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满手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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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井真是一个苦力活,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各种野蛮的力量,舒景真的是累坏了啊,站在挖好的坑里,心想要是泥土往下滑下来,索性就将自已埋了算了。
  手都不知是不是自已的了,好酸痛,而且还磨得起泡了,挖了约莫二米了,想死在这个坑算了,一鼓作气啊,压根不敢停下来,就怕停下来手就没有力气再挖了。
  真的好累好累啊,幸好运气还不错,选的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多的石头,要不然就是挖到她崩溃,她也不可能挖得到水,真是太累,太辛苦了,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那二个摄影师下不来,只能让她戴着迷你拍摄机拍挖士现场。
  泥墙湿润,不过可悲的是,还是没有水,可能地势太高了些,那照这样子,是不是要挖到十几米深啊,那可是太坑她了。
  这活是自已抽签得到的,完不成被淘汰也只能认了。
  天要黑了,风也变得冷了,不过一转身,她看到她的绳子居然不见了。
  “喂。”她大声朝外面叫:“帮我把绳子扔下来。”她有绑在最近的一棵大树上,这样方便她把余泥弄上去倒掉,一米多她可以自已爬上去,总不能二米,三米,还能爬得上吧。
  摄影师真是冷漠,无动于衷呢,就那么看着她。舒景无奈地竖起手指,算他们厉害,一向如此的冷眼旁观。
  “需要帮忙吗?”
  燕云西出现在洞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舒景别开眼:“不需要。”她宁愿在这里等着,一会刘炎回来后,叫他递个绳子就行了。
  “你确定?”他一脸的笑意:“还是你现在根本就上不来?”
  “尽管激。”这一套对她没有效果。
  他伸手给她:“行了,别任性了,上来吧,头发都湿透了,我拉你上来,你休息一会,我去挑了水给你先洗个澡。”
  “不用。”
  “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力气去挑水,舒景,如果你觉得这样凭白接受我的好意,你心里过意不去,那一会你可以顺利做了我的饭。”
  她想了想他说得倒是大实话,现在自已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约莫要挑水也是挑不动的了。
  总不能跟季微微一样,指望着别人做这个那个,坐享其成吧,等价交换,这个可以有。
  伸出手去要抓燕云西的手,只是他一抓,她就痛得叫了一声,燕云西赶紧松开她的手,然后二话不说就跳了下来。
  舒景防备地看着他:“这里这么小,你跳下来干什么?”井挖得很小,很小,因为挖大可是很累的事。
  “我托你一把。”他半蹲着,双手交握住:“踩着我的手上去。”
  舒景没客气,踩着他的手就爬上去了。
  滚在泥地里,就那相躺着,燕云西身手好,很快就上来了。
  “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没事。”她坐起身,不想多和他相处,看到绳子不知啥时候给人抽起放在一边,她想这坏心思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燕云西了。
  不过好吧,就是有绳子她可能也爬不上来了,手真的是痛得太残酷了,现在叫她再挖一铁锹的泥,她也挖不动了。
  季微微就在屋边平地上坐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舒景也无力地坐在一边喘气,连水也没有力气想喝。
  季微微难过地跟她说:“舒景,你能不能帮我烧点水,我想喝些开水。”
  “喝桶里的泉水吧,清凉,甘甜。”大家都是这么喝。
  她吸吸气,像是要哭了一样,无比悲伤地说:“我难过的时候,就会想喝开水,一直喝开水,喝着喝着,所有的难过就会走了。”
  祖宗,想喝就自已去烧呗,又不是做什么很有技术性的事,就烧个开水而已。
  她觉得自已是厨房白痴,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比她还白痴的。
  “舒景,今天我干了好多活,是我从小到大所没有经历过的,真的好累,好辛苦,好想放弃,你看我的手。”她伸出手给舒景看。
  的确看起来有些狼狈啊,白嫩的手都是大大小小的红痕,还起了个柔软的小泡泡。
  “不是我不愿意干活,是真的,我现在已经累得连走也走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觉得自已好像是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做不好,也没有你们来得那么厉害。”
  说这些干啥啊,说给摄相机听吗?真是的,想要博观众的同情也不要这样子,这儿谁不干活啊,不管是谁都做得比她还要多,可是最能诉苦的也就是她了。
  就这点就叫苦连天,然后就要大家都要围着她嘘寒问暖,照顾她,把她当成团宠吗?
  这不是拍偶像剧啊,大姐,这是生存大挑战。
  “我看看你的手。”燕云西上来了,执起她的手,将那泥泞得认不出颜色的手套慢慢脱下来。
  一拉扯就有一种痛感,拉开了燕云西看到她的手心,都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舒景有时候做事来就是不要命,可是也不知她居然真的拼成这样子,手心里起了很多的包,就连指腹上也有,有些磨穿了,流出的是水和血结成一片。
  舒景也是吓了一跳,她的手居然伤成这样,是太久没有磨练了吧。
  季微微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也没好意思再说出什么话来了。
  “等会。”他低声说了一句:“不许动。”
  舒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勺了点冷水来洗手,水在手里像是火一样,痛得她吡牙裂嘴的。
  燕云西拿着小小的医药包出来看到她在洗手,怒了:“舒景,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才是啊,谁教你这么肤浅的道理的,用冷水洗伤口?”
  “洗洗又死不了。”
  他冷笑:“好,一会千万别让我看扁你,伸手出来。”
  拿棉布给她抹了手,把消毒水倒在她的手里,痛得舒景倒吸气,好狠啊,就这么粗暴地给她消毒。
  上药也是不客气,倒上药粉,然后用纱布给她系好, 带着微愠地交待:“哪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动,乖乖就坐在这里,要是我回来看到你又不老实,打断你的脚。”
  说罢挑了桶,就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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