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罪妃后的发家生活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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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家三房最近吃得好,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些。
  不管什么吃食,都是才出锅的时候香气最浓郁,能传出老远,等温热时香气就不剩多少,待在一间屋里,还是能够闻见饭菜的香气,但大房二房离偏院都极远,中间还隔着好几个院子,自然什么味儿都闻不见,也不知成哥儿在给玉娘做工的事情。
  转眼间,闻顺成就在裴家干了半个月的活儿,还连带着闻顺功也在裴家干点零散的活儿。
  主要是平日里两兄弟都是一起的,那天早上还是因为闻顺功不大舒服,才没跟他一起去摸鳝鱼。
  功哥儿比成哥儿小两岁,勉强也就十岁的模样,许沁玉还想给他点工钱,两人都不要,说是每天在她这里光吃的东西都不少。这倒也是,平日里有什么吃食,两兄弟都是跟着一起吃的,半大的小子贼能吃,所以许沁玉就没再给小的工钱,还是给的一贯钱。
  就干了半个月的活儿,闻顺成已经得心应手,杀鱼洗肥肠做的那叫一个麻利,捶打鱼泥更是不在话下,真真给许沁玉省了不少功夫。
  功哥儿做的活儿多是帮着倒倒垃圾之类的活儿,平时还经常领着凤哥儿跟芫姐儿在院子里跟墨玉疯玩。
  许沁玉发现成哥儿学的很快,刀工竟也不错,片下来的鱼片虽不说薄如蝉翼,但也挺薄的,厚度均匀,应该是有点厨艺的天分在身上,许沁玉打算再观察观察,看看成哥儿愿不愿意做厨子,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锻炼成哥儿的刀工。
  每个厨子最开始都是练刀工,这是必不可少的。
  许沁玉这边忙忙碌碌的,距离四哥离开已经一个月。
  她还是有点点想念四哥的,不知四哥在外跟着商队跑的如何了。
  北方那边的灾还没过去,虽没继续下大雪,但天气还是很冷。
  他们西南这边,都已经开始穿薄袄。
  北方躲灾的流民们,去的地方也应该多是南方或者京城那个方向的,倒是不会逃难来西南,太远不说,一路潮湿虫蚁多,不利于逃难。
  不光是北方那边传来消息,没两天,闻顺成刚摸了鳝鱼回,就神神秘秘跟许沁玉说了个事情。
  “四嫂,我刚出去摸鱼,回来时候听人说,运河那边的水匪把官船给抢了!”
  许沁玉倒吸了口气,“官船都敢抢?那些运河两边的水匪这么大胆?”
  运河两边的山崖上一直有些水匪山匪的,其实就是一家,运河有段路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崖,那些水匪就住在两边的山崖上,因为山崖地势凶险,也只有那些水匪们熟悉路程,住在山上,也算是山匪,但平日里都是抢运河上的商船比较多。
  许沁玉还听说,其实有两拨水匪。
  一拨就是抢些名声不好的商船,也不杀人,但抢东西,肯定会有点打打杀杀的,伤人还是有的。
  还有一拨什么都抢,还杀人呢,听说之前有个商船就是被这拨水匪给抢了,船上的人都给杀了个光。
  朝廷很震怒,也派官兵来剿匪过,但因为山崖的地形,剿了几次都没成功。
  但是没想到这些水匪如此大胆,连官船都抢。
  运河上的官船运送的可都是煤矿和铁矿,敢抢这些,那是要杀头的罪。
  之前的水匪们根本不敢抢官船,就是不知道这次抢官船的到底是那一拨的。
  “抢了煤矿还是铁矿?”许沁玉问。
  闻顺成小声道:“何止呢,两艘船都给抢了,不止船上的铁和煤,还有两艘船也都抢走了,不知船都开到哪去了。”
  通常两艘官船都是一起走的。
  许沁玉就记得前些日子铁矿跟煤矿那边的矿坑都开了工,所以码头也热闹起来,加上天气暖和起来,她还打算晒点干豆子,做些干豆豉跟豆瓣酱,另外在做桶腐乳后再去码头附近摆朝食摊子。
  这豆子刚买回来,运河上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朝廷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水匪的,包括码头那边最近都得不安生起来,罢了,码头的营生看样子是不好做,不如等把豆豉豆瓣酱和腐乳弄好后,去西街或者东街那边摆个朝食小摊子,没必要再去码头那边了。
  ……
  而在运河两边的漳壁山上,其中一处山壁半山腰,密密丛丛的树林遮掩下,后方则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不少的小木屋,还有一垄一垄的菜地。
  这便是运河两岸的水匪的窝藏处。
  寨子里,一个很壮实的男子正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憨厚的大脸上满是不解,“老大,你说雷老大那边的人是不是疯了,他们怎么敢抢官船的,这怕不是又惹得朝廷要来剿我们?”
  他们便是许沁玉口中不杀人只劫些名声不好的商船的水匪。
  被光头男子叫老大的人约莫三十来岁,同样生的魁梧,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闻言更是皱眉,“雷老大真是疯了不成,咱们这些日子最好也谨慎些,寨口还是后山前山都要加派人手,要是有点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弃寨躲避。”
  这老大身边有个生的文弱些二十来岁的男子,听完两人的话摇摇头,“不对,肯定不是雷老大干的,雷老大性子狠厉,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劫官船的,不然这些年他早劫了,劫了官船就意味着彻底跟朝廷对立,他没那么傻,劫些商船已经够他赚的了。”
  没人愿意招惹朝廷的,雷老大也是同样,再说了,官船上的煤矿和铁矿,那东西抢了怎么脱手?没点人脉想要脱手煤矿和铁矿根本不可能,就算有人脉,那玩意也不好脱手,疯了吧去抢那玩意。
  所以他知道不是雷老大。
  络腮胡皱眉,“既然不是雷老大抢的,又是何人去抢的?”
  文弱男子沉思片刻说,“可还记得之前有些小商队遭劫,手法跟咱们有点像,商队的主家之前得了不少不义之财就被抢了,但抢他们的不是咱们,虽然跟咱们的手法有点像,也不是雷老大的手笔,要是雷老大出手,那些商船上的人包括打手都活不下来,所以是有另外一拨的人马,应该就是他们抢了官船。”
  寨子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到底什么人敢去劫官船?
  这会不会也给他们带来灭顶的打压?
  ……
  其实朝廷那边的确很愤怒,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伏太后气急,立刻派了官兵去追查被抢的两艘官船的下落,还给西南边陲饶州的太守快马加鞭送了信,让他立刻派西南镇守的官兵去运河两岸剿匪。
  这些事情嘱咐下去后,伏太后回头就见儿子躺在贵妃榻上,正让美人伺候着他吃果子。
  伏太后看的皱眉,“怎么还不去批奏折。”
  新帝笑嘻嘻的,“这不是有母后,母后批阅就行了,我实在懒得看那些大臣的折子,无非又是北方的灾民,让国库拨款去赈灾,要么又是弹劾朕跟母后的,实在厌恶,这些个大臣烦不烦,朕都登基多久了,还扯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再说朕这还饶了四弟一脉,只是流放了他们而已。”
  两个美人瑟瑟发抖。
  自打新帝登基,宫里都不知死了多少宫婢和美人。
  伏贵妃看了两个美人一眼,挥挥手,二人急忙俯身退下,又细心的关上殿门。
  大殿里只余下伏太后跟新帝,伏太后倒也不觉儿子不批奏折有何不可,这个倒也无妨,她可以批阅奏折,但见儿子这般懒散,也有些生气,“你这般闲散,不如去找找诏书,想想你父皇到底会把诏书藏在何处,那诏书一日不找到,便是悬挂在咱们头上的一把利箭。”
  她只是觉得凭甚,就闻氏那样的出生,凭甚登上皇后之位,凭甚得盛景帝的宠爱,最后甚至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还写了诏书。
  还有当时就是那些言官整日上书,所以她才把裴家一脉都给放了,谁知把人放了,这些言官还不罢休,还整日叨叨的。
  她何止想把裴危玄那一脉杀干净,甚至想把这些整日屁事没有只会上书的言官也都给杀了,一了百了。
  可她不能杀,诏书没找到,没必要鱼死网破,她更想要一个好名声,得一个盛世太平,被史书记载开元盛世的好太后。
  盛元帝却觉得找诏书那玩意,还不如去四弟之前养的那些动物的园里撸下猞猁,喂喂金雕,骑骑牦牛,摸摸白虎。
  “还不赶紧去!”伏贵妃厉声道。
  见自家母后发了脾气,盛元帝才不得不起身,最后出了大殿,领着小太监跟宫女,却没过去盛景帝之前的寝宫,而是去了四弟的寝宫。
  盛元帝觉得自己都找了几个月,说不定父皇就是死前骗他们的,根本就没诏书,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就算登上大位心里也不安生,想到父皇死时的模样,盛元帝也有些难过,那也是自己的父皇,还是母后动的手,他清楚母后不动手,等登上大位的是大兄的话,到时候圈禁流放的可就是他们了。
  盛元帝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四弟寝宫而去。
  到了四弟的寝宫,有处园林,是专门养着那几只宠物的地方。
  那几只凶猛的野兽,一点兽性都没有,特别乖巧,所以盛元帝才把几只猛兽留了下来,闲暇之余过去看看它们,也是别有一番感受。
  到了园林,他让宫人打开园林。
  那白虎,金雕,猞猁和牦牛立刻过来迎接他。
  白虎还亲昵得蹭了蹭他,金雕也陪伴在他左右,用那展开能有三四尺长的翅膀轻轻给他扇风,还有那只很漂亮的金色猞猁,也懒懒散散的趴在他身侧任由他抚摸着。
  最后又骑着牦牛在园林里逛了圈。
  盛元帝在园林一待就是一个时辰,等离开时心满意足,觉得撸这些毛茸茸的宠物心境都不太一样,比让美人陪伴还舒心。
  说起美人,盛元帝想起德昌侯府的三姑娘,哭起来真是泫然欲泣,娇娇弱弱,让人心疼。
  等他回去跟母后说说,过些日子就开始选秀,德昌侯府的三姑娘肯定也要入宫选秀,到时就能直接留在宫里。
  等到盛元帝离开,宫人关上园林的大门,白虎猞猁牦牛跟那大金雕立刻起身,跑到园林后面一个专门给它们挖的小湖里,开始打滚,滚得满身泥泞,又用湖水慢慢洗掉身上的泥泞。
  那金雕一边洗着自己的羽翼,还一边叫‘哇哇哇’的叫着,竟还从它那叫声中感受到一丝委屈跟气愤。
  守着园林的宫人一听这叫声就知那金雕在生气,毕竟金雕跟着四殿下的时候可从来不是这样叫的。
  但宫人可不敢跟盛元帝说,指不定要掉脑袋呢,还不如装作不知,好好帮四殿下守着它们。
  第43章
  德昌侯府。
  “姑娘, 平阳侯府的大姑娘又在给您递帖子,姑娘明日可要去赴宴?”
  平儿一进房,就见自家姑娘许沁慧病蔫蔫的躺在贵妃榻上。
  许沁慧挥挥手,生气说, “不去, 你就同她说我这些日子病着, 哪里都不去。”
  自打重生后,她就一直待在侯府没有出门应酬过,上辈子, 哪怕她让二姐替她出嫁,但依旧招摇, 每日该出门应酬就出门应酬,还经常参加些宴会。
  这平阳侯府的大姑娘也算是她的朋友,但频频邀请她也不过是想知道她是怎么让新帝写下诏书,把竖王的未婚妻从她变成了二姐, 上辈子她虽去了, 但也没把自己怎么勾搭上新帝告诉平阳侯府的大姑娘。
  反正这人就是为了看她笑话而已,两人算不得真正的闺友。
  她让二姐替自己出嫁的事情,其实京城里的人都是知晓的,只是那是新帝写的诏书, 自然没什么人敢明面上一轮,但私底下, 议论颇多,她也只是装作不知, 心想着等她进宫做了妃子, 看这些人可还敢议论。
  后来, 她的确进宫做了妃子, 那些人就算鄙视她,也不敢再对她有任何非议。
  想到还有半个月新帝就要选秀,许沁慧只恨透自己当初为何要让二姐替自己出嫁。
  是的,还有半个月,她就要经历上辈子再经历过一次的选秀。
  她本就勾搭过盛元帝,选秀时候不过算走个过场,进宫就被封婕妤,最后更是做到四妃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做不到皇后的位置,甚至以后竖王会进京灭了盛元帝跟伏太后,连她也一并被砍了头,她更加不可能入宫选秀给盛元帝做妃子,她这辈子知道错了,只想同竖王认错,也只想做竖王的妻子。
  但是还有半个月就要入宫选秀,单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开这场选秀,父亲跟祖母都盼着她入宫的。
  想到此处,许沁慧越发的烦躁。
  平儿还在嘀嘀咕咕跟她说话,“姑娘,现在外头乱的很,北方的灾民都在往京城这边涌来,还有西南边陲,有水匪抢了两艘官船呢,不仅把船上的煤和铁给抢了,还把两艘船也给抢走不知开到哪去了。”
  官船被抢?许沁慧愣了下。
  她怎么记得上辈子好像并不是这时候被抢的官船,还要再晚几个月,而且就是抢了官船上的煤和铁,并没有抢走两艘船,甚至到最后,朝廷也没捉拿到是哪些水匪抢了煤和铁。
  至于这些灾民,许沁慧没多大感想,因为她记得这些灾民上辈子都还没进城就全被杀了,并没有给京城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这辈子二姐都没病死在流放路上,竖王的弟弟跟侄女也都没死在流放路上的那场泥石流中,其他事情说不定也有些不同的,这些灾民下场如何,她也不知会不会改变,但有没有改变跟她关系都不大。
  她现在要做的也是想着怎么不进宫选秀,不跟盛元帝沾上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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