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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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苏云溪连连念了两遍,这才稳住心神,做到淡然处之。
  “念经呐。”康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眸色暗沉的伸出大拇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狠狠碾了一圈,看着那色泽变得殷红如血,娇艳欲滴。
  她妩媚的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回轮到康熙在心里念,他也有些扛不住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在这里,就让他欲罢不能。
  还未等他回神,就听富察贵人娇媚撩人的声音响起:“嫔妾告退。”
  他抬眸,就见她施施然的走出视线。
  这个时候,已经有许多衣裳形制掐腰了,腰身的地方收个一寸,那玲珑腰肢便出来了。
  可富察贵人偏不,她的衣裳都遵循着最先的形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筒。
  最是不显身材的装扮,甚至显得她不够纤瘦苗条,可只有他知道,她衣裳底下那腰肢细的惊人。
  康熙收回视线,拿起折子的一瞬间,便将她忘在脑后,仔细认真的处理政务。
  而苏云溪回去以后,也没有闲着,她内心满是不确定感。
  时值深秋,万物凋零树叶枯黄,入目一片萧瑟,秋风乍起,吹动着光秃秃的树干,干枯的树枝便敲打在一起,发出声响。
  刚回到翊坤宫,就见那拉贵人侍奉在宜妃娘娘跟前,她打眼一瞧,宜妃穿着彩蝶冰蓝织锦裙,下面围着凤尾裙,绣着精致的图案。
  而那拉贵人就很低调,素色的夹袄,只袖头绣着一圈缠枝莲,被宜妃这么一衬,挺像个大宫女。
  苏云溪缓缓上前行礼,口中说着:“嫔妾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再侧眸跟那拉贵人行了平礼。
  她正要离开,就听宜妃道:“富察贵人向来懂事,本宫原是不想说你。”
  “只后宫姐妹伺候着皇上,都是一家子骨肉,当同气连枝才是,如何能捧高踩低欺辱旁人。”
  宜妃说罢,安抚的拍了拍那拉贵人的手,低声道:“那拉贵人比你先入宫,原就是姐姐,你不该撤了她的膳食,暗地欺压同宫姐妹,今儿就罚你抄写宫规,往后不再犯罢了。”
  苏云溪见两人跟唱双簧一样,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罪名锤死,当即就佯装着红了眼眶,弱弱开口:“娘娘说的什么呀?”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那拉贵人,哽咽中带着一丝坚强的开口:“姐姐那日说,多吃素菜肌肤水润有光泽,最好不过,劝着妹妹吃了。”
  “原想着投桃报李,和姐姐共享小喜悦。”苏云溪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的抬眸,看向一旁的宜妃:“还请娘娘明鉴,富察家素来以敦厚为家风,做不来这样的事。”
  她说完用锦帕沾了沾眼角,看着可怜极了。
  宜妃一肚子的训斥梗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她狐疑的看向那拉贵人,怀疑她在作梗。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何苦这般。”宜妃起身,赶紧抽了一条干净锦帕递给她,心疼道:“瞧你,不过浑说两句,就掉起金豆豆来。”
  苏云溪接过帕子,捏在手里,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抽了抽鼻子,娇里娇气的轻嗯了一声。
  看着宜妃那心梗的表情,她紧紧拧起的眉头代表着心里的不平静。而一旁的那拉贵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富察贵人是什么人,阖宫谁不知道,她仗着家世好,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能动手的时候,从未动过嘴。
  看着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那就挺突然的。
  “本宫说那拉贵人呢,不过带你一句,快别哭了,瞧这小脸儿都哭红了。”宜妃赶紧上前哄,这富察贵人近来受宠,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
  她原想着,借此机会说她一顿,煞煞她的威风,叫她知道这翊坤宫里头是谁做主,不曾想她直接哭上了,立在那跟个小可怜似得。
  倒显得她仗势欺人。
  宜妃心口又是一梗,但她能屈能伸惯了,哄起小妃嫔来,那甜话是张口就来。
  苏云溪见好就收,用锦帕沾了沾没有泪珠的眼角,一脸凄雨的行了礼,由金钏扶着,回了自己的寝殿。
  留下宜妃和那拉贵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无言以对。
  而她却不管那么多,索性做戏做全套,隔了个把时辰的功夫,便叫金钏传太医诊平安脉。
  说是心口堵得慌。
  她心口是真的有些堵,胀胀的难受,索性借题发挥。
  等太医来的时候,康熙也来了,听说她不舒坦就有些紧张,当听她说完,不禁点着她鼻子笑了。
  “何苦吓旁人。”他道。
  苏云溪冷哼一声,伸出手推了推他,不高兴道:“谁的脸不是肉长的,凭什么她说打就打,丝毫情面都不留。”
  说着看了一眼康熙,意思很明确了。
  “朕知道了。”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鼓着脸颊,一脸娇嗔的发脾气,装哭过的眼睛水润润的,带着江南烟雨的薄雾。
  太医恪尽职守,望闻问切一番后,才低声禀报:“小主儿吃些舒肝的药汤便成,仔细养着,不打紧。”
  这话一说,康熙就懂了。
  这是说她故意作呢,远不至于就要喝药了。
  挥挥手让太医下去,康熙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长脸,很是赏赐了一批珍贵药材。
  “乖,别闹。”他轻声道。
  明明最温柔的声音,甚至非常平静,可苏云溪却从里头听出了无尽的冷漠无情。
  她知道康熙只是宠着她,跟玩儿似得,但是听着他这般说话,心里还是一咯噔。
  康熙什么都知道,他默默看着后宫翻腾,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却只管最得宠的那一个。
  低位给宠,高位有权。
  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低位位卑,奈何不得高位嫔妃,而高位稀宠,哪敢得罪万岁爷的心肝儿。
  他所有的动作下,都带着自己的考量。
  那么月余以来,日日宠着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在背后,是她所不知道的。
  而后宫妃嫔诡异的平静,不曾有人就她独宠的事,说上一句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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