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疯狂的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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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阳。
  宜阳在三川郡之西,可谓是三川之西大门。但是,宜阳最不出名的东西,却不是这个,而是其独有的铁矿,铁矿可炼铁,成就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昔日,韩国据宜阳之时,便是利用宜阳铁矿,大举锻造兵器,而天下有之为强弓劲弩,皆自韩出,而九百里里之小韩,天下也因之呼为劲韩。
  直到后来,秦军在甘茂率领下,尢之猛攻数年,方才破之,足可见其坚固。而秦昭襄王更是在宜阳造了一座行宫,以示大秦东出之意。
  而现在,钟离昧却是在项庄等人以及数十铁甲亲军的护拥之下,呼刺刺的大步踏上城头。城头上的梁楚两军,立刻便是站起示意~
  钟离昧环视城下,却是见数座赵营已然是开始了拔营,缓缓后撤。
  项庄道,“钟离将军,赵军已然是开始后撤了,宜阳可保。不若率军出城,尾随追杀~”
  钟离昧顿时一顿,方才狠狠的凝声道,“退军?那可未必,赵军强势,为何忽然要退?事毕反常必有妖,焉知赵军不是诱我出城?自荥阳之战始,刘邦那帮龟儿子,诱敌而战,可是干了不老少~”
  陡然梁军一偏将却是激动叫道,“赵军已然掠我三郡,赵军退之,我等难道追击也不敢?尔等楚军不战,所失并非楚土,我等梁军却是不能不战~”
  说完,那偏将却是看了一眼项庄,疾声道,“上将军,梁国之土,已然损失各半,我等身为梁卒,岂能不守土?再者,大王困守晋阳,功高莫过于救主啊上将军~”
  项庄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看了一眼钟离昧,却是狠狠的道,“传令,梁军各部,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偏将顿时一登,却是心中狠狠的一沉,但是却是颇有一些吃味。梁国上将军项庄,他可是姓项~
  赵军中军大帐。
  赵午正召集赵岢,孟叔等在中军议事。数十执戟郎中却是不断的将军中的公文搬上车,按说是断不会如此,但是却是耐不住,事急从权。
  孟叔道,“上将军,这项羽怎会跑到赵地去了?赵汉联军,无论如何,也是汉军威胁更大~项羽不会不知这个理~”
  赵午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啊。这个道理,项羽知道,张良知道,偏偏我等蒙在鼓里,着实可恨~”
  赵岢道,“难道说,张良等真是知道了项羽将会进击赵地?那为何不告之我等,还让我等扫荡诸郡?”
  赵午顿时来气,愤愤道,“只怕是中了张良小儿之计也。故意让我军为之前驱,而一旦赵王令下,我等不得不退兵之时,他刘邦便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收这些郡县了~”
  孟叔道,“上将军,我军并非一定得放弃,纵观三郡周围,只有刘邦的汉军。我军可留少量军士,部署在各郡县,若是刘邦攻之,我不过是损失少量军卒,而刘邦,却是完全站在了道义的下风,况且,我军也有七八万众,短时间并不能集结起来,刘邦不会不知道~”
  赵午顿时明悟,随即疾声道,“赵岢何在?”
  赵岢登时,便是疾步而出,抱拳冷声道,“末将在~”
  赵午朗声道,“速点起两万铁骑,即刻返回邯郸~但是,记住一条,只要楚军不击邯郸,便是万不可与楚军正面交战,利用骑军之优势,游而击之~”
  赵岢顿时明悟,朗声道,“末将遵命~”
  赵午随即,狠狠道,“各郡,留守两千老弱士卒,其余,具赶往长平集结,十日之内,诸军有不到者,斩~~”
  顿时,帐下众将,轰然应诺。
  邯郸。
  骄阳当空。邯郸城北的马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成群结队地马匹嘶嘶嚷嚷。
  天下间兵戈不止,战火不熄,最高兴的便是这马贩子,毕竟那个国家都不能缺了战马。而自大漠南来,当属赵国对往来客商,最为宽容,加之邯郸北地之雄都,中原之巨城。便是进一步加大了邯郸的马市贸易。赵国商人,自代地贩马而来,获利颇具。而赵国国府,在之所征之赋税,已然巨大。
  纵然马税不甚高,可是马得吃草吧,人得吃饭喝酒住宿吧。这城北马市,延绵十里,鳞次栉比,商铺林立,商贾云集。
  正是午后时分,天际万里无云,旷野上寂寂无风,官道边垂柳脉脉,才过春上,天气却已略显灸热。
  “当啷~”一名客商忽然失手将一只陶碗打翻地,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吸引了附近食客以及酒楼小肆的注意。
  “咦~”那客商忽然惊咦一声,指着卓子叫起来,“桌子如何动?”客商话音方落,附近所有客商皆发现跟前的桌子果然震动,只片刻功夫,他们是震惊地发现,连脚下的大地亦微微颤动~
  “地动,莫非是地动了?”一名客商叫道。
  而另一名巴蜀来的客商却是道,“自古地动只闻之巴蜀陇西所有,何时这赵地,也是有了地动了?”
  “不,不是地动,是骑兵,是大群的骑兵出没~”
  另一名燕国商人常年游走于塞外,见惯了骑兵出没之时地动山摇地威势,与此时情景颇为相似,立刻出言反驳。
  “天哪,快看,骑兵,真地是骑兵!”
  终于有眼尖地发现了异常,指着遥远地东方天际大叫起来,几乎所有听到这声尖叫地人都转头望向北方方,只见空旷的原野上,黑压压一群骑兵正汹涌而来,烫金的项楚大旗,猎猎作响,骑兵将士的脸上,那狰狞的面目恍若可见,明晃晃的马刀,在太阳光下,熠熠闪光~
  “楚军,项羽的楚军~”
  顿时,有人辨识了出来登时便是凄厉的长嚎。新安道,坑杀二十万降卒楚军,顿时显入眼帘,那无数的客商,顿时便是向南逃散~
  骑军追击不放,而那邯郸城,却是早已紧闭,无论如何叫门城上的赵军,都是不开门。惹的急了还有赵军,下城驱赶~
  齐地,某山中小村。
  娄敬率三百精兵,行进过来之时,袅袅炊烟,说明还有人居住。齐地纵然已然被韩信大福破坏,然则中国人的忍受力却是绝非寻常可比。在一些偏僻的山中还有猎户,甚至是多年战乱逃奔进来的乱民,在山中避难。
  相比于平原地区,山民受到的打扰要少的多,出了收粮食与征丁,寻常人等可不会来这山沟沟里自讨苦吃。而这山民,便是在这乱世之中,得以保全。但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人又能逃得过呢?
  “把村子围起来!”娄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狠,沉声道,“守住所有通道,不准任何生人靠近二里之内,不准村里的人逃出去。”
  “遵命~”顿时,便是小校领着百余将士,将村子围了起来~
  而娄敬,却是带着剩余的将士,开进了村中。俺家挨户的的,将百姓们都赶了出来,宛如鬼子进村一般……
  不多时,便是将那整个村子得人都集中了起来,至少看起来如此。百余村民之中,有女无男,有老无少。秦末大乱以来,连连征兵,哪里还有青年男子,而没了男人,女人们又如何生孩子?这里也不是女儿国,没有喝了就怀孕的泉水。他们只是普通女人,得有男人,才生的了娃~
  看了看面前的老老女女,娄敬心中,一阵不忍,但是依旧是凄厉的嚎道,“动手~”
  士兵们却是一阵木纳,不敢有所反应。大概封建迷信唯一的好处,就是敬天法祖,做人,不敢太放肆。干坏事的时候,还会想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后来却是懂得越多,干起坏事儿来,越肆无忌惮。
  “怎么?”娄敬厉声吼道,“你们还想饿死大王不成?还不快动手!”
  顿时,齐军将士陡然大惧,毕竟神明在上,也比不过多人作案,杀人的这么多呢,有人一块儿扛着,总是好的。齐军将士,立刻漏出人心中最黑暗的兽性,纷纷亮出武器,嚎叫着向无辜的村民们围了过来,刀光霍霍,血光崩现,村民的哀嚎与士兵野兽般的嚎叫夹杂一起,交织成一曲惨无人道的死亡进行曲。
  北风呼嚎,不到顿饭功夫,百余村民已经化为满地死尸,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
  娄敬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便是道,“传令,就地去肉,制作人脯,其余者,继续上山搜捕,发现村长,立刻来报。完成之后,所有骨架与村子,一并焚烧,切莫留下痕迹~”
  “遵命~”
  齐地一支绵延数里的大军,却是横七竖八,缓缓移动。士兵们手中,啃着风干的肉块儿,只是啃食之余,心中不免有几分奇怪,这是什么肉,怎滴从未吃过?但是,很快,腹中的饥饿感便是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虑,跟着大王,有肉吃。
  他奶奶的,别人吃糠咽菜,还有吃不饱的,咱能吃上肉,啥叫能耐这,就叫能耐。跟着大王,错不了。
  而韩信,却是万念俱灰,四个月之前,载着韩信所有希望的五万大军,却是入了齐地,回来,还有四万,但是二者之战力,却是早便是不可同日而语。而,齐地,也再也不是那个昔日繁华富硕的三齐大地了。
  蒯彻疾步走进韩信的车架,却是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之态,轻轻呼了一声,“大王~”
  韩信募自没有回头,却是缓缓道,“距离濮阳,还有几日?”
  蒯彻道,“尚有十日路程,濮阳那边,紧急备了一些粮草,是否~”
  韩信急忙打断,“濮阳粮草,不能动,传令,大军到濮阳后,立刻集粮,伐梁~,”
  蒯彻顿时面如死灰,十日,不知要吃多少人口。但是,此刻却是不能有其他想法了,齐国,侵颓至此,也只能是如李左车所说,以战养战了,毕竟齐地现在的实力,四万大军,远远养不活。
  蒯彻道,“大王,齐地山林之中,以及活下来的流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是否将其征集起来,屯田~”
  韩信道,“此事,便是你去办吧。若有少许差额,去找淮南王,他不会为少许物事,得罪孤的,若是大宗,便是没办法了,减口~”
  蒯彻沉声道,“遵命~”
  邯郸,楚军中军大帐。
  项何募自走进项羽的大帐,疾声道,“霸王好消息啊,留公旋将军洗结了邯郸北的马市,一举夺了千匹战马~”
  “小家子气,千匹战马就高兴成这样?”项羽笑到,“来,看看这个~”
  项何顿时眉头一皱,却是看着项羽扔过来的帛书,片刻却是笑到,“壶关已下,陈武已然赶赴阏与~~好快的速度~什么,两万赵军战骑,先行赶赴过来~~”
  项羽笑到,“不错,两万赵军战骑,胯下的战马,可都是宝贝啊。孤不比汉赵燕三国,国中的战马,可是稀缺的紧呐~”
  项何道,“霸王,可是看上了想打伏击?”
  项羽笑道,“不错,孤已然下令陈武,尽量拖住他,反正上党山地中,战骑行动不便,孤即刻便是点起大军,即刻赶赴壶关山道设伏~这两万匹战马,孤便是笑纳了~”
  项何道,“大王,赵国如此,恐成死仇。长之,恐与我不利啊~”
  项羽陡然收住笑容,道,“子云,张傲此人,仁爱却是多懦弱,更兼刘邦将之女稼之。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站在西楚这一边,既然如此,留一线之事,便是再无必要了。如此,还不如扶其敌国~”
  项何道,“霸王,可是说燕国?可是燕赵共抗匈奴,暂且不谈,赵强燕弱,燕国对赵,除国土问题之外,一向唯唯,我西楚更是距燕地万里,如此连之何益?”
  “纵然万里,可是海上却也是万里通波,若得大船入海,我西楚将士可上燕土为之战,而燕之战马,也可自海路,入我西楚~”
  说道此处,项羽却是陡然冒出一阵狠厉,阴狠的说道,“若是燕王子,在赵地为赵军所杀,那么燕赵之仇还有化解之可能么?而要抗赵,燕国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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