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3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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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知道吗?”
  孩子点点头。
  穆珏这才给他擦擦脸:“你是姑娘还是小子?”
  “小子。”小奶音沙哑委屈,听着让人心软。
  “既然是小子,就不能像个姑娘一样哭哭啼啼的。”穆珏让他看着明仪:“你要做哥哥了,爹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得保护娘亲啊。”
  他还是点点头,还是泪汪汪。
  穆珏捏捏他的腮帮子,把他抱起来,他立马抱住穆珏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娇惯出来的小性子,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
  到了晚间宫里才散朝,三王爷过来告诉明仪结果,正赶上他们家饭点,长孙兰也在,也不避讳,都坐一块边吃边说。
  “早朝一顿逼供,何止七十二条大罪,还有你没搜罗出来的贪污受贿,科场舞弊,偷漏田税,强占民女,内宅杀人,借款放贷,吃空饷,冒军功一大堆,我在大殿上真想直接打死他们,这分明就是一群大蛀虫。”
  明仪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可还是大惊不已:“那按律,是要处斩的。”
  “嗯,中午过后,我们就一直在磋商这件事,全部处斩,以儆效尤,并许百姓观看,以示皇室固法决心。”
  明仪点点头:“就这样吧,段玉柏上交兵权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进宫去了。”
  “喏,兵符就在这里。”明仪把东西放出来:“销毁吧,尽快安排人接手渭东大军才是。”
  三王爷看了一眼,筷子都没放下:“我的意思,是让华凌过去,穆珏去漠北,调穆祯驻边关,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夏侯雍白白浪费了穆祯这个人,而且,穆祯要是在边关,同样可以看着夏侯雍。”
  第1193章
  “这个”明仪有些犹豫。
  穆珏扒了两口饭:“我觉得你是太过紧张夏侯雍了,你越是紧张他,他越蹦跶,无视他就行了,不过,漠北出什么事了?”
  “你先前的死对头柔然大王死了,如今柔然的老大是努哈达,你可认得这个人?”三王爷也没耽误吃饭:“现如今,努哈达正在漠北捣乱,赫连公主因为与图里琛秘传消息,被我们处置了,齐昭却没有处死佳阳公主,为此我们也不确定他对柔然是抱着什么态度,为此想着干脆一举弄死柔然。”
  穆珏一边啃排骨一边想,还给锦宁拿了一块:“努哈达我知道,很血性的汉子,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直爽豪气,适合江湖不适合朝堂,对付这样的人的确要把他打服才行。”
  “他先前很有实力吗?”
  “也不算很有实力,就像是混混头子,因为仗义,时常在一些部落里面游走,身边跟着的也都是些亡命徒。”穆珏笑了一下:“我只是很不相信,他能称霸柔然,别是被人捧上来做挡箭牌的吧。”
  他这么一说,明仪心里有了算计,却没吭声,继续吃着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柔然内部也是不安稳的,但是李勋南和谦王到底不是镇守一方的能人。”三王爷喝了口汤:“我们不清楚柔然内部怎么了,但是你这么一说,努哈达的态度对齐国的态度似乎根本不重要了。”
  明仪吃好了,放下碗筷去了旁边漱口,然后靠在椅子上问道:“兰儿,先前就说让你去南方,你可还愿意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孙兰看过来,犹豫了半刻才问:“我想去漠北。”
  “漠北?”
  穆珏笑了:“漠北好,那地方老好在了,天高地阔,除了穷点,简直没什么可挑剔的。”
  “你若愿意,也随你。”明仪喝了口茶:“那就随你姐夫一同去吧,只是漠北苦寒,不得喊苦喊累。”
  他这才点头:“好。”
  “可得跟着你姐夫好好学。”三王爷认真训话:“去了漠北,便是寻常武夫,一样一样学,上了战马谁都一样。”
  他没有因为昨晚的事生出疏离,依旧是一副哥哥模样。
  长孙兰认真听着,心里的结缔也少了许多。
  吃饱饭,三王爷和穆珏去商量怎么收拾柔然,长孙兰就和明仪在花厅里坐着,锦宁吃饱了撑的到处跑,越是晚上越是精力充沛,一个木球满屋子滚,都能把自己乐的停不下来。
  “姐姐。”长孙兰的情绪消沉:“能让和静从行宫回来吗?”
  明仪看向他:“她现在回来,要如何与旁人解释呢?说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那你何来无辜?岂不遭受牵连?若说不知道,那她的确是因为与你的关系才受罚的,这不是你的身份坦白了就可以把事情翻过去的,。”
  “是我们俩犯的错,却让她来扛,我亏心,也舍不得。”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心疼:“她挨了打,虽说好些了才去的行宫,可她最是怕疼,行宫清苦,又是反省,日子如何能好过?”
  第1194章 惨被虐的长孙兰
  明仪给他拿了个果子:“还是那句话,你们俩的事,你顶多被人骂几句混账,可她赌上的事清白名节,兰儿,你快弱冠了,这样的错误一次就够了,若是真心深爱一个女子,你就得真心深爱她的名节,在她嫁于你为妇之前,谨守分寸规矩。”
  “嗯,我记住了。”他低头剥着果皮:“姐姐,你觉得我该去太妃的丧葬吗?”
  “你想去吗?”
  他神色犹豫:“我昨晚在她跟前守了一夜,看着她脑子全都是她对我的好,平心而论,她把我养大,对我一直都是极好的,可是我没办法忽略我亲生母亲的遭遇,我是见过她的,在段府,还问过嬷嬷,段家怎么会有一个疯子。”
  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哽咽起来,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我一想起,她的苦难都是段夫人和太妃给的,可所有人都觉得她福气好,即便是疯了也能被段家养着,死后更是厚葬,我心里就疼,我好想她还活着,细细瞧瞧她长什么样子。”
  明仪安静的听着,也不去关注他哭了这件事,眼睛一直看着在屋里跑来跑去的锦宁,平静开口:“听说,萱若老姨娘曾经也是个明艳动人温柔可亲的人,虽为庶出,可论才情,满盛京女子无人能及,汉王府出事后,她成了罪臣之女,可愿意求娶她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她是庶出,又是女子,弘治帝并没有对她问罪,但她却和已故段大人一见钟情,甘心为妾入府。”
  “她若知道自己所托非人,可会后悔?”长孙兰悲愤无比:“或许在她的孩子被抱走后,她就知道自己托付的人自私自利,只不过贪恋她的美色罢了,为了家族富贵,她还是被舍弃了,可舍弃她的人在外却得了个长情的名声,好生讽刺。”
  明仪稍稍沉默,隔了一会儿才说:“为色相悦,岂能长久?”
  “姐姐。”长孙兰擦干眼泪:“或许我此时说这话不合时宜,可我还是想说,我对和静,心悦于情并非色。”
  明仪笑了笑:“萱若老姨娘是去年才没的,先替她守孝吧,和静的年纪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而且,你们俩的事毕竟是闹了出来的,也得缓几年等旁人都忘了才好,再者,你也不想身无功名就向她许诺什么吧?”
  “嗯。”他把话听进去了:“那她能回来吗?”
  “自然能,不过不是现在。”
  他认真想了想才问:“我能去看看她吗?”
  明仪笑了笑:“我是绑着你的腿,还是拴着你的脚了?”
  他这才有了几分精神,不那么消沉了。
  轮番打击之下,只有见到自己最信任和最想见的人,心里才能稍许安慰,才敢好好发泄情绪。
  得了明仪的话,帮忙处理掉淳贵太妃的丧事后,长孙兰就独自去了行宫。
  行宫依旧是那个行宫,没有圣驾踏足,便荒凉的像个山林间的大宅子。
  长孙兰拿着明仪给的令牌才进了大门,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若没令牌,是进不了的。
  第1195章 你要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
  问了行宫管事,知道和静还是住在了上一次陪着赵秋容和明仪过来时的那间殿阁,长孙兰立马找了过去。
  他一路顺着台阶往上,刚绕过长廊就瞧见了假山尖上抱膝静坐的人。
  她穿着天青色的衣裳,长发散着,被风吹的凌乱,手里松松的握着一卷书,正瞧着绕着树冠飞的雀鸟发呆。
  长孙兰看了她许久,继续往上走,到了假山尖上也没发现伺候的人,左右看了许久才确定没人跟着她。
  她瘦了许多,纸片一般,像是稍稍风大都能将她吹上天去。
  “我不是王爷了。”
  长孙兰说话了,和静明显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他,恍然间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看着他,半响说不出话。
  “我不是王爷了。”他重复了一遍:“我是段家的庶子,被抱走顶替早夭的皇子,我的生母是段府的老姨娘,如今,我已经削了爵位,不日就跟随骁骑侯去漠北。”
  和静迟缓的站起来看着他,依旧说不出话。
  “一夜之间,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亲眼看着太妃死在我跟前。”长孙兰走过去:“昨天,太妃下葬,我去戴孝,看着她的安葬之地,我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送她。”
  和静丢了书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小舅兰”
  “你知道吗?我亲娘被灌催产药,被人不顾死活的催生下我,结果我被抱走,她四处祈求,却被段家一碗哑药堵了嘴,在府宅内疯疯癫癫过了十几年,而害她的人,一个被人赞为长情,一个被人赞为宽厚,十几年,她时时受着孩子被抱走的折磨,而我,却喊着她们母妃,喊着她们舅母。”
  他悲伤颤抖,紧紧抱住和静,如同抱住自己唯一的依靠那般,不敢放手。
  等情绪渐渐平稳,他们一块坐在假山顶上,绕树飞的雀鸟停在了树梢上吵个不停,他们一起看着,手也紧紧的握在一起。
  瞧着时辰不早了,他得走了,长孙兰这才说道:“我以后不能姓国姓,可是,我不想信段,你替我想一个吧。”
  “若要改名,便是改头换面,我仔细想想行吗?”
  “嗯,想好了给我写信。”他细瞧着和静:“要快些才是,可能没多少日子,我就要走了,一去几年,总不能旁人问我叫什么,我都说不出来。”
  和静再度抱住他,即便这会让周遭的太监和嬷嬷都看见,她也不在乎。
  “你等我回来娶你好不好?”长孙兰声音颤抖:“光明正大的娶你,不让你被人指骂,不让人说我们不堪。”
  和静连连点头:“好。”
  “你相信我能建功立业吗?”
  “一定能。”她万分肯定:“你答应我,来向我求亲那日,必定要穿着威风赫赫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告诉我,你得嫁给我了,可好?”
  长孙兰的信心瞬间暴起:“嗯,一定,届时,我必在万众瞩目之下带你归家。”
  这话说着,仿佛好事将近一同商议般,两人都笑了,不少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却毫不在乎,松开对方又细细瞧了许久,这才一块往行宫大门走去。
  第1196章 驸马爷的阴影来家里了
  瞧着长孙兰出去,瞧着行宫大门关上,和静依旧痴痴的站着。
  庆王老太妃安排过来提点她规矩的嬷嬷怒气冲冲的追过来:“郡主岂可与外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他是我要嫁的郎君,有何不可?”她笑着回话,到让嬷嬷懵了,“索性我已经在此反省思过,如今又犯了错,那就多关些日子吧。”
  来行宫这么久,她头一次扬起笑意,被人视之为耻辱的禁足反省,却因为长孙兰的来访变成了散心休养。
  嬷嬷拿她没有办法了。
  另一边,想着穆珏隔不了多久又要去漠北了,明仪与他一同回了趟鹿京。
  几个月没见,老太君看见他们高兴不已,一家人团团圆圆置了席面吃饭,知道穆祯也要回来一趟,老太君越发高兴了。
  江氏仔细打量了明仪几遍,来来回回的问:“清瘦了,可是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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