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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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中旬,四人回到了比阳。
  去的时候穿邓州而过的,已经觉得富足安稳了,回程为了见叶碎金,从唐州回,实被比阳的繁华震惊。
  “这……”严笑道,“厉害了,这不输给京城的嘛!”
  店铺中货物充足,许多在京城都见不到的东西也有的卖,只叫人看花了眼。
  “这样的家底,居然还在皇帝面前哭穷。”严笑忿忿。
  叶三郎哈哈大笑。
  瑞云号的粮还没过来,但叶碎金杀光比阳大户,比阳周边田地尽落她手。更是抄出了数不尽的粮食。
  只是唐州先前不安稳,商贾不兴,所有货物的流通性都差,包括粮食。
  稻米能保存五年,粟米能存九年。但到底陈粮新粮不一样。
  正好,先清理陈粮。
  叶碎金道:“我也不坑你们,陈粮有陈粮的价,新粮有新粮的价。若想要新粮,我也有。”
  乔槐忙道:“不必,不必,可以了。”
  什么狗大户,当兵的都能吃新粮!
  严笑酸死了。
  房州。
  裴定西告诉裴泽:“父亲,昨日我告诉赵景文,我原谅他了。”
  裴泽“哦”了一声,问:“他这回送你什么了?”
  裴定西道:“他承诺,以后姐姐再来烦我,他给我解决。”
  裴泽撩起眼皮。
  裴定西道:“我觉得他……”
  裴泽看着他。
  “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其实也还挺好的。”裴定西叹气,“然后……”
  然后反应过来,就有点冷汗。
  裴泽点头:“也算是一种本事。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人的本事千千万,哪一种都不可小觑。”
  裴定西受教:“是。”
  裴泽道:“你去告诉他,不,你去告诉你姐姐,赵景文的三百人并入房州兵马,自成一营,由他领着。粮草我来负责。”
  这些天裴泽一直吊着赵景文。
  赵景文在裴泽这里找不到突破口,自然从裴定西身上找,百般讨好。
  姿态做够了,也该给他一个答复了。不管怎样,说出去,都是裴莲的夫婿。
  这个人情,由裴定西做给裴莲,再由裴莲做给赵景文。
  裴定西心想,大人的世界真是麻烦啊。
  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嫌麻烦,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不管有多少麻烦的事情,他都得扛起来。
  他都快十岁了,已经长大了。
  不能当自己是小孩子。
  不日,有斥候从唐州归来报信:“乔将军、严将军押着粮食,三日后入房州。”
  “叶节度使亲自来了。”
  跑得真勤。
  裴泽带上了裴定西,领兵去迎,双方在河□□割。
  裴泽又见到了叶碎金,还是那么热情,浑身充满活力。
  有点让人羡慕。因裴泽这几年,一年比一年觉得自己在老去。
  其实人还在壮年,正是男人盛时。但故土遥望,光复无日,大仇不得报,日夜折磨在心头。又四敌环绕,日夜操劳。
  人不老,心却沧桑。
  怎比得叶碎金重获青春,重启人生,做什么都充满干劲,恨不得日日跑马一百圈才消耗得了这旺盛精力。
  河口工事已经初显规模。
  若长久在此驻兵,每年农闲时都修一修,五年十年,便又是一城。
  汉水从均州流淌来,一路向南,流向了襄阳城。
  比起河口,那里更是南北联通之枢纽,历代兵家必争之重地。
  现在想襄阳,都是痴人说梦。裴泽才没这么容易被叶碎金画的大饼忽悠。
  得先说眼前。
  三万石粮食不算多,但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两家真正的合作,从这里开始。
  对夏粮收获之前这段青黄不接的时日来说,更是如一颗定心丸。
  连前来接粮的士卒们脸上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人心,有口吃的就能安定。
  这是最最基本的。
  “叶大人何必亲自来送。”裴泽客气道,“派个人来就行了。”
  “我喜欢到处跑。”叶碎金笑道,“成日关在高墙有什么意思。”
  裴定西心想:看出来了,你真是喜欢到处跑。
  不过他有点羡慕叶碎金。因为他还没出过真正的远门。最远也就是到河口了,上次是赫连陪着,这次是裴泽陪着,反正他离自己独立出远门,还有些年头呢。
  大人们去说粮食的事去了,叶家那边有个大哥哥过来问他:“你是裴家公子?”
  裴泽跟着的来的义子不动声色地靠近。
  裴定西道:“是。阁下是?”
  那少年道:“我是叶十郎。”
  十郎伸着脖子左看右看,气得牙痒痒:“赵景文没跟来?他是不是不敢来?”
  一边说,一边咔咔掰拳头。
  这次硬跟着来了。而且六姐也答应了,如果看见赵景文,他非想揍,那就揍吧。
  要不然憋着一口气憋坏了怎么办,比起赵景文,姐姐到底是心疼弟弟的。
  哪知道赵景文没来。
  义子面不改色,往旁边溜达了去。
  裴定西劝道:“你是想揍他是不是?我已经揍过啦。”
  “哦,你?”十郎上下打量他,不是很满意,“你这么小,力气一定不够。还是得我来。”
  “不好吧。”裴定西语重心长地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我两家交好,还是以大事为重的好。”
  小孩老气横秋:“十郎君,不要像个小孩子。”
  叶十郎:“……”
  十郎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第87章 夹攻
  叶碎金把皇帝的手谕给了裴泽:“名正言顺了。”
  共谋襄州的确是大饼, 眼前根本做不到,但共谋均州还是可以的。
  这是上次见面两个人商议的。
  “把均州拿下来,公的北边就算安稳了。”叶碎金道, “也可以踏踏实实地把房州西部拿下。”
  两个人围着桌案。
  裴泽凝视着舆图, 剑南道离得还远, 中间障碍重重。
  但叶碎金的出现,好像一把楔子,把本来僵持的局面撬出了一条缝隙。
  让他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延岑城。”他手指点住。
  叶碎金道:“武当我必得要的。”
  武当有延岑城, 在均州东部,北接邓州, 汉水从那里流过, 直通河口。
  叶碎金的合作诚意已经都通过粮食展现了。
  到了裴泽表现诚意的时候。
  “好。”他答应,“我们合攻延岑城,打下来给你。但丰利我必须拿下。”
  丰利在均州的西部,南边就是房州。
  叶碎金一口答应:“好。”
  至于均州的中部, 就是两个人讨价还价的部分了。
  过了片刻,三郎出来了。
  十郎过去问:“你怎么出来了。”
  “头疼。”三郎揉太阳穴。
  三郎家境优越, 没有吃过没钱的苦。
  在军中也只是操心行军打仗的事就行了。其他那些,各有分工, 叶碎金把着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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