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渡,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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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到夜半,她就被陈祺汕小声的呻吟吵醒了。她醒过神来,才发现陈祺汕满头大汗,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在床上喘息。
  陈祺汕挺高的,她一个人肯定拖不动那么大的他。现在去卫生所也不太现实。还好,她今天买了酒精。
  她端来了盆子,将酒精倒进盆子里。仅仅是将陈祺汕身上多余的衣物除去,就让她大汗淋漓。可是陈祺汕还在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痛苦着说着梦话。
  他的身子很烫很烫。记忆里,有个孩子烧了一整夜,后来就成了痴傻的孩子。于是她不敢赌,她也不敢休息,只好用毛巾擦去他身上的冷汗,再蘸着酒精,为他擦着身体。
  一盆酒精很快就见底了。好在,陈祺汕的体温降了很多,额间也不再冒细汗,眉头也松开了,也不再难受地呻吟了。
  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为陈祺汕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残局。她坐在床头,一手托着脑袋,撑在床头柜上,看着陈祺汕发呆。
  紧张褪去,困意袭来,让她不停地打着哈欠。她的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地。眯一下下不会有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俯在床头柜上,慢慢地合上了眼。
  到了后半夜,陈祺汕睁开了眼。陈祺汕偏过头,看着昏暗的灯盏下,趴在床头柜上睡得很香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灯光从半空往下打,她脸上的小绒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层光晕,将她娇小俏皮的脸笼罩其中。她的脸蛋压在自己的手上,嘴巴因为挤压,露出了黑漆漆的小缝。
  失去束缚的口水从空隙中缓缓地流了出来,沾湿了她的嘴唇,让她的嘴唇像是新年的糖葫芦一样,裹了一层诱人的糖衣。
  陈祺汕坐直了身子,凑近了她。看着她酣睡的样子,陈祺汕笑了。他伸出手,压了压她的唇,果然,很嫩,很软。他抹去了她嘴边的水渍,顺手捏了捏她手感很好的脸蛋。
  陈祺汕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话。
  “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离开。”
  ... ...
  “先生,醒醒,该吃药了。”在侍者轻声呼唤下,陈祺汕睁开了眼睛。
  意识渐渐清醒,病痛也越来越清晰。侍者将他扶着,坐了起来,陈祺汕的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他靠在床头,思考着今夕是何夕。
  “这几天您太忙了,没有休息好,一不小心着凉了,就发烧了。”侍者为他端来了一杯水,陈祺汕接到手里,没有马上喝下去。
  侍者没有离开,就在陈祺汕身边絮絮叨叨,“您昨晚饭都没有吃完,就昏过去了,把我们都吓死了。不过医生已经给您吊过水了,您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祺汕的大脑一片空白,侍者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如水过鸭背,不留痕迹。侍者说了很多,最后,为陈祺汕端来了一碗汤圆。
  侍者说:“您在睡梦中一直说着话,我仔细一听,原来是红薯芝麻汤圆。于是我就让厨房给您准备了。您现在饿吗?要现在就吃吗?”
  侍者两手稳稳地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碗,一个勺托,一个勺。那精致的碗边沿嵌着金线,碗身描着精致的花纹。里边盛着的汤圆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黄黄的肚皮之下藏着深色的芝麻馅。汤圆还热着,还在冒着热气。那一份甜香刺破空气窜进陈祺汕的鼻子里,一直往上,竟然灼伤了陈祺汕的泪腺。
  陈祺汕无言地拿起碗,舀了一颗汤圆,放进嘴里。
  汤圆的皮厚度适中,甜度刚好。放进嘴里,只需轻轻用舌头一压,满满的芝麻馅就会炸开,将整个口腔都填满。汤圆的皮带着淡淡的红薯味,汤水没有那么甜,刚好,解掉了汤圆的腻味。
  那碗汤圆拿在手里不热,但那热气却烫的陈祺汕眼睛通红。陈祺汕埋头吃着,不知道为什么,那汤圆越吃越咸,越吃越苦,越吃越涩。
  这碗汤圆的味道,真糟糕。陈祺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等身体好起来了,一定要把那个厨师给换掉。
  这么想着,陈祺汕闭着眼睛,感受着屋内空气缓缓地游动,渐渐地,陈祺汕好像沉入了深色的湖中,那湖水很深,很深。陈祺汕不断下落,但仍旧没有看见湖底。
  终于,到底了。陈祺汕的脚落到了实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很累,很累。于是他就地而坐,放空着自己,什么也不想。
  “善善,善善。”
  一个朝思夜想的声音忽然从陈祺汕身后传来,还没等陈祺汕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就靠近了,陈祺汕的后背一热,有人贴上来了。
  那细白嫩滑的手臂圈着陈祺汕的脖子,陈祺汕回过头,想念多日的面容近在眼前。
  那张脸那么熟悉,表情那么鲜活,一颦一笑,都勾动着陈祺汕的心弦。
  “善善,我可爱的善善。”她笑着,声音娇软,听得人心尖都在发颤。她用脸凑近了陈祺汕的唇,轻轻地蹭着,“好久不见了,想我了吗?”
  她的头一寸一寸地贴近,唇一寸一寸地往上,像是一根羽毛,蹭的陈祺汕的心痒痒的。心脏因为她加速跳动,血液向全身奔腾而去。顶不住这海啸一样地思念与渴求,陈祺汕将她抱进怀里,对准她软绵绵的红唇,咬了下去。
  两人的唇齿都被咬破了,血液在彼此的口中交融,铁锈味因为动情好像更加浓郁。她因为他的侵略动情地喘息着,发出的娇吟像是燃烧着的火焰,四处点燃着陈祺汕的易燃点。
  交织的气息因为缺氧分开,她的眼因为动情氤氲着水汽,眼神因为快意而迷离。她的嘴巴嫣红,微张,陈祺汕看着她的媚态,胸口不断起伏。
  正待陈祺汕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她直起身子,用手钩住了陈祺汕的脖子。她笑了,咧开嘴,但那粉嫩的红唇后边不是洁白的红唇,而是深红的鲜血。
  变动就在那一瞬间,黑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嘴里疯狂地涌出,她的嘴唇越张,越大。陈祺汕被吓到了,猛地将她推出怀中。她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她的四肢在落地的那一刻如同洋娃娃一样四分五裂。
  她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她的腰拱起,随后,她的整个身子直立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肌肤由白里透红的样子转为青紫,甚至有些发灰。在直立的过程中,她的血肉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躯壳上脱离,她还在狞笑着,全身血液狂流不止。
  陈祺汕被吓得后退半步,胃酸上涌,让他不断干呕。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她尖笑着,她的头发像海里的海藻一样,无序地飞舞着,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漆黑,她的身体猛地腾空,下一刻,她的声音似哭似笑,猛地向陈祺汕扑来,扑来之时,她尖叫着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祺汕惊到了,猛地睁眼,房间里开着小灯,屋顶的装潢熟悉又陌生。
  原来还是梦。
  陈祺汕坐起身,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掀开了被子,他的胯间,黏黏腻腻的,很难受。被子下,裤子上,那一滩白色的粘液已经渗出了外边,晕出一大片痕迹。他定定地看了一会,下了床。
  成年人,有欲求是很正常的事。
  贴心的下属为陈祺汕找来了各式各样的尤物,有性感火辣的,有清纯可爱的,有成熟知性的,各式各样,如果当作集邮,那一定有满满一墙。
  餐前小菜都没什么问题,女人动情讨好的脸在身下埋着,让他体内的火越烧越烈。但两人坦诚相待之时,看到女人裸露的保养得很好的阴部和蠢蠢欲动的谷道,陈祺汕想起了那日的午后。
  那日,他结束了一单,风尘仆仆。洗完澡,第一时间去了她的房间。
  她还在睡,睡容可爱怜人。将她抱在怀里,空落落的心在那一刻得到满足。浑身的血气因为她消失的一干二净,一股名叫温暖的东西将他的胸膛填的满满的,她好像是一个港湾,他的家在这里,他的思念在这里,他的渴望在这里,他的目标在这里,他的目的在这里。他将锚扎在这里,在这里接受补给。
  在他的怀中,她醒来了。她好像先是在他的怀中流泪了。然后他们说了些什么,他要离开,但是,她留住了他。
  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她靠在他的小腹上,仰起头,用乌黑的眼睛看着她。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池水,清晰地倒映着他,只倒映着他。
  她的声音小小地、娇娇的,软软的,她的唇在动。她的牙齿就像是一颗颗珍珠,在粉嫩的蚌肉中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的舌头像是汁水丰润的莓果,在她说话间犹如洞中游蛇,时隐时现。
  她说:“我们做吧。”
  然后呢?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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