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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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叶高山早早将生意收尾,剩下的一点货也便宜转给别人,就把日常用品从租的房子拿到唐三爷的居所,至于一些大件,反正租的房子也没到期,他扔在那边。
  门口还碰到了耶芙娜。
  这个妓女只道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叶高山担心火车帮报复要搬家。
  叶高山也不解释,点点头打个招呼,匆匆走了。
  练功房内。
  日出时:
  叶高山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条运动短裤,双手虚握,腿膝微弯,两掌心向上平托.指尖在后斜上方,目光似闭非闭直视前方,意守丹田,呼吸缓慢近趋于无,仿佛整个人融入了空气里,一点没有他平常勇猛强势的气质。
  日落时:
  叶高山横跨大马步。两足大于肩宽,掌心向下,双掌在体侧下按。双目平视,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全身放松。自身如山脉峰峦,巍然自若,无动于衷,身与大地相吻合。
  子夜:
  叶高山两足距离与肩宽,两手重叠放在小腹丹田处。
  恍惚间两日已过。
  唐三爷走进练功房,自两日前决定传授叶高山内家拳术,唐三爷没有从具体的拳法招数入手,而是先让叶高山站了两天桩,调养一下身体,修炼一下心性。
  两天内除了白崇礼偶尔送来饭菜,唐三爷一步未踏入练功房。
  此时走进练功房内,叶高山老僧入定,掌心上托,宛如佛龛之中的罗汉。
  唐三爷的到来也丝毫没有惊扰到他,整个练功场内只有叶高山几近不可闻的呼吸,悠悠如丝,时长时短,以唐三爷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些许不同来,叶高山呼吸时胸口没什么起伏,腹部却隐隐颤动,仿佛他的肺长到了那里。
  这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唐三爷就在叶高山身侧,叶高山眼皮竟没抬一下。
  募然间,叶高山双眼猛的睁开,瞳孔里有神光出现,显得无比精亮,随即那光芒隐去,他这才看向唐三爷:“三爷,你怎么来了。”
  唐三爷却是暗暗心惊,赞道:“不错不错,两日就能站出神光不外泄,天字桩已经站出小成,这心性天赋,啧……”
  “好了,天地人桩法非一日之功,要修勤练,不可间断,你已踏入门槛,桩法就教到这里,以后境界如何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接下来我要正式将内家拳术传你,我这一脉虽源于岳家拳,不过经过多年传承,近代又融合通臂,查拳,洪拳,八极,形意,八卦,太极多个拳种的经验,和正统的岳家拳也有了出入,你们外家拳法专练筋骨皮,内脏看似稳固,实则隐患深藏,今天我教你的就是劈崩钻炮横五行拳架。”
  “劈拳练肺!”唐三爷一声轻喝,前脚斜下踩,身体抖射,左手下探,右手撑开举过额顶,如斧刀一样劈下……“崩拳练肝”……“钻拳练肾”……“炮拳练心”……“横拳练脾”……唐三爷劈崩钻炮横五式连走,顿时练功房内风声赫赫,炸响连连。
  他浸淫拳术至少一甲子,拳法招式已经深入灵魂,一打起来,内外三合,劈时如刀斧,崩时如山炸,钻时如枪刺,炮时如雷鸣,横时如磨转,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叶高山站在一侧,时不时眼珠转动,手脚跟随舞动几下。
  一通拳打完,唐三爷收拳站立,以六合桩收尾,脸不红,气不喘,毛孔紧闭,连汗都没有一滴,反而气势精神更足。
  “这五行拳法是心意六合的五个基本拳架子,也是当年岳王爷传下来的,内家拳法越练越精神,如果练后身体感觉疲倦不堪,身体不适,就是练岔了。此外还有十二形,需按时辰练习,更有妙用,今天就先把五行拳练熟了。”
  叶高山依言打了一套。
  他外家练到宗师,对拳路拳架非常敏感,一点就通,跟着唐三爷打了两遍就学会了,差的只是火候,何况这些都是拳架,不是招式,要经年累月的练,练进骨子里,以后打起人来才身随手出。
  第二天唐三爷又把虎,马,鼍,熊,猴,燕,鸡,鲐,鹰,鹞,蛇,龙十二形拳传给叶高山。
  ……
  一晃就是一个星期,叶高山足不出户,只在练功房打磨拳法。
  常人入世久了心中羁绊太多,整日纠葛于红尘俗事中,不能收心,夜不能寐,叶高山全没这些业障,倒头就睡,起来就练,一天只要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就够。
  每次唐三爷进练功房,叶高山不是在站桩就是在打拳,这种韧性意志,唐三爷数十年来也没遇见第二个,而叶高山的进步速度也远远超乎他的估计。
  现在正是巳时,以气血规律,是修炼十二形里熊形的时刻。
  叶高山两手虚抱,犹如老熊抱树,一个横拳打出,身体微微旋转,脚跟扎在地上,下盘稳固,看他体型瘦小,举步之间却有千斤力,脚下地板都在不住震动。
  脚步变换,左足寸进右足跟进的同时,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右攻左守,向下不住抓拿。
  这一手就跟丛林里老熊掏蜂窝子一样,挡住大蜂攻击,几下抓挠就把一窝子蜂蜜掏尽,身形再变,左足在前,右后转身180度,同时右拳从左侧顺心胸上钻出,左拳变掌前伸抓打,右手变掌防守,一连串打击,拙中藏巧,正是熊形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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