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陈主事自告当说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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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他的样子,赵向零心中就已经明了。
  果然,赵瞬不希望看见这一出。
  “瑞清,子涵和无念联姻,你有没有当过说客?”赵向零问道。
  李瑞清敛眉,将手下的纸换掉:“没有。”
  这句话绝不是说谎。
  赵向零又道:“那赵瞬是不是让你阻止它。”
  既然赵瞬不想看见这场联姻,那么最好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就是让李瑞清去办。
  李瑞清抿唇,转头瞧见赵向零眼底不饶,默默叹了口气:“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打算听他的话。”李瑞清道,“我虽然受制于他,却也没有必要全听他的意见。”
  毕竟赵瞬不知道李瑞清的底线在何处,要是做的太过分,他不知道牵着李瑞清的这根线什么时候会断。
  再者,李瑞清是他目前能把握的最锋利的武器,他绝不舍得这样轻轻松松的用掉。
  好刀,须得用在刀刃上。
  “如果他用这件事同你换解药呢?”赵向零逼问,“瑞清,你打算怎么做?”
  一边是解药,一边是陈家同孙家的联姻。这两者对赵向零来说,都只有好处。
  可如果须得只求一样,他将怎么选择?
  李瑞清稍作思考,才道:“我不选。这件事他不会让我出手,他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
  赵瞬手中还剩最后两颗解药。也就是说,他只有最后两件事能让李瑞清去做。
  虽说孙、陈两家联姻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但这件事不至于威胁他的性命,也对他的计划没有太大阻碍。
  所以他也不是非得要破坏。
  “那就好。”赵向零道,“我已经亏欠他们二人一次,不希望叫这件事又成为京城的笑柄。”
  尤其是,如果阻拦的人是李瑞清,那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手。
  “嗯。”李瑞清答。他盯着桌上情报,有些走神。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他就回神,继续落笔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整理一遍。
  赵向零瞧着他忙碌,觉得有些困倦。她昨夜压根就没有睡太久,如今到了一个黑暗的环境,难免生出几分倦意。
  打了个哈欠,赵向零干脆歪在李瑞清身上,枕着他的腿躺了下去:“瑞清,我睡一会,你到时候好了叫我。”
  李瑞清低声:“宫里头的事情你不需要忙?”
  赵向零答:“等待会我回去的时候再批,我太困了。”
  闻言,李瑞清瞧见她阖眼,将自己外袍除下,搭在她身上:“这里凉,搭着件衣服再睡。”
  赵向零不愿意动,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李瑞清摇头,稍抬脚让她起来些,将衣服压在她身下,又挪了挪,叫她睡得舒服点。
  赵向零侧头,在他腿上靠了靠,很快呼吸平稳,睡着了。
  事实上,在李瑞清身边,她总是睡得很快。
  听得她呼吸匀称,李瑞清低头,唇边噙一个淡淡的笑,低头执笔,继续往下写。
  明珠的光柔和且均匀,就像月色洒在屋中。
  赵向零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李瑞清稍斜身子才醒。
  想到宫中积压的事情,赵向零没有再拖下去,而是自己出了左相府,回到了皇宫。
  宫中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陈家,陈北词。
  他一袭紫衣立在栖凤宫宫门口,上上下下将赵向零打量了数遍,才开口拜道:“臣陈晴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着他眼底里头的气氛,赵向零轻咳两声,抬手道:“不必多礼。”
  陈北词便站了起来。
  “陛下,臣妹为何在喝药?”开门见山,半点也不敷衍。
  赵向零心虚:“这个......你问过子涵没有?”
  提到陈子涵,陈北词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又迅速冷淡:“陛下,您觉得她会告诉我?”
  赵向零哪里不知他后头的那抹冷淡是针对自己的?可惜她错在前头,只得好声:“还是等她来,让她亲自告诉你。”
  “不用告诉我了。”陈北词哼道,“我已经知道了。那药分明是治内伤用的,不用问,保准是她在你这里受了伤!”
  “哥哥!”陈子涵闻声快步走出来,左右四顾,发现周围的都是心腹宫女,才唤了一声出来,“我同你说过,不许你多此事!”
  “这是我多事?”陈北词不悦,“一个好好的你送进来,被当成男人使唤就算了,还要受伤?这真是岂有此理!”
  陈子涵先朝赵向零见礼,才拖着陈北词往殿里走:“哥哥,你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可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陈北词道,“你一个快要出嫁的姑娘,参合进这些事做什么?要我说,你就别管这些事!”
  赵向零慢慢跟在他二人身后,倒也没有拘君臣之礼。横竖她小时候同这几人混在一处,倒也这样习惯了。
  走进屋中,陈子涵关上门,请赵向零坐下,又扯着陈北词坐下,立在他跟前道:“哥哥,你答应我不会进宫来坏我的事!”
  陈北词瞧着她脸色,扭头负气:“那是建立在你安全的基础上,你瞧瞧你的气色,叫我怎么放心?”
  赵向零默默坐在一旁:“这是个意外,下回绝不会发生。”
  “下回?”陈北词失声,“还能有下回?”
  说完,陈北词发觉自己失态,压低声音道:“陛下,我就这样一个捧在手心里头的妹子,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会疯。”
  赵向零忙点头。陈北词的这些话反驳不得。要是反驳了,他能用整整一天的时间来证明,他会发疯。
  “原本她来宫中当那什么劳什子韩兹,我就不同意。”陈北词道,“只是她执意这样,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但是如今她受伤了,性质就不同了。”陈北词继续道,“子涵在家中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就连针扎着手我也觉得......”
  “哥哥!”陈子涵打断他的话,半嗔怒道。
  陈北词拦住她:“让我说完。陛下,臣知道您是皇上,本不该和您说这些,但您是子涵小时的玩伴,臣就唐突些,还请陛下谅解。”
  赵向零笑:“可以体谅,朕可以体谅。”
  陈北词道:“我建议您可以让左相回宫,他为人靠谱,子涵有他保护,我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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