷爷不让她回来,她会一辈子都不回来吗?她忍心让他等她一辈子?她忍心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他这个亲爹?
  想到这些,慕容笑尘心中顿时又涌出了一丝苦涩,看着杯中的茶水迟迟没有出声。
  看着慕容笑尘如此的神色,蓝翎和燕惊寒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燕惊寒一把把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好看的剑眉已经深深皱起,蓝翎更是急切地问道:“哥,你说话呀,楚楚到底怎么了?”
  慕容笑尘慢慢抬眼看向蓝翎和燕惊寒,“楚楚走了,回到她以前的地方去了。”
  慕容笑尘的话让蓝翎和燕惊寒很是疑惑,二人对看了一眼,蓝翎又问,“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楚不就是萧霸天的女儿吗?她被萧霸天抓去了南岳皇宫?”
  燕惊寒和楚楚相处过几日,虽然觉得楚楚的言行有些怪异,但对于楚楚是南岳公主的身份是无疑的,此时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燕惊寒顿时感到事有蹊跷,也紧跟着问道:“什么叫‘回到她以前的地方’,你说清楚一点。”
  慕容笑尘把茶杯放到了手旁的茶几上,这才缓缓地开口:“楚楚不是萧霸天的女儿,她说她是来自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是她爷爷用一个仪器把她送来的,十天之前,她又被她爷爷接走了。”慕容笑尘把楚楚如何离开的也跟蓝翎和燕惊寒简单地说了一遍。
  现代已经有仪器可以让人穿越时空了?!蓝翎在心中惊呼了一声。
  从慕容笑尘的话中,蓝翎已经可以肯定楚楚和她一样来自现代,照慕容笑尘刚刚的说法,楚楚回现代是无疑了,而且还是身穿,至于楚楚从现代来这里,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蓝翎并不能肯定,毕竟以百里川的老歼巨猾他不可能连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都分不清,说不定是楚楚担心慕容笑尘接受不了魂穿这件事而故意瞒着慕容笑尘,这才让慕容笑尘认为楚楚不是萧霸天的女儿。
  燕惊寒早就听蓝翎说过她那个“二十一世纪”,听了慕容笑尘的话,燕惊寒第一直觉便是翎儿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也会像楚楚一样回去了,不,他不同意!
  心中急剧的担心让燕惊寒顾不上慕容笑尘就在跟前,一把便抓住了蓝翎的手,“翎儿,我不让你回去,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燕惊寒的话顿时让慕容笑尘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快速地皱了皱,看着蓝翎试探性地问道:“翎儿,你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你不是舅父舅母……”慕容笑尘没再问下去,翎儿跟他舅母长得如此相像,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女儿呢?但翎儿若是他们的女儿,那她怎么会来自“二十一世纪”?慕容笑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蓝翎捏了捏燕惊寒的手,笑着道:“夫君,放心好了,我不会回去的,我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说着,蓝翎又看向了慕容笑尘,“哥,我和楚楚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我是爹爹和娘的女儿并不假,至于是什么原因,等楚楚回来,让楚楚告诉你。”
  蓝翎的话让燕惊寒放心了不少,握着蓝翎的手没再出声。
  “翎儿,你说楚楚她会回来?”听蓝翎这么一说,慕容笑尘急切地开口问道,对于蓝翎告不告诉他原因,慕容笑尘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最在意的是楚楚是不是真的还会回来。
  “我觉得楚楚应该会回来,她既然都把现代的事情告诉你了,就可见她对你感情,再说楚楚回去也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即使为了孩子,我想楚楚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那这么多天过去了,楚楚怎么还没有回来?”慕容笑尘自然是相信蓝翎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接着问了一句。
  “这个我可说不准,说不定楚楚爷爷的仪器并不是那么好使。”蓝翎猜测道,如果楚楚来这里是魂穿,回去是身穿,那就说明楚楚爷爷的仪器有些不靠谱,楚楚一时回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蓝翎的话让慕容笑尘放心了不少,只要楚楚不是不乐意回来就行,等楚楚的爷爷把那什么仪器弄好了,楚楚应该就能回来了。
  随后,慕容笑尘问了蓝翎和燕惊寒这段时间百里川的情况,蓝翎简单的说了一下,三人就百里川此时的藏身处和接下来的意图讨论了一番。
  ……
  百里川一直深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十日以来,他就藏身在上官城的皇宫之中,任上官城上官云瑞等人把京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把他找出来。
  皇宫里有的是珍贵药材,有的是滋补极品,想拿到这些东西,对百里川来说是轻而易举,而且他住的地方是皇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这里以前住的是一名失*的妃子,蓝翎和燕惊寒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他会把这名妃子杀了,再易容成她的模样,男扮女装住在这种地方,他们一直以为他喜欢享受,殊不知,在生命面前,享受算得了什么?为了养精蓄锐,冷宫他都能坦然住之!
  经过十日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连同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痕都消失不见,百里川知道他报仇的日子已经到了!
  百里川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长满荒草的院子,再抬眼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空,百里川勾了勾嘴角,要下大雨了,他向来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做一些“快乐”的事情,电闪雷鸣间,这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刺激!
  果然,片刻后,一道闪电突然划过了天空,一声惊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快速地散落了下来,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风大,雨大,雨点被风吹得穿过走廊飘进了房间,洒落到了百里川的身上,百里川并没有让开,也没有合上窗户,而是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接住从窗户飘落进来的雨水,汇集在掌心,一点一滴,慢慢聚满了掌心,随后百里川猛地攥起了手,片刻后,再慢慢张开手,掌心的雨水已经变成了一条带着利刃的冰棱!
  看着掌心冒着寒气的冰棱,百里川又勾了勾嘴角,上官璞玉,小翎儿,希望你们能承受得住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
  随后,百里川再猛地攥起来了手,再张开,冰棱已经变成了一道白气从掌心快速散发开来,待白气散尽,百里川从窗户飞身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雨中。
  ……
  上官璞玉站在走廊上,伸出一只手接着廊檐不停滴落下来的雨水,再让雨水慢慢地滑落掌心。
  上官璞玉看着眼前一眼无法穿透的密密麻麻的雨帘,眸光悠远,眉宇间隐着抹不去的忧愁,短短的十天,她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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