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的男A女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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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一个多星期后,你在晨曦中醒来,摸到洗手间,从水箱里找出那只被密封起来的手机。
  手机是莫奶奶拿来让你联系她的助手的,你谨慎地打开,唯一的联系人给你发了条消息。
  “根据基因配对的结果,已经找到和少爷匹配度达到95%的omega。”
  “谢谢。”
  你回了消息,打开浏览器搜索alpha与omega的基因匹配数据,60%以上即视为合适的伴侣,70%以上是恩爱一生的爱侣,大部分家庭关系融洽的alpha与omega都属于这个期间,而匹配数据高达80%以上的属于少数情况,只占基因库的8%。
  更别说是高达95%的匹配度,那意味着陈鹤川有他命中注定的omega,他们注定相爱。
  你的心稍稍安定一些,在镜子前抚摸自己隐隐发热的腺体,手腕上的细链子在灯光下细微闪烁。
  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你都没有踏出这个别墅了。
  镜子里的面孔看上去有些苍白和憔悴,大概没有晒够阳光的动植物都是如此,那双眼睛睁着,但视线不明确,瞳仁有些涣散。
  你好像得快点离开这里了。
  还记得最后一趟出门,陈鹤川带你去了一趟私立医院。
  一位beta医生很高兴地迎上来,小小的房间里没有病人,你抱着膝盖躲在帘子后面,陈鹤川在和医生交谈。
  然后面相温柔的医生向你走过来:“我需要给你做个检查。”
  你低头看向他胸前的听诊器,银白的色彩,应该是冰凉凉的,缩回手:“我没病。”
  “只是一点小检查,用仪器照一下你的脖子。”他伸手指了指你的腺体,“很快就会好的。”
  陈少爷到底想干嘛,你不知道。
  医生用那个奇怪的,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仪器照了你的腺体,拍了片子。
  陈鹤川带你回家的时候,从他那里拎走了一个白色的箱子,上面有红色的十字架。
  你坐在他身边不安地搅着手指:“少爷…我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这回陈鹤川的语气称得上是和气克制,他在你困惑的目光中伸手,摸了摸你后颈上那个因为被仪器照过而微微发烫的腺体,眼睛阴沉安静。
  “是我要给你做的项圈。”他哼笑一声,“我可不想哪天回家,看见你的脖子被谁咬了……要是我气上头了,不小心掐死你怎么办。”
  你被陈鹤川吓惨了,肉体上的欺负尚可以忍受,精神上的恐吓才是最可怕的。
  陈公子的笑容让人胆战心惊,你呆若木鸡,他吓你一通,又把你抱进怀里安慰:“真是……有这么怕?怎么又要掉眼泪。”
  那天之后,陈公子和你做爱的时候会刻意避开腺体。
  这刻意的隐忍更像是某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信号,你的腺体原本总是布满斑驳的牙印,现在却在陈鹤川刻意的豢养下慢慢恢复原本的平整白皙。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变得模糊,时间的判断标准是陈鹤川会在晚上9点的时候回家,不过两天前,陈鹤川去外地了。
  从洗手间出来,你走到阳台上,安静地靠在藤木座椅上,眺望着远方。
  这个时候的阳光是最舒服的,带着点雾气。
  院子里传来水泵工作的声音,一个带着宽帽子的背影从工作房走出来,在草坪中央停住,地上蜿蜒躺着一大截蓝色的水管。
  水流“噗呲”一声冒出来时,你的耳边传来路阿姨十分惊喜的声音:“林延少爷!”
  那背影转过身,和路阿姨打了个招呼,视线转向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你。
  “好久不见。”他放下水管,用口型说。
  路阿姨为许久不见的贵客准备了午餐。
  你全程将头埋得很低,没吃两口就想离开,林延也顺势放下勺子:“聊一聊吧。”
  他带你去院子,和你并肩坐在长椅上,眼睛平静温和。
  你当初就是被这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睛和他富有学识涵养的面貌所欺骗。
  和林延待在一个空间里始终让你感到不适,他慢慢开口:“我以为你会住在哪个廉租房,或者小旅馆,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
  你的神色有些僵硬:“莫奶奶带我来的。”
  “我知道。”林延说,“是外婆叫我来的。你知道鹤川现在有一个匹配度95%的omega吧。虽然只是一个中产家庭的omega,但已经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小秋。”林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你,那是一个圆白的小瓶子,“星期天那位omega小姐会来这里,后面的事你不用管,只需要让鹤川把这个东西吃掉。”
  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圆瓶子,手有些抖。
  林延在镜片之后的眸光闪了闪,他捉住你的手,在你挣扎着想要抽出时,忽然说:“你姐姐在圣明omega学校。”
  你不动了。
  “你知道,我是人口管理局的,omega的很多事情都归我管。”林延说,“包括你,还有你的家人。”
  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是接你和你姐姐出来的那天,你的爸爸妈妈就已经答应把你交给我照顾。”
  “换句话说,小秋,你的家人早就不要你了。”
  “我想回家……”
  你呆呆地说,想哭,但是好像很难过的时候,人就哭不出来了。
  “下次见。”林延摸了摸你的脸,“周日我来接你。还有,不要让鹤川知道我来过。我不想他受伤。”
  难道你的伤就不是伤了吗?你根本就不想知道真相。
  你在林延离开之后跌跌撞撞地去看自己卡里的存款,伤心地发现,在寸土寸金的s市,你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自己的房子。
  和姐姐有个家,或者回到大山的家里,都是没有办法实现的事。
  如果只是从陈鹤川的别墅到林延的别墅,那么这么久,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你一边感到心碎,一边哆嗦着去找莫奶奶给你的手机,胡乱地发着消息。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
  莫奶奶以为是她交代林延让你办的事被陈鹤川发现了,匆忙让助理带她来陈家。
  你和莫奶奶直说:“我不想跟林先生走。”
  莫奶奶以为你想反悔,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这位老人家的手指干干净净的,一个金戒指都没戴。
  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天莫英华是故意的,她故意用金戒指引诱你来陈家工作。
  也是,莫奶奶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买鱼,除非她本来就想亲自见什么人。如今这样也算自食恶果,你想了想,心里那些稀薄的愧疚感便烟消云散。
  这可能是你这辈子胆子最大的时刻,你捏着自己的手心,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要林先生接我走……我想去一个少爷、林先生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咬牙说,“如果您不答应,药瓶我会亲自交给陈少爷。还有林先生跟我的事,要是少爷知道了,他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莫奶奶走了,临走之前的表情十分懊恼又困惑,她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原来和这个小beta纠缠到一块的,不止孙子,还有她的外孙。
  她以为的老实懦弱的beta,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定时炸弹,现在还开始威胁她。
  你在莫奶奶走之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那个药瓶子和手机藏到同一个地方。
  周六晚上,去外地的陈鹤川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瞧见自己的小beta穿着他最喜欢的睡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不哭也不闹,向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陈鹤川也笑了,他让你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捏着你的下巴亲你的嘴。
  做完一次,浑身上下都是细细的汗,肌肤相贴的地方黏糊糊的。
  陈鹤川抱你去洗澡,看你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的模样,只觉得这场景好像在梦里见过似的。
  睡觉的时候他从后面抱住你,今天好像特别想咬你的腺体,他转而掰过你的脸,咬你的嘴唇,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
  细嫩的小舌第一次尝试回应他,陈鹤川睁开眼,眼神有点散漫,缓缓巡视过你的脸。
  “什么呀。”陈鹤川的牙齿压在你的后颈上,“今天怎么这么甜。”
  被他抱着的人安静地呼吸着,没有说话。
  陈鹤川捏了捏你的脸,你没有反应,原来是体力不支,沉沉地睡着了。
  床头暖黄色的灯光照映着你的侧脸,这一刻,陈鹤川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像家一样的温暖。
  你的后颈平整光滑,陈鹤川想起那些带回家的药水、针筒和项圈。
  药水可以让beta生下alpha的宝宝,而项圈能够借助外力实现对beta的标记。
  可以预料到,这些违背生理结构的东西,使用的过程会使beta十分难受。
  陈鹤川向来有一副硬心肠,此刻却发软了。
  小beta还是喜欢他的。如果……如果你能一直如今天这样安静乖巧地等他回家,他也可以不做那些让你难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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