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4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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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彦给他行礼道别:“那二叔……我们先回宫了。”
  二皇子点点头,没什么寒暄,挥挥手让他们自去。
  阿蛮便也跟着行了一个礼:“师公再见呀!”
  师公……
  二皇子的冷脸板得更紧了。
  蒋彦扶着她往外走,二皇子扭身走向内院,走了几步,听到两人说话声。
  “阿蛮你腿疼吗?怎么走路怪怪的。”
  “嗷――疼……我走一步小腿肚都在打颤……你慢点。”
  蒋彦惊讶又心疼:“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啊,今天练了什么,很辛苦吗?”
  阿蛮:“还好啦,你上学都辛苦,何况我练武呢,没事的,但是你走慢点呜呜……”
  蒋彦:“我背你,回去给你揉揉。”
  “好呀!”阿蛮雀跃的声音响起来。
  二皇子没忍住,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就看到蒋彦果然躬身背起了媳妇,旁若无人地出去了。
  进了内院见到二皇妃,二皇子脑子里都还有那一幕,二皇妃问他想什么呢。
  二皇子:“大哥那时候……疼媳妇吗?”
  二皇妃白他一眼:“还不疼?多少人盯着太子侧妃的位子,恨不得立刻进东宫生下长子长孙,大哥硬是扛着父皇母后的催促不答应,要不然……大嫂这几年能这样清苦?”
  二皇子默然。
  二皇妃:“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要我说,你们家也就大哥最重情。”
  二皇子不快:“我怎么了?当初若是我,我也不会同意。”
  二皇妃看他一眼:“你的确不会,但你和大哥不同。”太子是为了妻子,二皇子是向来不受人逼迫。这两个亲兄弟,显然太子更仁厚,思虑更重,自己的丈夫则杀伐决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夫妻多年,话外之意二皇子自然懂。他一哽,再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时无话,等到吃完饭,二皇妃和贴身侍女独处时,才听说了外院发生的事,听到蒋彦背着阿蛮出去,她总算明白丈夫怎么突然提起先太子,笑了笑,说了一句:“富贵贫贱始终如一,大哥这对父子,都是歹竹出好笋。可惜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二皇子听到动静走进来:“你倒说说,谁是祸害?”
  二皇妃:“你们家个个都是祸害。”
  夫妻俩的对话颇有些大逆不道,身边的侍女却是半点没有波澜,显然是听惯了。
  “那个赵氏怎么样?”二皇子主动转了话题。
  二皇妃说:“机灵、勤奋、有天赋,文秀这个傻的,被她激得跟着练了一天,还说以后要天天来,两人别上劲儿了。”
  二皇子听到女儿的事,轻笑了一声:“挺好。”
  二皇妃点头:“是挺好。”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夜里睡觉,二皇子吹了灯躺下,黑暗中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我也是歹笋吗?”
  二皇妃没有反应过来:“嗯?”
  二皇子:“我也是祸害?”
  二皇妃没声了。
  二皇子躺在那也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二皇妃的声音轻轻响起:“祸害遗千年,倒宁可你是个祸害。”
  二皇子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嘴角勾起,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
  自此一夜无话。
  第405章 娘子的杀猪刀27
  东宫。
  蒋彦和阿蛮取消了饭后散步,阿蛮躺在榻上,蒋彦用药膏给她擦身上的伤,然后捏腿按摩。
  看到几处被大郡主抓破的伤痕,蒋彦心疼:“大郡主怎么比我们村里人还凶。”
  阿蛮没觉得多疼,不在意地摆摆手:“她比我更惨,我专挑又痛又看不出伤口的办法掐她,疼得她嗷嗷叫。”
  蒋彦失笑,给她捏小腿:“她真的叫你大嫂了?”
  阿蛮:“是呀。我发现大郡主仿佛不是二叔二婶生的一般,就是个缺心眼,激将一下,她就上当。”
  蒋彦沉下声:“那是她瞧不起你,所以会被你激将。”
  阿蛮很乐观:“无所谓啊,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心服口服的。所有人都是。”
  蒋彦重重应声:“嗯,我们一起努力。对了,我给你捏腿,你拿着书背《诗经》吧,不碍事。”
  阿蛮声音一下子垮下去:“呜――好吧……”
  蒋彦忍住笑,听着她磕磕绊绊的朗读声响起。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1。”
  阿蛮脑中的文字认知和这一世的字形成干扰,表面上在念诗,实际是在对照着记忆认字,念完几乎认不出这是熟悉的诗经了。
  蒋彦考她:“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阿蛮一字一句解读。
  解读到一半,蒋彦突然问:“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什么意思?”
  阿蛮只要不看字,还是挺顺畅的:“知道你喜欢我,我送你杂佩回报。”
  蒋彦伸手。
  阿蛮疑惑:“干嘛?”
  蒋彦:“不是说要送我杂佩吗?”
  阿蛮:“什么杂――”终于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热了,见过借诗表白的,没见过这样表白的。
  蒋彦笑嘻嘻地看着她,伸着手。
  阿蛮用力往他手心拍了一下:“你这个老师,假公济私!”
  蒋彦:“不错不错,还会用这个成语了。”
  “没有杂佩,只有杀猪刀,你要不要!”
  蒋彦:“要啊,我家娘子最宝贝的就是杀猪刀,以此赠我,此心可鉴。”
  阿蛮放在他腿上的脚踢了踢:“说人话。”
  蒋彦笑着捉住她的腿按下,继续捏着,嘴里说:“我说,阿蛮最宝贝杀猪刀,把最宝贝的东西送给我,是不是说明,我在阿蛮心中最重要?”
  阿蛮把书盖在脸上,装没听见。
  蒋彦笑出声,又严肃了声音:“念下一篇。”
  “……哦。”
  第二日,阿蛮下床时猝不及防腿软了一下,但有蒋彦捏腿上药,适应之后还是能颤悠悠地走到演武场的。
  大郡主也有二皇妃派人照顾,论专业,蒋彦甚至比不上靖王府的人。
  但是大郡主娇生惯养,阿蛮更坚强,所以明明都强忍着难受,彼此面对面遇上,却偏要装出不难受的样子逞能。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大郡主下意识开启针对模式。
  阿蛮看她一眼,找了个石头坐下:“算了吧大姑子,昨天练了一天,你的腿真的不酸痛吗?我的腿好酸,赶紧趁现在坐一下,今天还有一整天呢。”
  大郡主骄傲的神情僵硬在脸上,维持了十几秒吧,呼啦啦垮了,立刻伸手扶住身后的侍女:“扶我去坐会儿。”
  阿蛮噗嗤笑出声。
  大郡主才刚坐下,二皇妃就来了,她对阿蛮关心了一句:“是不是腿酸?还能继续扎马步吗?”
  阿蛮的确两腿酸软,站着都难受,但是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我可以,师傅你继续教吧。”
  大郡主在她身后,生无可恋。
  这天练了没多久,大郡主的相公来了。
  这位也是个武官,对靖王府很熟悉,直接进了演武场见二皇妃:“昨日文秀传信说留宿王府,还说在母妃这里练武,我过来看看。”
  二皇妃看向眼巴巴望着夫婿的大郡主,睁眼说瞎话:“文秀这次有决心,就让她跟着锻炼锻炼,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带孩子来王府住几天。”
  这位郡马并不见外,躬身:“再过几日吧,等孩子想娘了,女婿就带孩子过来住几天,就是――母妃对文秀手下留情,她自嫁人后,没有这么高强度锻炼过了。”
  二皇妃:“我知道,你去衙门吧。”
  大郡主就这么看着自家相公和她娘亲说了一会儿话,远远地投来一个关切眼神,然后……走了……就这么走了……
  阿蛮暗笑。
  看起来,二皇妃二皇子把自己的女婿也是整得服服帖帖啊。
  虽然大郡主每天都在打退堂鼓,但是阿蛮看出了二皇妃希望女儿跟着一起练武,于是每每在她想要找借口回家去时,出言刺激。
  大郡主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受激的,或者说,就像蒋彦说的那样,大郡主轻视阿蛮所以受不得“比阿蛮差”这个刺激,每回都会上当,然后一天又一天地继续。
  与此同时,皇帝调整了蒋彦的课程,令他半天在东书房念书,半天去御书房旁听。
  这是个很敏感的举动,几乎所有皇子都立刻和幕僚商讨皇帝的用意和自己的对策,大臣同样议论了好几天。
  阿蛮在靖王府一如既往,二皇妃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
  这么过了一个月,阿蛮开始练习腿上功夫,识字进度到了一百多字,学会了诗经。
  和皇后赌气的皇帝有一次进了未央宫。
  据说,赌气期间,皇帝日日宿在御书房后面的厢房里,前来关心的妃子一个都不见。
  皇后看到老头子隔了一个月仿佛没事人一样进门,抬了抬眼皮,顺着台阶下了,没再和皇帝僵着。
  太子妃和蒋彦阿蛮坐在一起聊天时感慨:“少年夫妻老来伴,同甘共苦的情谊这时候就看出来了,半路来的人,哪怕经历再多也不及微末之时的原配妻子。你们有个心理准备,阿蛮的名分差不多能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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