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夫人,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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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又喂君缠绵服下催生的药物,一般人服下药物之后差不多半个时辰就会出现阵痛,可君缠绵一直到三四个时辰之后才开始有反应。
  由于君缠绵身重剧毒,必须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解毒,所以大夫们全都紧张的围在床前,这一等就等到了入夜,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谁也没有露出困倦之色。
  所有人的精神都处在紧绷状态,深怕出一点的问题。
  特别是凤悦然,交待完南宫影的后事之后,便一直守在君缠绵的房间外面,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若不是有堂曦跟凤悦晴在外面拦着,估计他早就闯进去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面却是迟迟没有消息。凤悦然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过。
  即便是身处战场,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这样担忧紧张过。
  从开始阵痛之后,又过了差不多一两个时辰,才听得大夫道:“行了,行了,羊水破了。夫人,你别害怕,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说的做,吸气,呼气,等调整呼吸之后,然后开始用力,来用力,再用力——”
  君缠绵怎么说也是江湖上闯过的人,平时打架练功的时候没少吃过苦受过伤,可是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以前那些小伤小痛根本就不算什么,此刻身下那种撕裂的痛才真的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耳边大夫的声音一直再继续,重复说着用力用力,君缠绵也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可是距离羊水破裂又过去了许久,孩子却还是迟迟不出来。
  太医们见此情景,一个个全都急得团团转道:“怎么办,夫人好像是难产,再这样下去,孩子恐怕会在肚子里面闷死的!”
  君缠绵原本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大脑昏昏沉沉的,好像直接闭上眼睛睡过去,听到大夫说的话,猛地睁开,像是一瞬间又重新有了力气,伸手抓着靠近自己的一名大夫道:“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那位大夫行医几十年,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遇到难产这种情况,大多是九死一生,最主要靠的还是孕妇自己。便道:“夫人,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我们也很想要帮你,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唯一能够救孩子的人就只有你自己,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一定可以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另一个大夫道:“看到孩子的头了!”
  一句话,无疑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希望,被君缠绵紧紧抓着的那位大夫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继续鼓励道:“夫人,你不要怕,孩子就快要出来了,你再继续用力,使劲一点!”
  从开始阵痛,到孩子出生,整个生产过程,持续了六七个时辰,期间,君缠绵几度痛到差点晕过去,总算在面临崩溃之间,听到大夫道:“行了,行了,孩子出来了,出来了……”
  君缠绵精神一放松,只感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飘渺,视线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甚至于来不及看一眼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就这么晕了过去。
  产房内紧跟着又是一阵忙碌!
  有帮婴儿梳洗的,有帮君缠绵诊脉的,还有拿出银针准备解毒的……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少爷!孩子很健康,只是比一般孩子小了一点,不过早产的孩子都比较虚弱,特别是刚出生的时候,比一般孩子容易生病,王爷要多派几个下人好生照料!”
  由于才七个月,孩子很小很小,比正常足月的孩子要小了许多。
  当大夫把婴儿送到凤悦然手中时,凤悦然激动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看着襁褓中挣扎扭动的小人儿,双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深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手中的孩子。那是一种从未有过,陌生激动到难以形容的复杂心情!
  凤悦然好容易平稳心跳,收拾好情绪,紧接着看了一眼屋里的方向道:“她怎么样了?”
  知道他问的是孩子的母亲,大夫忍不住面露一丝迟疑,在凤悦然关切眼神的注视之下,这才缓缓道:“其他同僚正在给夫人解毒,只是夫人她身中剧毒,本就虚弱,刚才生小少爷的时候又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小人只怕……”
  “只怕什么?”
  凤悦然的声音陡然转冷,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息一下子凝结,给人一种几欲窒息的压力道:“你们不是说,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替她解毒,就会没事的吗?”
  站在他对面的大夫一脸惶恐,深怕说错一个字,就有可能小命不保道:“本来是这样没错,只是小人们也没有料到,夫人会难产,虽然生下了孩子,却已是油尽灯枯,就算解了她体内的毒,怕也是回天乏术!王爷你要有心理准备……”
  本来看到孩子的喜悦,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凤悦然薄唇紧抿,本就深邃的眼眸,突然就成了无边的深渊,不待大夫把话说完,便推开对方,大步朝屋内走去。
  身边围绕的强大的冷冽的气场,让所有人不自觉的后退,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凤悦晴从头到尾一直守在凤悦然的身边,大夫的话她自然也全都听在了耳里,见状,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就见君缠绵昏睡在床上,有大夫正在帮她针灸逼毒,凤悦然正要靠近,袖摆忍不住被后面的人拉住,就听得凤悦晴道:“大哥,你先把孩子给我,我去交给奶娘照顾!你是男人,力气大,小心弄伤了孩子!”
  凤悦然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孩子还太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不停的闭啊闭,看起来是想要睡觉了!
  稍稍迟疑了片刻,这才依言将孩子递给凤悦晴,凤悦晴也是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孩子,只觉的可爱无比,抱着他,有种心快要跳出来的感觉,深怕一个不小心,碰伤孩子哪里,虽然很不舍得,但抱了一会之后,还是把他交给了身后的奶娘照顾!
  三更已过,大夫们又忙碌了许久,才总算替君缠绵解了身上的毒。毒虽然是解了,只不过对于君缠绵的身体,众人全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凤悦然打发了所有人离开之后,一个人留下来守在君缠绵的床前。第一次那么认真仔细的打量对方,才发现那个女人虽然平时表现的很强悍,安静的时候看起来竟然那么的娇小,巴掌大的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都说,情动很可能只是一瞬间。
  只一眼,凤悦然的心便忍不住狠狠揪紧。
  很怕,像大夫说的那样,她也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凤悦然毫不掩饰他此刻脸上的痛苦之色,将君缠绵的手牢牢握在手中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哪怕是找遍全天下的能人异士,找遍这世上最珍贵的草药,我也一定会救你的!”
  许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君缠绵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着,尤其是看到凤悦然脸上的痛苦跟担心,微微愣了一下,跟着像是想起什么,虚弱开口道:“孩子呢?”
  凤悦然难得温柔道:“孩子由奶妈在照顾,大夫们说他很健康,只是比一般正常的婴儿稍微小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想不想吃点什么?”
  君缠绵摇头拒绝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不用麻烦别人了!你也去休息吧,让宠儿进来照顾我就行了!”
  “让我留下来可以吗?”
  凤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手都覆上她的,将她略显冰冷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间,贴近自己的胸口道:“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故意冷落你,避开你,不去看你,就当是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要留下来亲自照顾你!”
  对方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温柔,君缠绵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有点不真实。若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她一定会当场跳起来,笑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
  而此刻,她只是轻眨了眨眼睛,虽然感觉惊讶,却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道:“凤悦然,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这也是君缠绵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对对方用求字,虽然人在昏睡之中,但刚才大夫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加上自己也略懂一点医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算是了解,怕是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必须要趁现在解决!
  这个时候的她,凤悦然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怕是对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给对方摘下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答应道:“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难得对方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君缠绵却是没有太多高兴的情绪,因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再次惹恼了对方。她道:“我想要见郁瑾枫,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他来?”
  果不其然,凤悦然一听完,整个人立马就怒了,双眸微微眯起,眸中原本担忧的情绪瞬间被愤怒所取代,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危险而受伤的气息,冷冷道:“真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心里面竟然还是想着那个男人。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这个忙我不可能会帮你,我是不会答应让他来见你的!”
  虽然早料到对方会拒绝,君缠绵却是不死心的继续劝说道:“何必呢!我已是将死之人,难道就连这最后一个要求,你都不能够满足我吗?”
  凤悦然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就连眼神,都比之前更加危险道:“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是我凤家的人,我是不可能把你交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的。”
  君缠绵没有像以前一样,表现的很生气,反倒是一脸的平静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有些话想要当面跟他说,并没有打算要跟他离开!况且,就我现在的状况,就是想离开,恐怕也不可能了!”
  凤悦然寒着脸,再次拒绝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是不可能同意让他来见你的!”
  “可是你明明说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不会再强留我,更不会再限制我的自由,我现在就只是想要见他一面,难道这样也不行吗?”君缠绵忍不住微蹙眉头,前一刻明明还很好说话的人,下一刻突然间说变脸就变脸,换做平时,她肯定会忍不住要跟对方争执一番,而现在,她却连吵架的精力都没有!
  凤悦然不耐烦的打断她道:“够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要再继续讨论下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是说过不会强留你,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可并没有说过同意外人随意进出这里。你想要见他,那就等你养好了身子自己出去找他吧!”
  “你,你出去,我不想要见到你。咳,咳咳——””
  君缠绵不由得怒瞪着对方。情绪激动之下,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那家伙明明就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可能靠自己走出这里。如果自己可以的话,她根本也就不会来求他。
  原本以为,就算对方再怎么对她不满,再不愿意他们见面,看在她时日无多的份上,应该也会答应她,可现在,看对方的样子,明摆着就是不想要让她跟郁瑾枫见面。甚至于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可是她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找对方!
  “发生什么事了?”
  凤悦晴听了大夫的话,心里面担心君缠绵,以及自家的大哥,根本就无心睡眠。想到里面的两个人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便交待丫鬟做了一些吃的,自己亲自给两人送过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尤其是君缠绵的咳嗽声,让她不自觉的心疼蹙起了眉,忙不迭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君缠绵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微微浮现出一丝红晕,胸口急剧起伏,气息虚弱道:“晴儿,你来的正好,我不想要见他,你让他出去!”
  凤悦晴见状,不由得责备看向自己的大哥道:“你不是不知道姐姐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还惹她生气?算了,这里还是交给我来照顾,你先回去休息吧!”
  凤悦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但是,这种时候她心里面居然还想着另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够不在意不生气?
  待凤悦然离开之后,凤悦晴上前几步在君缠绵的床前坐下。看着床上苍白虚弱的人儿,只感觉胸口堵得厉害,尤其想到大夫之前说的话,想到早上还好好的人,此刻却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鼻子便不由得酸涩的厉害。
  却是强忍着挤出一抹笑容道:“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不易动怒,我哥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子。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我哥欺负你的!”
  之前的怒气,在见到凤悦晴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尤其是看到对方眼里的难过与担忧,君缠绵虚弱扯了扯唇道:“谢谢你,晴儿!只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凤悦晴忙不迭的打断她道:“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还有宝宝,难道你不想陪着他,亲眼看着他长大吗?”
  提到孩子,君缠绵眼底闪过一抹忧伤,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苦涩道:“我当然想,只不过,不是我想就有用的。”
  要知道,这个世上她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要继续活下去。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她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唯独在死神面前,谁也无能无力!
  “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你能帮我吗?”既然凤悦然那条路行不通,她只能寄希望于凤悦晴,她是除那家伙之外,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凤悦晴自然不会拒绝她,就是平时,对方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她也一定义不容辞,所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道:“我当然会帮你,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都会帮你。只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悲观,不要那么快放弃,大哥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如果还有机会,我当然也不想死。”
  君缠绵轻扯了扯唇角,掩饰不住眼底的黯然道:“先不说这个了,晴儿,你能帮我去找一下郁瑾枫,然后带他来见我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当面跟他说。”
  “你说你要见郁丞相?这……”凤悦晴在听完她的要求之后,忍不住露出为难的表情,总算知道大哥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君缠绵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毕竟,自己曾经亲口说过自己喜欢郁瑾枫,对方此刻怕是跟凤悦然一样的想法,以为她是临死之前,想要见一见自己最喜欢的男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她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对方,这关系到帝宫跟朝廷之间的关系,她必须要见对方一面不可!
  没办法向对方细说,君缠绵只能够撑着疲惫的身躯,试图坐起身子道:“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我真的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就当是我拜托你了!”
  凤悦晴忙不迭的阻止她的动作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刚生产完,身体又虚弱,不宜乱动,你先躺下来好好休息。我会去通知郁丞相,然后带他来见你!”
  “谢谢你,晴儿!”
  君缠绵知道,对方这么做,就等于是背叛了自己的大哥,势必会承受对方的怪责,内心也一定有很强烈的挣扎。
  “你别这么说,你如果真想要谢我,那就乖乖养好身子。等身体好了之后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说过,有机会的话要带我离开京城,去游山玩水,还说会带我去帝宫看看,你不会忘记了吧?”
  一直以来,她都被养在深闺,就连王府都很少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从没有好好看过。活了十六年,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寂寞的。难得遇到一个人跟自己这么投缘,可以陪自己聊天,陪自己说心事,可以跟她说好多好多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她好怕,好怕她真的有事,好怕自己会失去一个这么重要的朋友,姐妹!
  “当然不会,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满足你!”
  凤悦晴把她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姐妹,君缠绵又何尝不是?在她的眼里,凤悦晴就是她的妹妹米拉,是上天刻意安排在她身边,好让她们姐妹团聚的。
  别说是帝宫,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都可以陪她一起。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第二天一早,果然像凤悦晴说的,刚一睁开眼,就发现床前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绯红色的锦袍将面前的人衬得越发的妖孽,不管什么时候,这家伙总是不忘以自己最完美的姿态见人。
  看着床上虚弱的君缠绵,郁瑾枫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道:“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了?”
  换做平时,君缠绵少不了要跟对方争执一番,只不过现在的她连说话都很费劲,自然也就不会去浪费那个力气,只道:“我找你来,不是想要跟你斗嘴的,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相信你应该也已经知道,我是帝宫的人,我这个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以我对风绵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郁瑾枫淡淡挑眉,一语道破君缠绵此番找他前来的目的道:“所以你希望我能够从中调和,化解帝宫跟定安王府的矛盾?”
  这女人倒是真会懂得差遣人,不想看到那两个男人为了她大动干戈,所以就想到把他拉下水?
  “不是王府,是整个朝廷!”
  君缠绵却是面色凝重的强调出声道:“我知道,朝廷早有铲除帝宫之心,只不过是碍于帝宫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双方正面出现冲突,这一仗将会无可避免。”
  郁瑾枫耸了耸肩,一派淡定道:“我也是朝廷中人,站在朝廷的角度来说,帝宫的存在确实危害到了朝廷的很多方面,如果可以,自然是铲除的好。”
  “帝宫虽然强大,但如果是有战场上面具有‘不败神话’之称的凤悦然凤王爷带兵围剿的话,未尝没有胜算。就算打输了,也只是证明我朝的定安王并非是什么神话,从而更加稳固本少爷‘轩琅国第一人’的地位,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又为什么要阻止?”
  的确,他说的很有道理,站在他的角度,确实没有插手的必要,以他的立场,帝宫跟朝廷发生冲突,对他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不过君缠绵就是有一种感觉,直觉他会帮助自己。
  而且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够帮助自己!
  君缠绵轻咳了两声,强压住喉口的腥甜道:“帝宫虽然强大,却从未想过要危害朝廷,朝廷不必如此忌讳。位居权利中心的人总是担心的比较多,害怕有人会危及自己的地位。想要先发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想说的是,帝宫水深,绝对要比你们知道的厉害许多,就是我这个从小在里面长大的人都摸不透。一旦发生冲突,朝廷绝对占不了半分便宜,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当然,帝宫跟朝廷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了,也许早晚有一天矛盾会爆发,但是我不希望这个矛盾是由我来触发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要看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因为自己而刀剑相向!
  郁瑾枫最终还是答应了她,至于原因是什么,君缠绵并没有去细想。不是不想深究,而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也因为那一次的见面,凤悦晴跟凤悦然兄妹两人第一次翻了脸,凤悦晴更是一气之下离开了凤家,当然,那丫头早想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不过刚好是一个契机,只是有些放不下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君缠绵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到后来大部分的时候都处于昏迷中,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夫们都说她大限将至。不过凤悦然一直不死心,不但请了宫里面的御医,还四处收集珍贵的药材帮她续命。
  再后来,风绵带着一群帝宫的部众出现,将她从王府带走。不知道是不是郁瑾枫从中斡旋的关系,总之,帝宫跟朝廷之间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并未因为她而出现冲突。
  风绵具体是怎么说动凤悦然,凤悦然又为什么会愿意放手,这些,君缠绵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就连风绵带走她的过程她也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个时候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意识,整个人完全处在昏迷的状态,就靠着王府里面那些珍贵的药材勉强留着一口气。
  也许,也是因为她心里面有着太多的不甘心,所以才没有那么快死去。
  然后就是风绵把她带回了帝宫,利用续命蛊救活了她,再然后她昏迷了大半年才醒过来,病好之后却忘了中间两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
  终于,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君缠绵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倒觉得心里面一片沉重。
  无心睡眠,便不由得坐起了身子,昨晚上睡觉之前忘了关窗子,天刚亮,外面还灰蒙蒙的,晨风吹进屋里,微带着一丝凉意。
  君缠绵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无端的有些怀念最后病重的那段日子。
  虽然,到后来很多时候都在昏睡中,很多时候都不太清醒,不过她却依稀记得,有个人一直抓着她的手,用那宽大,却并不太温暖的手牢牢的握着自己,就好像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因为那时候刚好入冬的关系,加上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总是会感觉很冷,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总是能感觉到有一个人睡在她的旁边,抱着她,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一整夜。
  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一张略显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脸。虽然被遗忘了两年,可是此刻却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个男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个男人的沉着冷静,寡言淡然;那个男人的冷,那个男人的酷,尤其是对方生气时候的样子,如同是泄了洪的洪水,一下子全都涌进了她的脑海中!
  清清楚楚。
  瞬间填补了她记忆的空缺!
  过了不知道多久,宠儿过了敲门道:“小姐,你醒了吗?”
  君缠绵收回视线,看向门口的方向道:“进来吧!”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大亮,宠儿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看到她坐着身子忍不住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询问太多,只是安静的打开柜子,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然后又安静的伺候她梳洗,帮她绾发,一切打点妥当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小姐,宫主让你醒来后去乾安苑,说是有人要见你!”
  “这么早?”
  君缠绵忍不住有些惊讶!
  帝宫一向防守严谨,而且入口处又设了大量的机关陷进,沿途又布了很多精妙诡谲的阵法。白天尚不能够安全进人,大晚上的,更不会有人不怕死的擅闯落幽谷才是!
  除非,对方是嫌命太长!
  看着了面前一大一小类似翻版的两个人物君缠绵忍不住愣住了,小的那个不久前刚在京城见过,大的那个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昨晚上反复在她梦里面出现,又或者说一直被她遗忘在记忆中,刚刚才想起的某男!
  “洛洛说她想娘亲,我就带他来了!”四目相触,凤悦然就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比起记忆中,对方眉宇之间明显少了一丝冷冽,虽然面容依旧清冷,不过表情跟声音却是温润了许多!
  君缠绵有片刻的惊讶,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说认错了人,这么快就跟着自己来了帝宫,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了吧?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是昨晚上才刚想起一切的,面前的男人没有理由会知道。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帝宫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外开放,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吗?
  “是几位长老邀请他们来帝宫做客的!”
  风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像是特意帮她解惑般缓缓出声。从进到院子开始,便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近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就连站着都很费力气,也难怪长老们急着想要她恢复记忆了!
  其实,君缠绵有一件事情一直忘了问。风绵既然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而长老们又急着想让她恢复记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想要救风绵跟自己有关?
  长老们心疼风绵,她又何尝不是,尤其在知道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所以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风绵可以为了她不惜性命,要知道她也是一样的!
  即便是有了爱的男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改变风绵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小家伙被凤悦然牵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里面充满了渴望,一副很想要扑上来抱她,又因为有所顾忌,而强忍着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表情。
  那便是她的孩子,是她怀孕七个月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冒险生下的孩子,是她从出生开始一次也没有抱过,如今已经这般大的孩子!
  想到这里,君缠绵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原本想要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的,却因为自己的身体而错过了他最需要自己的时间,甚至于见了面也认不出他来。君缠绵缓缓蹲下身子,招呼小家伙道:“来,过来娘亲这一步!”
  小家伙不由得一愣,漂亮的大眼中紧跟着浮上一丝欣喜,很想要当初扑过来,不过却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有所顾忌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凤悦然,得到对方的首肯,这才松开他的手,激动奔向君缠绵道:“娘亲,娘亲!你终于想起洛儿了吗?洛儿好想你,每天都很想娘亲!”
  君缠绵原本只是有些湿润的眼眶,在小家伙扑进她怀里的那一刻,终于弥漫成一团雾气,愧疚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道:“对不起,都怪娘亲,是娘亲不好,没有及时认出洛儿!对不起,对不起……”
  小家伙伸出手,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乖巧出声道:“娘亲别哭!爹爹说娘亲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所以才不记得洛儿。洛儿不怪娘亲,只要娘亲好好的,就算不记得洛儿也没有关系。只是洛儿真的很想娘亲,很想很想娘亲,娘亲,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君缠绵闻言,眼泪忍不住掉的更凶了,一边将小家伙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用力点头道:“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你……都想起来了吗?想起洛儿……想起……之前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凤悦然眼神炽烈的看着她,像是隔着几个世纪,隔着生死,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虽然努力的想要表现出平静,只不过紧握的双拳,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跟不安!
  记忆中他从未流露出这样不安的一面,每一次见面他总是沉稳淡定,冷傲自信,当两个同样傲娇的人碰在一起,彼此都看不顺眼,大多时候总是以吵架收场。可是就在彼此争锋相对,唇枪舌战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对方的心里。
  虽然从来没有当着对方的面承认过,但彼此心里面都很清楚,自己是在乎对方的!
  事隔两年,凤悦然并未因为对方的离开而有所淡却,相反的,日夜被思念后悔所折磨,对她的感情有增无减!
  至于君缠绵,刚刚才恢复记忆,头脑有些混乱,很多东西都还没有理清!
  更加没有时间去细想感情的事情!
  只是再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心跳突然间变得清晰,有些不受控制罢了!
  但她还不能够确定,这样的感觉到底还是不是爱?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很开心,因为她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此刻就在她的怀里!
  君缠绵缓缓点头,表现的还算平静,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情绪,看不出她此刻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就看到她说话的同时,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微笑道:“是的,我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洛儿,想起两年前发生的事情!”
  凤悦然闻言,微微松开的手不由得再度握紧,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显得有些紧张道:“那你……还在怪我吗?”
  君缠绵捏了捏小家伙的脸,紧跟着抬起头来,脸上的微笑不自觉的加深道:“你并未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再加上,你把洛儿照顾的这么好这么乖,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我没有尽好一个身为娘亲的责任,是我对你们有所亏欠,这两年辛苦你了!”
  凤悦然闻言,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再见面她非但没有怪他,恨他,竟然还说谢谢他!
  错愕之间,他竟然找不出话来回答!
  “你们都别站着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风绵突然出声道:“凤王爷远道而来,又连夜赶路,一定还未曾好好休息过,我让人给王爷还有小世子收拾好了厢房,两位不妨先去休息片刻!反正来日方长,有什么话不妨以后再慢慢说!”
  “我要跟娘亲一起住!”
  小家伙在第一时间发表意见,像是怕君缠绵又会突然消失般,伸出莲藕般的小手紧紧圈着君缠绵的脖子,埋首在她的颈间不肯离开。
  君缠绵顺势将他抱起道:“好,洛儿跟娘亲一起住,那娘亲先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小家伙却是摇头道:“洛儿不累,不想要休息!”其实,他只是害怕睡着了之后,娘亲又会突然间消失不见,只是害怕会再次跟娘亲分开而已。
  君缠绵见他小脸上分明就带有倦容,又看他黏着自己不安的样子,很快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道:“那娘亲就抱着你到处看看,如果你困了,就在娘亲怀里睡好不好?”
  “洛儿不困,有娘亲陪着洛儿,洛儿就不困!”小家伙很倔强,也很坚持!
  君缠绵没由来的一阵心疼,看着他的眼睛里,既是心疼又是愧疚,半响,抵着对方的额头道:“洛儿放心,娘亲不会再丢下洛儿不管,不会再突然消失不见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小家伙不安的,小声的询问道:“娘亲说的是真的吗?”
  君缠绵用力点了点头,“所以洛儿困了就只管睡,娘亲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步都不会离开,你不用担心醒来会看不见娘亲!”
  “洛儿知道了!”
  小家伙这才贴着她点头道:“那娘亲你要保证,保证洛儿醒了之后还能再看到娘亲,娘亲不能不说一声就消失不见,不能再丢下洛儿不管!”
  “娘亲保证!”
  君缠绵噙着泪,微笑承诺出声!
  这两年,她欠小家伙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君缠绵恨不能够把他宠到天上去。逢人便道:“这是我儿子!”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落幽谷便都知道她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
  加上小家伙长得又讨喜,嘴又甜,大家都很喜欢他,沉寂已久的落幽谷因为君缠绵回来,还有小家伙的出现再度热闹了起来。
  带着小家伙在落幽谷晃了一圈,把谷里的人基本都见了一遍,唯独不见几位长老,君缠绵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是有心躲着她,害怕她秋后算账。毕竟,那几个死老头不但骗她,还设计她,以她的个性,势必要讨回来的。
  不过,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不出来,不表示君缠绵不会亲自找上门,一脚踹开踹开几位长老住的院门,站在院子里,君缠绵便直接不客气的扯开嗓门嚷嚷出声道:“臭老头们,别躲着了,都出来给你们的小徒孙发见面礼了!”
  她的武功都是几位长老教的,医术毒术什么也都是混进他们房里偷师学来的,叫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洛儿自然也 就算是他们的徒孙。
  叫了一遍里面没动静,君缠绵水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紧跟着扬起一抹慧黠的笑容,故意用很大声,足够里面人听到的声音道:“咦?都不在?那太好了!洛儿,娘亲跟你说,你这几位长老爷爷屋子里可都是好玩的宝贝,趁他们现在都不在,娘亲带你进去好好见识一下。你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尽管拿来玩,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就当是他们留给你这个徒孙的见面了!”
  话音未落,就见院子里面几个方向的门同时打开,三个白眉须发的老头一脸紧张的出现在门口,又在同一时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人老了,耳朵比较背,不知道缠绵丫头你来了。这位就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吧,小模样长的可真不错,过来这边,让爷爷们好好看看!”
  小家伙虽然是早产儿,不过却很健康,不像其它很多早产儿那般体弱多病,可见这两年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加上又继承了爹娘优秀的容貌,粉嫩嫩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软软的糯米团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把!
  凤昀洛从君缠绵的臂弯滑下来,朝着三人走近,待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冲着面前的三位长老道:“三位爷爷好!”
  都说越老越小,几位长老本就玩心重,喜欢小孩子,加上小家伙又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抱一抱,捏一捏。
  尤其,看他这么乖巧,立马喜欢的不得了!
  三个人在同一时间冲上去,为了谁能够第一个抱起凤昀洛,一时间你挣我抢。
  担心他们缠斗之下不小心伤到凤昀洛,君缠绵第一时间把人抱离战场之外,跟着阻止出声道:“行了你们,我是来带他要见面礼的,可不是看你们三个臭老头打架的!你们再这么打下去,我可就带着落落走了!”
  “别啊别啊!我们不打就是了!”
  三位长老在第一时间住手,改而拉着君缠绵道:“小家伙这么可爱,我们三个都很喜欢,缠绵丫头你就把留下来陪老头子们玩一会好不好?”
  君缠绵扭身,将小家伙藏在自己胸前,扭头拒绝道:“那可不行,我儿子又不是玩具!凭什么要白白给你们三个臭老头玩?”
  “别这样嘛,看在我们几个平时这么疼你的份上,你就把儿子借我们一会啦,我们保证,不会伤到他!”
  “说不行,就不行,除非……”君缠绵故意卖起了关子。
  要知道,她今天可不是单纯的来给洛儿要见面礼的,虽然,三个臭老头出手肯定不凡,不过,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除非什么?”三个人忙不迭的追问出声。
  虽然知道这丫头十有八九是带着目的而来,但还是忍不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君缠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道:“除非你们告诉我,风绵的病到底应该要怎么治?你们费尽心思引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不就是为了救风绵吗?可是,我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不告诉我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三位长老顿时恍悟,“老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什么好心眼,原本是为了套我们的话来了!”
  “是你们先设计的我好不好?”君缠绵没好气的白了面前三个家伙一眼道:“你们知道我没什么耐性的,既然知道风绵的病是因为而起,我自然要想办法救他。我不管风绵给了你们什么样的压力,我现在就想要救他!”
  大长老轻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道:“如果我们知道应该要怎么做,也就不会绕那么大个圈,做这么多事情了!”
  “什么意思?”
  二长老紧接着道:“我们三个虽然对医术毒术都有研究,可是少主中的是蛊,我们几个也是束手无策。”
  二长老话音未落,三长老紧跟着补充道:“不过,我们虽然不知道怎么治,不过有个人应该知道!”
  君缠绵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是说暹月国的大祭司?”
  三位长老缓缓点了点头,“少主身上的蛊是她师父下的,身为暹月国未来的国师,她应该知道怎么医治少主才是!”
  “不过,据我们所知,暹月国的国师跟大祭司一般都不允许离开皇宫,而且我们跟暹月国又没什么交情,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我们从小看着你跟少主一起长大,谁有事我们都不忍心,只是,少主他是一宫之主,我们几个发过誓,就算丢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他周全,所以……”
  君缠绵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表情略显得有些凝重道:“我明白,况且,我比你们更不希望他出事,尤其是为了我!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会救他的!”
  “娘亲——”
  小家伙被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不安轻唤出声。
  君缠绵转过脸去,轻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安抚出声道:“娘亲没事,洛儿不用担心。不过,娘亲有点事情要去做,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陪三位爷爷玩一会,娘亲待会再过来接你好不好?”
  “好!”
  知道对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方便带着自己,就好像爹爹平时一样,不由得乖巧点头道:“娘亲放心去吧,洛儿会乖乖听三位爷爷的话的!”
  “嗯!”
  看着那么懂事的小家伙,君缠绵只感觉心里面好一阵安慰,再次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紧跟着坏笑叮嘱出声道:“娘亲跟你说,三位爷爷房里有很多好东西,你喜欢什么就只管拿,别跟他们客气!”
  旁边,三位长老同时抽搐嘴角,满头黑线!
  看到君缠绵突然出现,夏影微雪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找自己一般。镇定自若的看着对方道:“如果你找我,是希望我帮贵宫主解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生死同心蛊乃是我暹月国的至宝,下蛊跟解蛊的方法历来就只有暹月国的国师才知道,所以很抱歉,我想我帮不了你!”
  君缠绵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回答而有所放弃,只是平静的望着对方,分析出声道:“你是暹月国的大祭司,又是下一任的国师,而且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风绵他中的是生死同心蛊,又对蛊虫那么了解,没理由不知道解蛊的方法。”
  “当然,你不说自然是有你的道理,但是,风绵他对我对整个帝宫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够让他有事。”
  “我也知道,蛊虫这种东西向来至阴至邪,解蛊的方法必定不那么简单。但是,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救他!风绵的身体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帝宫去暹月国找贵国的国师医治,而国师又不便离京,面前就只有你能够帮得了我!求你看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份上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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