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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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折一惊,曹安醒了??
  这曹华德才死没多久,被诊断为很可能成为植物人的儿子倒是醒了。
  “他现在有些神志不清,一直嚷着要见您,还说……”
  “还说什么?”
  那头的人深吸一口气:“说您和您母亲都是被小白总害的。”
  燕折呼吸都险些停滞。
  他看着白涧宗挂断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顿时悬了起来。
  白涧宗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只是猜测,和曹安想说的话差不多。”燕折迟疑了会儿,说:“我第一次去明日俱乐部的时候不是被人下药了吗?那会儿我和白成柏在一块儿,他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
  还提到了“崽崽”这个称呼。
  白涧宗之所以认八|九年前那场车祸是绑架母亲的人造成的,就是因为“崽崽”这个称呼除了他们母子以及老夫人和管家以外没其他人知道。
  但白成柏知道。
  当时在俱乐部,白成柏解释说“这个事我也是听到小叔在医院醒来后对警方复述的时候意外偷听到的”。
  这样好像也能说得通,燕折一时无法确定,可如果曹安这个外人都说白成柏不是无辜的,那其中肯定有问题。
  可以想得到,八|九年前那场车祸不是苏友倾对白茉的报复,而是白成柏想要上位、试图毁掉白涧宗的手段。
  或者说,是两者的结合。
  苏友倾与白成柏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他第一次去俱乐部就碰到白成柏应该也不是巧合,燕折甚至怀疑在商场卫生间里和燕颢偷情的人就是白成柏。
  当时他让张三进去检查,没看到人,白成柏应该是发现他了。
  所以才会去俱乐部,到他面前试探,看看他知道了多少。同时让人给两瓶矿泉水里都下了药,就算事后被发现,他也能脱离嫌疑,因为他也中了药,两人情难自禁。
  这里应该可能出现两种发展,一是利用这低劣但有效的手段离间他和白涧宗。白涧宗这么骄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允许一个即将订婚却还在外面乱搞的人和自己结婚。
  另一种,以发生关系的照片或视频胁迫他成为第二个“燕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洗脑他为自己所用。
  想想成功率还挺高。
  毕竟谁愿意忍受一个双腿残疾、脾气奇坏的丈夫呢?当然是温柔体贴、器大活好的情夫更暖心意。
  但没想到,当时的燕折直接拿着两瓶水跑掉了,所以白成柏退而求其次,打算找人追上当时的“燕折”,以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来恶心白涧宗。
  ……
  捋清楚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包括当初曹华德都要起诉金融罪了还能在情妇家里悠哉悠哉地鬼混,就是笃定自己手里有白成柏的秘密,觉得他一定会帮自己,所以有恃无恐。
  而白成柏必然不愿意被人威胁,所以约曹华德工地见面,试图弄死对方。
  但没想到,爱父心切的曹安跟踪过来,很可能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所以被推下了楼。
  燕折拧着眉头:“所以他卖股份给你不是为别的,他是不是觉得都走到这一步了,留在清盛的风险很高,他也不可能再争得过你,所以准备带着卖股份的钱扔下父母做替死鬼跑到国外去?”
  一直没说话的白涧宗抬手抚平燕折的眉头,嗯了声。
  燕折看着白涧宗的表情,试探道:“你已经猜到了?”
  “上午和燕驰明见过之后就知道了。”白涧宗眼底阴翳地仿佛能滴墨,“当时更以为是他和父母一起合谋所为。”
  毕竟当年白茉出事的时候白成柏才十八岁。
  白茉和白老太太都待白成柏不薄,谁能想到他能生出如此狠毒的心思呢?
  但白成柏要演,白涧宗也能陪着。
  如今母亲活着,燕折就在身边,白涧宗没什么不能忍的,就算要报复也得先把白成柏手里的股份收回来再说。
  会议室外响起了脚步声,助理走进来:“白总,查到了!小白总今晚有一趟飞往北美的航班。”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大章,明天见。
  第121章 谁推的
  一旦放任白成柏抵达国外,那变数就多了,届时就算找到证据,也很难把人扣回来。哪怕白家动用人脉,也未必能顺利报仇。
  对视的那一眼,燕折就意识到白涧宗在想什么。
  他抿了下唇说:“想办法拖一拖不行吗?别动私刑什么的……我害怕。”
  如今的社会要比过去透明得多,就算再有钱有势,真做什么要闹大了还是得付出代价,燕驰明和苏友倾就是例子。
  抛开白涧宗的未婚夫这一层,燕折就是个普通人,他希望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下去,而不是每天都担惊受怕。
  白涧宗紧了紧燕折的手,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他偏头对俞书杰道:“跟宋德说一声,让他想办法卡白成柏出境,现在备车去医院。”
  俞书杰:“是!”
  曹安自从坠楼后就一直在白家名下的医院里进行治疗,安保各方面都不错,估计也没人想到他还能醒过来,因此一直没遇到灭口之危。
  车辆快速朝着医院方向疾驰,但偏偏路上下起了雨,交通逐渐堵塞起来。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被不断摆动的雨刷扫开,连着人的心都跟着发紧。
  燕折很忐忑。
  他知道白涧宗如果现在对白成柏动手,肯定是能抓到人的——因为曹安的突然苏醒必然是白成柏没有预料到的,他不会这么快做好准备。
  但警方名正言顺地抓人,就需要时间与证据。
  真让白成柏今晚飞走,可真就天高任鸟飞了。
  燕折有些疑惑:“白成柏爸妈知道他把股份卖给你、要远走高飞吗?”
  “不会知道。”白涧宗说,“老一辈对根的执念很深,他们想要复姓,就一定会争到底,死都不会走的。”
  “那妈失踪的时候……他爸妈参与了吗?”
  白涧宗闭着眼睛,摇了下头。
  大概是不知道的意思。
  很奇怪,明明当初面对苏友倾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恨不得直接把人千刀万剐。但如今面对亲人背叛的真相,恨有,愤却少了。
  ——也许是手心始终被另一个人握着,也许是清楚母亲还活着,每天等着她的“阿白”回家。
  一下车,燕折紧跟白涧宗身后,来到曹安居住的病房。
  曹安这会儿应该是缓过来了,只是还缩在床上。
  听到响动,他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视野里就出现了一道轮椅上的身影。
  曹安僵住了,一动不动。
  脑子里全是那天在静水山庄对着白涧宗跪下的场景,“求求您看在当年白总进入清盛、我爸是第一批带头支持的份上放过他吧”!
  那天头还磕出了血,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回到家和焦急等待结果的母亲相拥而泣。
  那次哭得有多无助,就显得工地那天的遭遇有多讽刺。
  白涧宗直奔主题:“警察快要到了,证据呢?”
  曹安唇色苍白,嗫喏半晌才道:“我拍了视频,在我邮箱里……”
  自从跟为父白涧宗求情无果、还被知父亲有情妇后,曹安对曹华德的滤镜就破碎了。他一直觉得无论从前的自己多荒唐,多能闯祸,父亲都是最坚强的依靠,可事实上,曹华德不爱他的母亲,也没多爱他这个孩子。
  那天去工地,是因为发现曹华德鬼鬼祟祟的,曹安以为都到这个时候了,曹华德还要去见情妇安再看看蒙在鼓里到处找关系找律师的母亲,只感觉到一股史前未有的愤怒。
  于是他跟踪过去,在工地门口意外撞见燕折,他没心思寒暄,甩掉保安后甚至提前打开了手机录像,就为了拍下证据让母亲死心。
  但没想到却拍下了更为可怖的真相。
  视频里,白成柏和曹华德站在还没建好的高楼里,连防护墙都没有,空荡荡的看着就很渗人。
  曹华德道:“我就是想赚点小钱,也没想到会被抓到证据……”
  白成柏一副温润尔雅的样子:“别说这些了,你在电话里头说,我有一个必须帮你不可的理由?”
  曹华德看到白成柏这张笑里藏刀的脸就有点瑟缩,但赌徒的身份给了他勇气——以前赌钱,现在赌命。
  “白总失踪的时候,你知道我说的哪个白总。”曹华德道,“你递给了她一杯咖啡。”
  “……”
  曹华德咽了下喉咙:“我听到你和那个人打电话了,说她喝下了,不会闹出太大动静。”
  他对那一幕印象深刻,茶水间里,白成柏洗着姑祖母刚喝完的咖啡杯,边洗边哼歌儿,甚至嘴角还露出了微笑。
  他当时没想太多,直到第二天媒体大肆宣扬白茉被人绑架的消息才回过神来,一阵冷汗。
  那年的白成柏才十八岁不到,就展现了远超同龄人的城府与心狠。
  “……”
  白成柏依旧没有说话,眸色渐沉。
  曹华德道:“我这里有视频和录音,你也不想被白家人知道吧?所以你一定得救我。”
  “我怎么救你?”白成柏道,“你泄露标书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罪名,还指望我给你洗清?你太高看我了。”
  “高看你?不不不,你一定比我想的更狠毒。”曹德华自以为看得很透,“就算罪名洗不清也没关系,你给我一笔钱,送我到外面去,我保证,白涧宗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和他妈的失踪有关。”
  拍到这里,视频猛得晃动了下,大概是当时偷窥的曹安憋气太久了,止不住地震惊。
  “如果白涧宗看到了,以他这几年的行事风格,你会生不如死的——就像那些还不起钱的赌狗。”
  “你在说自己?”
  “我不是还有你吗?”曹华德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显然准备狮子大开口,“我只要一个亿,一周内打到我海外的账户上。”
  “这年头,谁家能轻而易举拿出一个亿的现金?”
  “等你取代白涧宗,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了,还差现在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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