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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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谁也没想到萧博崇就这么死了啊,”陆有之感叹了一声,“珩屺,这世道没什么黑白对错。”
  谁知话音刚落,陆有之就止不住咳嗽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闻瑎慌了神,她拍着陆有之的背,“老师,您没事吧。”
  陆有之摇了摇手,示意她放心。在闻瑎的搀扶下,陆有之回到屋内坐下,仆人很快就将熬好的药汤给他送了上来。
  闻瑎亲眼看着陆有之喝下,才有些安心地呼出了一口气。
  “老师,您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当初您说自己身体早就康复是不是在骗我。”闻瑎的眉间满是怒意和心疼,她看着陆有之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脑海中回闪过老师的举动,怪不得今晚他滴酒未沾。
  陆有之躺在床上,眼睛眨了眨没有回话。
  “您的病情到底如何?这种情况到底持续多长时间了。”
  陆有之:“也就是被你给碰到了,老夫平日里身体好得很。”
  闻瑎瞪了他一眼,这话骗鬼呢。
  陆有之闭上眼假寐,不再说话。他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差不多能撑过今年就行了,但是他走之前,得为自己这个傻学生铺好路。
  陆有之狠了狠心,她这性子必须得改掉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傻学生能不能承受得住。
  老师年迈已高,身体又成这副模样,闻瑎不敢离开,就坐在陆有之的房间外的桌子上,守了大半夜,后半夜的时候,才堪堪睡过去。
  十天之后,萧府突然又传来一个噩耗,萧孟承伤心过度随之而去了。
  闻瑎听到这个消息,眸色暗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大约十一月初,闻瑎收到了殷君馥的回信。里面用了整整两张宣纸来写殷君馥他自己的近况,字体有些潦草,看来写得很急。不过这封信最后一句,笔触却端庄工整,与前面的截然不同。
  见信如晤,早归与君见。
  闻瑎的视线扫到这句话,眸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
  林香照已经选好了开店的地址,就在北区那条繁华的主路上。已经付好部分租金,最近正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她打算明年春初的时候开业。
  于是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林香照每天都在钻研新的花样甜食,这些试验品大多都投喂给了闻瑎,只是闻瑎光吃不胖,让林香照好生羡慕。
  十一月中旬。
  这天闻瑎特意抽出时间前去一趟户籍科,将林香照女户的文书领了回来。
  闻瑎敲了敲门,调侃地喊道:“林大掌柜,快点开门。”
  林香照听出了闻瑎的声音,有些奇怪,闻郎君今日居然回来这么早。
  此时她的手上还满是面粉,林香照赶忙洗手,小跑到门口开门,“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闻瑎清了清嗓子,摇了摇手里的户籍,“你的东西。”
  林香照撅了噘嘴,自己的东西,能是什么,她将封好的袋子拆开,忍不住惊呼出声,喜上眉梢。她激动地抱住闻瑎,将头埋在闻瑎的肩膀上,有些傻里傻气笑起来。
  闻瑎有些好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好了,在下知道你很激动,快松开我吧。”
  “唉,闻郎君,你真的不喜欢女子吗?”林香照在闻瑎耳边悄声问,微红杏眼中闪过几丝期许。
  林香照的呼吸拂过闻瑎的耳畔之后,她的耳垂肉眼可见的发红了,不大一会,整个耳朵都泛着充血的红色。林香照看到这里,眼瞳猛地睁大,闻郎君这里怎么这般敏感,她甚至想要伸手捏一捏。
  闻瑎稍微用力推开了林香照,“未来的林大掌柜,不论我再如何,但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再做出这番动作了。”
  林香照失落了叹了口气,“好吧。”
  闻瑎转过身将大门关上,街角处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也就是第二天,闻瑎收到了一封来信,收信人却不是自己,而是林香照。
  闻瑎有些奇怪,但还是把这封信交给了她。
  就在闻瑎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林香照突然说她要回家一段时间。
  闻瑎问她为何,林香照只是告诉她说自己离家这么长时间了有些想念家中父母,而且再过一月就又要到春节了,便想着趁现在回去一趟,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再回来。
  但是她的态度转变也未免太快了,不久前还在兴奋地筹划着开店的事宜。似乎就是收到那封信之后,林香照有些不对劲了。
  闻瑎拦住了准备回屋内的林香照,“或许有些失礼,但是香照,你可否告知我前几日我转交给你的那封信是何内容吗?”
  林香照耸了耸肩,表情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那是我爹的信,就是说想我了,让我回去一趟。然后我这几天想了想,离家这么长时间了,也是该回去一趟了。”
  她的态度这般坚决,闻瑎自然没有理由阻止。
  只是闻瑎没有想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林香照并没有回来。
  十二月初,陆有之的身体每况愈下。
  闻瑎白日在大理寺按部就班地工作,一下值她就跑到陆府去照看陆有之。
  陆有之越是表现得配合,闻瑎却愈发的心慌,她看着陆有之日渐消瘦的脸庞,却没有任何办法。
  闻瑎忙的是分身乏术,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这段时间里,陆府几乎快成了她第二个家。
  陆有之每次都要和闻瑎聊上很长时间,过去、未来,巷井小贩、高门士族。他有意地向闻瑎慢慢释放一些信息,希望能借此潜移默化地改变闻瑎的想法。
  十二月末,腊月二十日,天色渐晚,京城忽然飘起了雪花,不一会,鹅毛大雪纷纷落下,白色将地面铺满。
  天已经黑透了,只是这雪还在下。
  闻瑎撑开伞离开大理寺,不过多时,伞上的雪已经堆得很厚了。
  作者有话说:
  时光大法,嗖嗖嗖~
  -
  这两天思路有点乱,在理头绪,所有更得有点少。
  本周六周日,每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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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大雪漫天,闻瑎一人行走在无边夜色之中,身影显得愈发孤寂。
  京城中如闻瑎这般职位的小官,若是没什么家世,基本上就是靠俸禄过活,虽不至于吃紧,但也没什么能力在这寸金寸土的南康买下属于自己的房产。
  哪个人不想享受锦衣美食荣华富贵,哪个当官的人不曾做梦想过一步登天,登阁拜相。
  闻瑎今日见到了许威之,此人今年已经四十有四,晋升极快,短短一年时间,从庶吉士到礼部五品郎中。
  她还记得当初许威之左右逢源的笑脸,如今却是趾高气扬,不再正眼瞧人了。许威之背后攀上了什么人,才能这般有底气,才能将叔思排挤出京。
  闻瑎暂且压下心底的纷杂的思绪,脚步愈发快了。
  陆有之前些天突然昏迷,太医院的人来了很多次,每日针灸,直到昨夜他才醒来,只是气色却越来越差了。
  雪花不经意飘到了闻瑎脖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府离大理寺不算太远,按照闻瑎的脚程大约只需一两刻钟。
  半个月前,为了方便照顾,闻瑎已经搬到了陆府,只要有空,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陆有之似乎也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不管是早朝还是议会,他从未缺席。即便闻瑎多次劝他以身体为重,这倔强的老头也依旧如此。
  她拍了拍袖子上的雪,眉间满是愁思。
  陆府门口的侍卫见到闻瑎,立刻将大门打开迎她入内。
  陆府的管家提着灯笼已然站在门口等她。
  闻瑎把伞递给一旁候着的侍从,脚步飞快地向陆有之的屋子走去,“陆伯,老师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跟在她身侧的管家摇了摇头,“闻大人,老爷和昨天一样,还是咳嗽,有时候会吐血。他刚才又吐血了,那模样老奴看着都心疼。但是老爷他不让我告诉您,但是老奴实在担心啊。”
  闻瑎的眉毛一直未曾舒展,听到这话,心情愈发压抑了。
  “多谢您了。”闻瑎拱手,郑重地说道。
  “闻大人,老奴可不敢当。咱们快过去吧,刚才老爷还在念叨你呢。”陆管家提着灯笼,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着路面。
  衬得闻瑎的瞳孔似乎也带上来稍许暖意,但是细细望去却依旧满是愁绪。
  陆有之方才用过晚膳,正躺在床上休息,手边拿了一本书,似乎是一本游记。
  闻瑎看了眼封面,收回了视线,开始兴高采烈告诉陆有之她今日遇到的趣事,每天都是如此,即便闻瑎没有遇到,她也会编上几个。
  等到陆有之听得开心了,闻瑎才小心翼翼地问上了一句:“老师,今日的感觉如何。若是您想出去走走,不如小年那天学生就陪您去京郊逛一逛。”
  陆有之摇了摇头,“老夫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再说了,外面漫天飞雪的,等到大后天也不会融化,马车容易打滑,还是莫出去了。”
  闻瑎笑着点头,而后边起身边说:“老师您渴吗?学生去倒茶。”
  陆有之小幅度的摇头。
  “珩屺,小年是你的生辰吧。去年你走得急,老夫也没顾得上,正好今年把你生辰的礼物补上。”
  陆有之咳嗽了几下,“对了,吴居让你二十五的时候去他家里一趟。”
  “师叔有说是什么事吗?”
  “去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事。”
  闻瑎身体前倾,有些急切地说:“可是老师你身边离不开人,虽然弟子这话不太礼貌,但是若是师叔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弟子还是不打算去了。”
  当初她就是离开了她爷身边不过一两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就只是一片冰凉了。
  陆有之闭上眼睛,也不看她了,摆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我陆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下人,还缺得了你一个。到时候穿得好看一点,到时候亏不了你的。”
  “可是——”
  “咳咳咳,老夫有些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有之在被褥里翻了个身,背对着闻瑎,很快就里面就传来悠长的呼吸声。老顽童一样,根本拿他没办法。
  闻瑎给他掖了掖被子,“好了,学生知道了,一定不会丢了您的面子,绝对会让师叔满意的。”
  她说完之后,紧接着陆有之便模糊地嗯嗯了一声,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呢喃。
  小年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
  明日后日休沐,大理寺的官员们今日全都铆足了劲工作。闻瑎也是如此,还未到中午,闻瑎便把桌子上堆积的案宗看完了,虽然刑部送过来的案宗大多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需要一个个翻阅,也要花费上不少时间。
  她到大理寺三个多月了,除了每天在这里翻阅案宗给袁瞻汇报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干。和她脑海中想象的整日与案件罪犯斗争的场面完全不符,也就是方春明那一次,领着自己去了一次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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