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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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澜把自己嫁过去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李氏认真听完,发现无论是李老夫人、李夫人,还是李氏族人,都没有为难叶安澜的意思,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她又含蓄委婉的问了叶安澜几句她和李璟的私生活,如果不是叶安澜早就熟悉这个套路了,就她那含蓄委婉的程度,直肠子的叶安澜很可能根本听不出来她到底是要问什么。
  “我们挺好的。”叶安澜把脸憋红,做出一副害羞模样,说出口的话也是完美符合了李氏含蓄委婉标准的。
  李氏不好意思多问,听到叶安澜这么说,她就又顺势叮嘱了叶安澜几句万一怀孕该如何如何。
  当然,她教的不是老一套,不是让叶安澜给李璟安排通房或者妾室。
  她教的是怎么通过月事的变化判断自己是否有孕,怎么在养胎的同时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为生产做准备,以及生产之后应该怎么调理身体。
  这些叶安澜其实比她还懂,但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叶安澜愿意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耐心感受。
  母女俩说了一通私房话,然后又说了几句有关叶薇、叶棠出嫁的事。
  说完这些,秦时雨和叶薇、叶棠就来喊她们吃午饭了。
  叶棠手里还牵着叶松和秦时雨的长子叶晖,三大一小一起走过来,所过之处欢声笑语一片。
  李氏和叶安澜相视一笑,然后相偕着一起走了出来。
  李璟身子骨儿弱,席间叶金奎和叶松就没有灌他喝酒,众人团团围坐,平淡却又温馨的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饭,又喝了两杯茶、说了一会儿话,叶安澜和李璟就被叶金奎两口子催着休息去了。
  永昌侯府一直都有属于叶安澜的一处院子,虽然叶安澜没住过几次,但叶金奎两口子在她出嫁之后却依然还是为她保留了这个院子。
  她把李璟领到自己的院子,两人先是围着院子散步一圈,然后才一起去了房中午歇。
  等睡醒了,李璟和叶安澜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正院。
  两人一边洗漱更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朝中之事。
  李璟跟叶安澜分享了叶金奎刚刚告诉她的一个消息,“爹说顺王最近不大安分。”
  叶安澜双眸微眯,“赵宗荣?”
  李璟点点头,“他有两个儿子不是一直到处惹祸么,昨天他们和人争花娘闹出人命了,然后就被京兆府给抓了。”
  叶安澜一阵无语,“这是有意为之?”
  总不可能是蠢得直接装过头了。
  据她所知,顺王赵宗荣的那两个儿子,以前在西南的时候可是一直没有任何劣迹的。
  不仅没有任何劣迹,实力和能力甚至还都能威胁到赵宗荣的那位嫡长子。
  这样的两个人,跟着自家父亲进京受封之后却突然开始到处撩猫逗狗、惹是生非,这要说不是顺王的策略,叶安澜反正是不信的。
  第451章 狼多肉少+11
  叶安澜想不明白的是,赵宗荣授意自己儿子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什么。
  她问李璟,“这家伙这是闹腾啥呢?老老实实做他的异姓王不好吗?”
  李璟倒是能揣测出几分赵宗荣的心思,他道:“或许是担心国家越稳定,他们一家的存在感越低,以后陛下要收拾他们就也越容易吧。”
  不是所有人都像裴元江似的,娶了媳妇儿就仿佛已经走上人生巅峰,每天想的除了媳妇儿想吃啥、想喝啥、想穿啥、想玩儿啥......就是他想跟媳妇儿一起干点儿啥。
  同样是异姓王,裴元江对没有实权一点儿也不介意,赵宗荣却根本习惯不了如今这种只需坐吃等死的清闲富贵日子。
  他不止一次尝试过进入朝堂,奈何谢渊在彻底消化掉赵宗荣在西南的影响力之前,根本就不会考虑让顺王府的人再度手握权柄。
  谢渊只是谨慎起见,赵宗荣却忍不住疑神疑鬼,怀疑谢渊是想先让他们一家淡出众人视野,然后再寻个由头把他们一家彻底斩草除根。
  他舍不得自家的一字王爵被降等,所以并不敢拿出嫡子去折腾。
  但在庶子身上他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为了能让顺王府始终都处在大家的视野之内,赵宗荣老实了没多久,就授意他的两个庶子,让他们在京城时不时的就掀起一点小风浪。
  他的两个庶子心里万般不愿,可他们却谁也不敢反抗掌握着他们此生命运的顺王赵宗荣。
  大齐在恩荫方面比前朝大周吝啬的多,为了防止后世子孙胡搞八搞,大齐的开国皇帝谢渊不仅自己吝啬,他还把这份吝啬体现在了法律上。
  按他制定的律法,大齐仅有的两个异姓王,还有大齐世袭罔替的公、侯、伯,这些人全都有且仅有一个爵位可以传给自己的嫡子或者嫡女。
  如果他们没有嫡子或者嫡女,那么他们各家的爵位就得被迫降等承袭。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大齐律法根本不认那些记在嫡母名下的假嫡出、真庶出。
  如果这些公、侯、伯想用自己的庶子庶女冒充嫡子嫡女,官府甚至可以用“以庶充嫡”的罪名对他们进行处罚,到时候等着他们的,可就不仅仅只是降等袭爵了。
  甚至就算这些公、侯、伯无儿无女,只能过继亲兄弟或者堂兄弟的儿女袭爵,他们也必须过继那些出自他们嫡出兄弟嫡妻肚皮里的孩子。
  不然的话,那些被选中的孩子,身上的“庶”字每多一个,他们能够承袭的爵位就也会跟着再降一等。
  这是任何一个有爵位的家庭都无法忍受的。
  除此之外,谢渊还以律法的形式对恩荫名额进行了严格限制。
  大周泛滥成灾的、给予武勋之家的恩荫名额,在大齐简直可以说是极其难得的珍稀物种。
  像赵宗荣这样的一字王,他手上的恩荫名额也才不过区区四个。
  他的嫡长子在他死后可以承袭他的异姓王位,他另外的一个嫡子和一群庶子,却只能一起虎视眈眈盯着他手上的四个恩荫名额。
  作为一名妻妾成群,儿女总数已经超过二十个,甚至光是儿子就有十一个的封建大家长,赵宗荣表示,这点名额他根本就不够分啊!
  他们家没有喜欢舞刀弄枪的闺女,恩荫的名额他可以只考虑儿子,可这十一比四的比例,这缺口实在是大的有那么一丢丢离谱_(:3」∠)_
  最让他心烦的是,他,还有好几个几年之内就会陆续及冠的孙子(╯‵□′)╯︵┻━┻
  僧多粥少,狼多肉少,赵宗荣和他的那群儿孙能不急么?
  尤其他们还和其他的大齐勋贵不一样,其他的大齐勋贵可以碰兵权,可以继续为自己甚至子孙后代攒功劳、挣恩荫,而他和他的儿孙们却只能原地踏步、坐吃山空。
  虽然他在西南地区做了多年土霸王,手头并不缺钱,他的儿孙们就算啥也不干,就只是单纯躺在家里吃老本儿,他也不是养不起,可养得起和让儿孙活得有尊严、有地位,甚至有前途、有出息,这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儿。
  如果他的儿孙不当官,不掌权,身上也没有爵位,只是区区一介白身,这世上谁还会继续敬着他们?
  可别说他们家还有一个顺王的爵位,要知道这爵位可是只能传给他那位嫡长子的。
  他那位嫡长子早些年没少和庶出的弟弟们斗心眼儿,再加上他那位正室夫人和他那群妾室之间的一摊烂账,赵宗荣就算再怎么盲目乐观,也不会乐观到认为他的那位嫡长子会照顾自己庶出的弟弟们。
  其实他那些庶出的儿子们也一样,即使他甘愿降等把爵位传给庶子,他的那些庶子也绝不会有人愿意在他死后照顾他的所有儿孙。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赵宗荣才会在一开始就下定决心立嫡长子为世子。
  但他也舍不得自己其他的儿子们,为了能让他们尽可能长长久久的过好日子、做人上人,赵宗荣这两年一直挖空心思扶植他们。
  他觉得自己这个爹当得很合格,却不知他的儿女们,但凡懂事儿的,就没有一个是对他满意的。
  他的嫡长子虽然得了王位继承权,但却不满亲爹一直培养弟弟们,因为他觉得亲爹此举,分明就是在扶植弟弟们与他争权。
  为了他自己的继承权能够一直稳固下去,他最希望的就是弟弟们都是一坨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不满,他唯一的亲弟弟也不满,对方觉得,他哥能继承亲爹的王位,他其实也可以。
  毕竟他也是嫡子,他继承的话,他们家的爵位也是不会被降等的。
  这两兄弟面和心不和,他们的那些庶出兄弟就更加不会真心与自家的其他兄弟兄友弟恭了。
  他们虽然是庶出,可他们也想承袭家里的王位。
  至于庶子袭爵会降等,降等就降等呗,降了他们也是郡王,总好过啥也捞不到,或者只能费劲巴力从自己亲爹手里抢一个恩荫的辅国将军或者奉国将军名额。
  第452章 另谋出路+12
  在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赵宗荣的那群庶子才不会去管他们亲爹是怎么考虑的。
  如果不是害怕贸然出手会惹恼了赵宗荣,会啥也捞不到,他们当中的几个狠角色早就挖门盗洞,想法子除掉家里的两个嫡出兄弟了。
  正是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不想搭上自己一家造福其他庶出兄弟,赵宗荣的顺王府才能维持这么多年的表面和平。
  他的儿子们心里揣着对他的各种埋怨,明面上却还要拼了老命讨好他们的亲爹赵宗荣。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在盼着自己的其他兄弟能够最先按捺不住,能够跳出来为自己清扫障碍,能够让自己坐收渔利,成为这场爵位之争的最后赢家。
  少数自知既不受宠也无才干的,则是眼巴巴盯着自己亲爹手里的恩荫名额。然而即便他们已经如此“知足常乐”,他们的爹却也依然还是不肯让他们如愿以偿。
  他们不会去体谅赵宗荣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不会更有自知之明的意识到,如果一定要论资排辈,那么无论是从排行开始排,还是从才干开始排,他们其实都排不上号。
  他们只会觉得,赵宗荣手里明明捏着四个名额,可他却一直不肯让这四个名额落在他们头上。
  府里的这些暗潮涌动赵宗荣不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
  他觉得自己养的是狼崽子,不是蠢猪或者绵羊,狼崽子如果不会争、不会抢,那还配叫狼崽子吗?
  尤其那两个被他支使出去假装纨绔子弟的庶子,在他看来,他们就是他教育方针相当成功的两大佐证。
  甚至他还觉得,他的嫡长子能够成长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他这个以养蛊的方式养儿子的老父亲其实同样功不可没。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两个被他支使出去假装纨绔子弟的庶子,其实已经生出了为自己另谋出路的心思。
  他们被赵宗荣用胡萝卜一吊就是好几年,早就已经没了一开始时的斗志昂扬。现在他们已经心灰意冷,对他们的好父亲彻底绝望了。
  两人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在一系列的彼此猜忌以及勾心斗角之后,总算勉强达成了合作意向。
  叶金奎告诉李璟的,他们跟人争花娘,并最终闹出人命官司的那件事,就是他们为自己另谋出路的第一步。
  花船上死了人,接到报案的京兆府推官、仵作、衙役立刻就带着工具赶了过去。
  他们勘察现场、初步验尸,然后又询问目击者,带当事人回京兆府接受询问甚至关押。
  赵宗荣的两个庶子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在被带回京兆府审问的人员名单上。
  他们和另外一拨纨绔子弟一样,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杀人,杀人的肯定是与他们发生冲突的另外一方。
  两拨人各执一词,京兆府的推官只能让带来的衙役把他们全都押回去给府尹大人问话。
  府尹先是听了推官、仵作的汇报,看了他们通过勘察现场、初步验尸以及询问目击者、当事人收获的线索,然后才对包括赵宗荣庶子在内的一群人进行审问。
  审问的结果,死者确实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给杀掉的。
  那人身体原就不好,偏他自己还不懂克制,天天眠花宿柳不说,暴饮暴食、嗜酒、好赌他也一样没落。
  这么可劲儿的造,几年下来身体早就被他祸害得外强中干了。
  这次他跟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来逛花楼,然后又因为争夺花娘和赵宗荣的两个庶子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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