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4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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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清说完之后,那婆子刚想发作,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沈云清脚边的刀哥,已经摇着尾巴跑出去了。
  它听出来了,是贺长恭回来了。
  贺长恭在医馆门口停下,跳下马来,往里看了一眼。
  他本意只是和沈云清交换个眼神——媳妇,我回来了。
  但是他敏感地感觉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走上前来,在门口粗声粗气地道:“咋回事?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谁家这么大排场,看个病得带这么多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闹了瘟疫,要灭门了呢。
  “啊——”婆子惊呼一声,挡在那八姑娘面前,“哪里来的男人,滚远点。”
  贺长恭就听不得这种跋扈的声音,闻言双眼一瞪,模样十分吓人。
  “这是我家,你说谁该滚!”
  “你家?你又是谁?”
  “我相公。”沈云清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你别走,你还没给我家姑娘看呢!”婆子急了。
  “不看。”沈云清道,“选不上,不用浪费力气了。”
  贺长恭问道:“选什么?”
  “选秀。”沈云清没好气地道,“那姑娘要去选秀,说脸上起了疹子,找我看呢。”
  贺长恭想骂人。
  或许因为他身上的金吾卫服饰,让婆子生出些忌惮之心来,所以并没有说话。
  海棠道:“大爷,人家是左都御史府,咱们得罪不起,说治不好,要拿夫人问罪呢!”
  贺长恭一听这话就恼了。
  “你是殷家的人?”
  婆子听他直接点出自家老爷的姓氏,而且完全没有恭敬的样子,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答应了一句。
  贺长恭:“等着,我这就去找殷左问问,他身为左都御史,带头传谣算怎么回事!”
  沈云清如愿以偿地看到婆子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选秀这件事情,确实只是大家都在说,却没有圣旨。
  她以为沈云清是个毫无靠山的大夫而已,却没想到,她的相公竟然是天子近臣。
  婆子自知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连声求饶,倒也是个放得下身段的。
  沈云清知道贺长恭就是吓唬她,根本不可能真去殷府兴师问罪,便假意拉着他道:“算了,相公,就是个婆子,她知道什么?犯不着因为她,坏了和殷大人的情意。”
  “我和他没交情,更没情谊。”
  沈云清假意苦劝,又让婆子走。
  婆子忙护着自家主子离开。
  从始至终,那位八姑娘,一直低垂着没有说话。
  后来贺长恭回来后,她只抬起过一次头,眼里还满满都是恐惧。
  等她们离开之后,沈云清有些感慨。
  不是每位姑娘,出身好,就能被好好对待。
  这个小姑娘,分明也是家族的牵线木偶,身不由己。
  所以选秀这件事情,纯属害人。
  而且安哥儿还那么小,选秀就是无稽之谈。
  贺长恭也气不过,道:“等明日我和安哥儿提一句,再找温止商量商量,该刹一刹这股风气了。”
  沈云清却道:“等着看看,不让他们都现出原形来,以后还得出事。”
  且让这些人,再蹦跶蹦跶。
  之前贺长恭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一看媳妇吃亏,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第481章 水合归来
  经过沈云清的劝说,贺长恭暂时按捺住了没有再计较。
  ——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确实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安哥儿十岁生辰越来越近。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京城街道上商家自发用红布,更有富裕的用锦缎装饰,替小皇帝庆祝生辰。
  本来都以为天下会乱,却没想到局面硬是被稳住了,而且日子比从前好过了很多。
  百姓其实是最淳朴的。
  他们根本不介意谁当皇上。
  谁当皇上听谁的,只要是能给老百姓一条活路,他们就认可是好皇帝。
  比如安哥儿,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命好,有忠臣良将辅佐,那说明就是天选之子啊。
  只要吃饱穿暖,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沈云清和贺长恭一起出来采买东西,看着道路两边的热闹,由衷地高兴。
  自己的孩子,生辰的时候不期望得到众人祝福呢?
  “夫人,买个黄胖吧,您看多可爱,还便宜,五文钱一个。”
  沈云清被人拉住袖子,回头便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穿着布丁摞布丁的衣裳,正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女孩面前的地上铺着草席,上面摆着五六排泥娃娃,这里称为黄胖。
  或许见到沈云清真的驻足,女孩更加殷勤地介绍:“您看,这黄胖都是我祖母一个个捏出来的。我祖母是村里最手巧的人……您买个回去,可以给家里的孩子玩,如果没有孩子,可以求子……”
  沈云清“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看到女孩手背上,依稀能看出冬日冻疮残留的痕迹,再看看她脚上的草鞋,沈云清笑道:“那我多挑几个。”
  她挑了十二个黄胖,给了小女孩一串钱,“不用找了。”
  小女孩高兴地连声感谢。
  海棠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泥娃娃放到了篮子里。
  贺长恭: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
  沈云清,这是“贼心不死”啊!
  之前说要生几个孩子来着?
  现在变本加厉,竟然想生十二个了?
  她,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孩子?
  自己这样做……
  嗯,不能那么想。
  她愿意为孩子付出,可是自己不舍得她那样。
  狗剩要坚定啊,说不要就是不要。
  海棠看着那些黄胖十分欢喜,“分奴婢两个,奴婢带给六郎玩。”
  这些不是闵松出的那些精品,摔碎一个心疼万分。
  沈云清笑道:“你多拿几个,回去给几个孩子分分。”
  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为了买个心里舒坦。
  看着这样的女孩就会清醒地知道,安哥儿任重而道远。
  她打算,挑个黄胖去送给安哥儿,告诉他今日所见所闻。
  “边上,都靠边——”
  沈云清正蹲在地上挑梨,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远处似乎还有马蹄声。
  贺长恭把沈云清拎起来搂在怀里,皱眉看向远处。
  这是谁,如此嚣张跋扈?
  感觉今日,手又痒痒了。
  直到——他看到高纵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哦,原来是陇西王,那没事了。
  不嚣张跋扈,那还是高纵吗?
  沈云清个子矮,在人群里抻着脖子也看不清。
  正着急间,忽然觉得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随即听到贺长恭带着笑的声音,“别怕,稳住。”
  下一刻,沈云清便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不由惊呼一声,随后就被架到了贺长恭的脖子上。
  沈云清:“……”
  她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来不及脸红,“一览众山小”的她,目光已经看到了十几丈之外,高踞骏马之上,冷艳孤傲的水合。
  “水合——”沈云清兴奋地晃着手臂喊道。
  水合也发现了她,眉眼之间的冷意瞬时消融,浅浅的笑意盈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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