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5.17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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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之认识陆浔的时间超过了陆浔自己的想象,陆浔轻微的举动就能让她察觉出不对,虽然重新来过她性格变了不少,但是既然重新和陆浔走在一起,自然很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机会。
  她本不想问,又怕他憋着难受,道:“齐修啊,不如吃完完饭陪我在院子里走一走?”
  陆浔抬头微笑,“好。”
  陆大帅看陆浔的笑容,直接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跟我儿媳妇和大孙子一起出去散步是看得起你,你还笑得这么勉强,我告诉你,你再给我嘚瑟,我直接踹死你,你上天去吧你!反正我有孙子了,不需要你。”
  吹胡子瞪眼睛的,这老头儿一天不和儿子吵架,感觉自己都吃不下饭。
  悠之原来也担心他这样突然发病可如何是好,但是嫁过来这段时间她静静的看着,突然就发现,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只是父子二人独特的相处模式罢了,陆大帅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说,还把这当成了下饭菜,如此这般,她也就劝了,任由他们闹。
  像是现在,好好的笑都不成呢!
  陆宁插嘴道:“父亲真有意思,张嘴孙子闭嘴孙子的,就不能生个女孩子?我倒是觉得,生个小女孩儿挺好的,可以买很多花衣服穿,多可爱啊!”
  陆大帅筷子拍的直响,他道:“谁说女孩子不好了,谁说了啊,你还不是女的啊,我没疼你吗?你天天骑在我头上拉屎,你看看,现在还跟我挑衅呢!我说啥了,还不是忍了下去,我这不就一个代称吗?那我说?那个小小兔崽子?”
  悠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大帅看她笑了,立时囧了,随即道:“呸呸呸!我怎么讲脏话了,我也不能发飙,不能影响孩子,对,不能影响孩子。我去楼上给祖宗上根香,让祖宗保佑孩子平平安安、聪明伶俐,可不能再是一身匪气了,可不行可不行!”
  他不断的碎碎念,放下筷子就上了楼,不过楼梯走到一半,眼神凶狠,声音却古怪的温柔:“陆宁陆浔,你们两个都好好说话,听到没?”这又担心上旁人了。
  陆宁直摆手,“您快走吧您,您不发火,这里没人拍桌子瞪眼睛。”
  陆大帅气的不行,不过很快就忍了,做了几个平心静气的动作,去了香堂。
  悠之道:“自从有了孩子,父亲看我顺眼好多。”
  陆浔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言道:“其实原来父亲看你也是顺眼的,只是他这人就习惯这样咋咋呼呼,一时不咋呼,他不会说话。”
  悠之道:“那你呢?你今天怎么了?神情不太对,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悠之这般一提,陆宁立时就着急起来,“是赵二有什么事情么?”
  说完立刻后悔了,这件事儿,悠之不知道啊!
  悠之追问:“赵二哥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说他往回走了么?齐修哥。”
  她摇晃陆浔的胳膊,陆浔怕她动了胎气,立时言道:“没事儿,就是之前他被困在一座小城了,不过你放心,我联系了距离那边最近的驻军,已经乔装成普通人过去声东击西支援了,你放心就是。”
  听他这样言道,悠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陆宁也感慨道,“人家是帮咱们,可不能因此出事儿,他这不是第一次帮忙了,如果真是有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
  陆浔打量陆宁一眼,没说话。
  其实陆宁自己没有发现,这些年与悠之接触的多,她心肠也软了许多,若是以前的陆宁,别说是救命恩人,就算是救了一百次,她也不会放在心里。
  有时候身边的朋友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
  又或者,原本是他们没有给大姐一个很好的氛围,才导致大姐成了那般愤世嫉俗的样子,她现在这样,他们真的觉得心里很舒服。
  陆宁道:“那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就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呢?也别怪悠之说。怎么着?你还敢给悠之扔脸子?”
  陆浔立刻摇头,他哪里敢。
  他沉默一下,斟酌言道:“我今日与付少敏的表哥乔安做了一笔生意,答应放了付少敏,惩罚的事情,由我一力处理,放过她。”
  “为什么?”
  悠之奇怪的看向了陆浔,陆浔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至于说生意,什么样的生意?她不解的看向陆浔,生怕与烟土那些事儿有关系。毕竟在她的心里,乔安就是一个烟鬼。
  “乔安偷听到郑晨与郑巧宜的对话,知晓郑巧亭是被郑巧宜毒死的。”
  “什么?”
  悠之瞠目结舌,而一旁的陆宁也是呆住了。
  他道:“我其实第一时间就想去杀了郑巧宜,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子,留在世上一天就是祸根。之前她能坑害自己的亲姐姐,现在未必不能对悠之有什么想法。悠之出门少,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一个不留神被她潜了进来,做些小手脚,日积月累,铸成大患。”
  悠之总算明白为什么陆浔回来之后让人给整个家都打扫了一次,连屋里的植物也都搬了出去,她就是从那一点觉得陆浔有点不对,而后看他越发的不对。
  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浔言道:“我个人倾向于立时报仇,但是许是你不知,我之所以这么不待见郑巧宜也没有对她如何,全然是因为当年郑老师先生于我父亲是有恩情的,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们家为什么照拂郑家。我们两家又是为何会结亲,都是因此。现在察觉她杀了郑巧亭,而郑晨知道这件事儿,除却郑晨知道,郑老爷子呢,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悠之有些明白陆浔的为难,她道:“你是怕他年纪大了,一旦是真的不知道,突然发了这样的事情,受到打击?”
  陆浔颔首道:“郑老先生比父亲年纪大,身体也不像父亲这般硬朗,我委实有些不放心。如若是单看郑家人,我真是一枪就崩了那个贱人,可是,郑老先生总归是不同的。”
  “郑老先生如何?”陆大帅下楼,依稀听到他们讨论郑老先生,挑眉道:“老郑如何了?”
  陆浔起身:“父亲您来书房,我与您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就听到书房传来打砸的暴怒声,悠之怕对宝宝不好,言道:“陆宁姐,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悠之自从怀孕就每天傍晚在院子里散步,十分的定时,陆宁就常说,悠之如果做母亲,必然是最好的一个小妈妈。
  两人在院子里散步,陆宁打量悠之的神情,不知提及郑巧亭她会不会不高兴,因此十分的小心谨慎,“巧亭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悠之失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宁,缓缓问道:“陆宁姐是怕我吃醋妒忌吗?”
  陆宁连忙哄道:“当然不是,我们悠之最好了,聪明大方识大体,哪里会因为这些小事儿不高兴吃醋,对吧?”
  要是原来,陆宁才不会这样说话,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悠之有了孩子,她生怕悠之不高兴动了胎气,因此十二万万分的温柔,她道:“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事儿发了也是好的,最起码,少敏不用受这一枪了。”
  悠之道:“那北师的人能同意么?”
  陆宁捏了捏悠之的鼻子,当真觉得她是小女孩儿,这样的事儿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只要陆浔愿意做手脚,自然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道:“你担心什么呢,自然可以处理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见陆浔已经下来了,他道:“大姐快把我们家心肝宝还回来。”
  悠之有些脸红,陆宁倒是不懂,只觉得肉麻,啧啧一声,随即揉了揉胳膊,撤了。
  陆浔陪悠之遛弯儿,她狠狠的捏了陆浔的胳膊一下,陆浔完全不为所动,一点都没有疼的意思,悠之感慨万千啊,她道:“你的疼痛神经是出现问题了么?”
  陆浔失笑,言道:“很显然,并没有。”
  悠之道:“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陆浔:“你那点力气,我能有什么感觉啊!恩,小乖乖?”
  悠之脸更红了,她嗔道:“陆齐修,你来劲了是吧?在外面,你瞎说什么呢?”
  外人不知道,只当是一个简单的肉麻昵称,其实却并不然,陆浔这人看着端是正经,但是在那床~笫~之~间却并非如此,他每每死缠着悠之不放,左一句心肝宝,又一句小乖乖的,悠之自己听了都觉得肉麻。
  本来在屋里叫叫也就算了,现在在外面也要这样叫,她可不就想到那些乱七八糟不能言说的东西,恼羞成怒起来。
  陆浔轻声:“我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我这样叫你不可以么?我们是夫妻呀。”
  “夫妻你也不能在外面这样叫,再来调侃我,我就揍死你。”她撸起袖子,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袋鼠妈妈,随即又恢复正常,道:“宝宝乖哦,不是妈妈要使用暴力,是你父亲实在太混账了。”
  还狠狠的白了陆浔一眼,陆浔只觉得想笑,不过又忍了,免得小姑娘更加的恼羞成怒。
  他道:“刚才我在客厅接到电话,你四姐明天过来看你。”
  悠之咦了一声,高兴。
  自从她怀孕,沈家的人真是隔三差五过来,也不惧怕什么陆大帅了,每次过来都要给悠之带些零嘴儿,她高兴的很。
  “我四姐的脸好多了,已经看不出来有问题了。”
  陆浔恩了一声,言道:“不会让你四姐白受苦。”
  提到涵之,悠之避无可避的又想到了郑晨,而想到郑晨,便是郑巧亭,她问道:“郑家的事情怎么做?”
  陆浔道:“父亲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悠之觉得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想到的,就如同陆浔说的那样,郑老先生身体不好,若是真的如何,怕是刺激到他。
  “郑巧宜做的时候其实也料想到这个结果了吧?”
  陆浔低头看她。
  悠之道:“郑巧亭死了,他们家就她一个女孩儿,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怎么好说呢?难道说你一个女儿杀了另外一个女儿?而自家人更是不好说了,像是郑晨如果知道了肯定就不能说。心里恨极了也总要念及,郑巧宜本身也是妹妹啊。而且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还要失去第二个么?”
  悠之分析的在理儿,其实陆浔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道:“所以,我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方兆阳,看他如何处理吧。”
  悠之不解:“谁?方兆阳是谁?”
  她随即拍头,怎么就忘记了,郑巧亭还有一个情投意合,互相喜欢的男人。
  她问道:“你们有联系?”
  陆浔摇头:“没有。当年我将郑巧亭的骨灰交给他,我们便是约定不再见面,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就让巧亭有一个好名声,不能让人有丁点的联想。不过似然我们没有联络,但是想找他并不难。”
  悠之歪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陆浔微笑:“对,活跃在南方很有名的杀手,他曾经刺杀了褚一寒的三叔。”
  悠之摇头道:“有时候有些事儿还真是没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陆浔颔首,道:“是啊,谁能想到当年瘦瘦弱弱,被人打的差点死掉,砍掉了一根手指头的方兆阳会成为冷血又无一败绩的杀手呢?”
  不过陆浔并不打算与悠之说更多有关方兆阳的事情,这样血腥的人和血腥的事儿都不属于悠之。
  她的人生,就该是一片晴天。
  他道:“我已经联系方兆阳了,虽然郑巧亭是陆家的儿媳,但是说到底我们也没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我会把她死的真相告诉方兆阳,他要怎么做,与我无关了。”
  话虽如此言道,但是悠之心里明白,陆浔这样做,就是借刀杀人,他是希望郑巧宜死的,只是他不能下手,只能让方兆阳下手。
  方兆阳与郑家其实是有着大恨的,他的手指被郑家太太砍掉;他未出生的孩子被郑家太太杀死;甚至他自己都是郑家用来逼迫郑巧亭出嫁的一个筹码;没有对郑家做什么是因为郑巧亭的遗言,也是因为郑巧亭终究是郑家的女儿。可是现在,□□是郑巧宜害死了郑巧亭。
  多么可悲,郑巧亭一直在乎的郑家,她的亲妹妹是害死她的真凶。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方兆阳能做出什么。
  方兆阳这个时候只会失去理智,他一定会杀了郑巧宜。
  “我们不会说出郑巧宜的真面目,这样最起码在郑老先生心里,女儿还是好的。也许他也会受到刺激,可是我不能不这么做,郑巧宜应该受到的惩罚。她天真烂漫的面孔下,是一副蛇蝎心肠,这就足以让她死。一个连自己姐姐都能杀的人,我太不放心了。”
  悠之恍然想明白了一切,她捏住陆浔的手,认认真真的言道:“其实你故意告诉方兆阳实情是为了我对吗?因为你觉得郑巧宜是个□□,你怕她伤害了我,所以你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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