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_∩)O5.3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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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之原本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陆浔的人,然而重新来过,仿佛这个陆浔是她压根就不认识的人。他很多的小动作,很多的行为她都懂,但是陆浔会打人,这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从不曾见过陆浔打女人,然而事实是,他真的做了。
  反常必有妖,悠之不是傻瓜,很快就揣测起来,陆浔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要维护她,也不至于要打人。而且他打郑巧宜,这郑家的面子往哪儿放?毕竟他可是郑家的女婿,郑巧亭虽然死了,不代表从来没有存在过。
  若说陆浔是为了讨好她,那么悠之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只是心里却泛起涟漪。
  “悠悠,电话。”
  涵之按住话筒,轻声道:“是陆宁。”
  悠之一怔,随即很快的过来接起电话:“陆宁姐?”
  陆宁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叫我陆宁姐,我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早就把我给忘了。”
  悠之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给陆宁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是“不在不在”,傻子也知道陆宁其实是故意躲着她的。原本就是她躲着自己,现在还要这样颠倒是非,悠之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冤枉,她感慨道:“陆宁姐,您可真是该去做大状。”
  陆宁没想明白,不过很快的,她道:“就你机灵。”
  悠之笑了起来,道:“颠倒是非的功力还真是了得,在下佩服佩服。”调侃过了,又道:“陆宁姐,你最近在做什么啊?没见到你好心塞呀!我都有点想你了咧。”
  陆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别和我装,什么没见到我好心塞,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心塞什么。”
  悠之叫嚷:“当然是心塞了呀,我怕你生气吗?我的朋友也不算多咧,陆宁姐可是极好的一个。”
  陆宁又是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才不会管我。”打趣够了,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悠之沉默一下,道:“好。”
  想来是要说陆浔亦或者秦言的事情,只是悠之倒是没有拒绝。
  听说悠之要去见陆宁,涵之担心问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都对他们家人产生心理阴影了。”
  悠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哪儿跟哪儿啊,四姐放心好了,陆宁姐是不会算计我的。而且……”她轻声:“我现在都随身带着枪,如若在出现状况,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客气。”
  涵之听了,点了点头,不过仍是言道:“最好不要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我这心里……”
  悠之轻笑:“我时刻警惕着还不成么?”
  沈家的人有些担心,但是等悠之见了陆宁就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陆宁没什么不妥当,十分的寻常,只是见到悠之倒是白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出现。”
  其实悠之想的没有错,这些日子确实是陆宁躲着悠之,她总是觉得有些气愤,不过缓和之后又明白,很多事情并非能够如他们的心意。既然老天爷这样安排,那么她又能说什么呢?不过是看开一些罢了。
  陆浔都能够释然,她这做姐姐的就算是再担心也不过就是如此,想到此,她道:“快坐吧。”
  二人坐下之后点了东西,悠之道:“我昨日还见到陆浔了。”
  这样的开场白让陆宁没有想到,她沉默一下,挑眉问道:“所以打了郑巧宜?”
  这件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陆大帅可不是会赔不是的人,也不知与郑老先生怎么说的,倒是郑老先生登门道了歉。
  听到这些,悠之感慨,果然还是枪杆子决定一切。
  她道:“是呀,就是这件事儿。但是我又想了想,也没什么,倒是都很正常。”
  其实陆宁找悠之也并没有什么,甚至都没有提起陆浔,只是带着笑意与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最后言道:“我联系到秦希了。”
  悠之一愣,呆住。
  说来说起,他们都忘记了秦希这个人。
  悠之道:“秦希会回来吗?”
  陆宁道:“婚事的事儿是秦言告诉他的,他这不打电话和我求证来了么?我简单的和他说了说,他也不是能够请假的人,因此并不回来。不过秦希在电话里给他哥哥和你好一通臭骂哩,说你们都特别不厚道。特别点名批评你哦。”
  悠之捂脸,“事出突然啊,我忘记他了。”只希望秦希回来不要太过生气才好,不过总是觉得,秦希这种性格未必会真的气愤,他的情绪来得快走的快,也好哄。
  “我只想他不要生谨言哥的气,我自己倒是无所谓的。”
  二人坐在这边聊天,却没有察觉另外那边一对女孩子面上都有恨意。这对女孩不是旁人,正是张家姐妹,张雁南与张雁北,张家自从那一年家道中落,到现在也过去几年的时间。
  张雁南尚且还能强上几分,只是张雁北过得就差了起来,她不像是张雁南是正规学校毕业的,读书并没有读完,因此现在也不过是寻常找了一份工作,张家虽然有些败落,可也不是养不起她,只张父张母觉得,还是出去工作接触的人更多,许是能找到什么如意郎君金龟婿。因此并不让她留在家中。可张雁北倒是不这么想,她过惯了奢华的生活,觉得十分的而痛苦,也越发的憎恶沈家人。若不是沈蕴一直逼迫,事情未必如此,而这些事儿归根结底都要落在沈悠之的身上。
  张雁北道:“姐,你看她,她倒是笑的高兴,凭什么这么坏的她都能获得幸福,我们却要这样痛苦呢?”
  其实张家虽然有些败落,但是却也不是吃不上饭那种,只是与以前相比确实是差了。可是张家毕竟是有底子的,和寻常人家相比,还是不遑多让,只好日子生活的久了,对于寻常的日子张家是受不了了。
  其实自从那次顾远的事情之后张雁南病了很久,她觉得沈岚之一定会报复他,每每做梦都要惊醒,后来沈家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她却给自己吓个够呛,当然,沈家也不是没有动手,只是沈家给他们家的生意都挤兑黄了,倒是没有针对她个人做什么。
  “我们不要招惹她,她和陆宁一起呢!陆宁这个人很容易发疯的。”
  张雁南想到陆宁发疯的样子,捏了捏拳头,有些怕,这几乎已经成了她心里的阴影。
  她虽然看到沈家的人也是生气,但是张雁南这个人心肠倒是不坏的,她只停顿那么一会儿便是言道:“你也别看过去了。他们如何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好好的就是。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来这边试试看么?快尝尝,这我发了工资,你倒是不上心了。”
  雁北最近一直都希望来这边的餐馆试一试,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发薪日,想着犒劳一下她,她倒是因为沈悠之扫了兴。
  张雁北狠狠的戳着盘中的牛排,越发的觉得郁闷,如果不是沈家,他们哪至于来这样一个地方都要这样艰难,还当成十分稀罕的事情,想当年……
  “看她笑的开心,我就恨不能杀了她,她当时和我抢陆浔,现在又要和秦言订婚,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她占了呢?”张雁北心生嫉妒,一直死死的盯着悠之,恨不能找到机会让她好看。
  “姐姐不是很喜欢秦言吗?如若没有他们沈家,说不定陈太太就会为你牵线搭桥呢。”张雁北也晓得雁南当初爱慕秦言,现在也是一如既往,因此如是言道。
  张雁南心里何尝不生气,但是却仍是压住自己的火气,“千万不能冲动。何必惹这些麻烦呢!”
  只张雁北道:“我必然要想个法子收拾她一下。”
  张家姐妹对她恨意深深,可悠之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仍是与陆宁闲话家常。
  待两人出门,悠之察觉到注视的视线,望了过去,恰好撞到张雁北闪躲不及的眼神,她轻声与身边的陆宁言道:“是张雁南与张雁北。”
  曾几何时,她还是很欣赏张雁南的,可是随着岚之那次事情,她对张雁南就没有了一丝的好感。
  不能说张雁南是个坏人,但是有时候好人犯傻更是让人觉得受不了。
  她道:“张雁北想要吃了我。”
  陆宁不放心:“给你安排几个人跟着?你快要订婚了,总是不要惹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陆浔不在北平,若是回来知晓悠之有事儿,怕是又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悠之倒是淡然,“当初他们家败了的时候都没见他们做什么,现在又能做什么,张雁北一直讨厌我,张雁南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我倒是并不担心很多。若说真的担心……”悠之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若说真的担心,也是担心郑巧宜这种类型的。
  “你也别凡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狗急了还跳墙呢,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来找我,虽然我有点不高兴你和秦言订婚,但是该帮忙的我也不会拒绝。我虽然没有结婚过,总算是筹备过婚事,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悠之拉住陆宁的手,言道:“那我就赖上你了。”
  陆宁的话有些伤感,悠之哪里听不出来,她故意俏皮道:“我们家可是很多年都没办过什么喜事儿了,没头苍蝇一样呢,正好你装上门了,速速来帮忙。哦对,我与你说,我昨天看到我四姐那个追求者郑晨了。陆宁姐,你当初为啥没看上郑晨啊,是因为他也是暴力狂吗?“
  陆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郑晨是暴力狂么?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暴力狂。”
  悠之:“……”
  看她傻傻的样子,陆宁含笑言道:“我们家和郑家不可能再结亲了,不管郑晨是有多好,都是一样。我对郑晨这个人也不了解,并不想多说他什么坏话。”
  悠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陆宁轻声道:“其实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儿,未必都是我们看到的。很多事情只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罢了。还要用心品味。”
  她借着这个话题意有所指的暗示自己知道订婚别有内情,同时也是对郑晨这件事儿发表意见。
  只是悠之并没有听出来,她道:“对呢!”
  陆宁看她什么都不清楚的表情,叹息一声,缓缓道:“悠悠,你知道么?其实你挺笨的。”
  悠之:“啊!你欺负人!”
  陆宁翻白眼:“笨还不让说么!难道非要让我直白的把话说出来?真是无奈呢!”
  悠之:“……啥意思?”
  ……………………………………
  秦言坐在办公室查看地图,随即在本上不断的写写算算,陈士桓也不敲门,直接就进来,道:“你又找我干嘛?”
  秦言没抬头,交代:“给门关上,我有话和你说。”
  陈士桓不解,不过倒是照做了,他这人就是这个命,也不能和这两个小兔崽子计较,大一岁也是大,没得办法啊!
  “咋回事儿?”
  秦言将笔放下,道:“我之前通过人拿到了苏朝喜那边总务部的一些资料,我详细的分析过了,根据他们拨款的一些流向,我发现,按照他们的军需来看,应该大部分兵力是放在东要塞。”
  陈士桓认真起来:“靠得住么?”
  秦言摇头,认真道:“靠不住,但是你可以提供给陆浔作为一个参考。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靠得住的,带兵打仗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钱花了就有痕迹,谁也不能掩盖这些东西,而且我相信他们也想不到会专程掩盖这些内容,既然消息的来源是可靠的,那么按照我的专业来看,这结论有八成是值得相信的。”
  他将资料都展示给陈士桓看,“你看,他每个月往东要塞拨的款,这么多钱,他们总不至于是全都贪污了吧?苏朝喜能和老毛子打交道,也不是傻瓜,你说对吧?”
  陈士桓点头,认可秦言的结论,他道:“我回去和陆浔联系,如果知道他们的兵力部署虚实,那么胜算又多了一层,不知为何,这次陆浔决定下的快,走的也急,我又没有跟着,总是觉得特别的不放心。”
  秦言垂首:“他是被我气的,你别耽误,赶紧和他联系。我从来都不觉得苏朝喜好对付,倒不是他这个人如何不好对付,而是他在这边眼线也是不少,只要有一丝的蛛丝马迹,怕是都会传到他们那边。”
  陈士桓恨道:“我们这边拼死拼活的,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倒是拿着这些消息出卖我们,想想就恨不能弄死丫的。”
  秦言叹息一声,道:“行了,别耽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和你一样。”
  陈士桓哎了一声,很快离开。
  虽然陆浔再三叮嘱不能让秦言知道,但是秦言还是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并且逼问陈士桓得到了这个消息,其实陆浔没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他并没有找陆浔谈什么,更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既然陆浔已经下了决定,那么他只能悄无声息的帮忙。至于其他,又是不重要了。
  秦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可以默默的做许多事儿,但是却未必要全然的说出来。
  “陆浔,这次你可要拿下苏朝喜。”
  苏朝喜一直都是一个大患,一个会勾结老毛子的军阀一直都是大家的心头之患,虽然他势力很小,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这也是大家都不能随便动手的缘由。
  “铃铃铃。”电话响起。
  秦言接起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是悠之清脆的笑声:“秦言哥,你干嘛呢,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和陆宁姐在外面逛街,我们想着晚上敲你一顿呢。”
  秦言扬眉:“吃大户?”
  悠之哈哈大笑,道:“对呀,吃大户。”
  秦言看了一下时钟,道:“半个小时,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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