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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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伊无意中,竟然向风铃透露了两点很重要的信息。一是以活人作为贡品,非常诡异。二是布吉竟然是族长的候选人,联想到巴鲁鲁先前的那些举动,黑夜想透彻了。巴鲁鲁不遗余力地打压布吉,恐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铺路。
  黑夜拉近了风铃,带着她一同向断崖上攀爬,随口又问道:“哈伊有没有说,那个贡品是怎么回事。”
  “有啊,有啊!”风铃献宝似地应道:“看到广场上那些风车没,如果风车疯狂地转动,就说明季风到了。”
  黑夜接口道:“难怪他们管那玩意叫‘季风标’,原来是派这个用途。”
  “听哈伊说,季风一般在七次篝火晚会后到达。那时候,水流会逆向流动,不再自西向东,而是反向朝西流。这一特殊情况,会持续一到两个篝火晚会的时间。每个寨子,需要按人头的十分之一缴纳贡品,也就是活人。”
  听得风铃这番叙述,黑夜惊奇不已。七次篝火晚会,折算成他的时间概念,就是294天,接近十个月的时间。大河逆流,持续时间在两个月左右。这种现象够奇特的啊,从常理上难以理解。
  “收贡品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缴纳贡品?”黑夜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让我想想,”风铃摇了摇脑袋。
  说话间已经爬到落脚的灯楼,黑夜示意风铃爬到顶层上,一起眺望篝火。风铃边爬边皱眉道:“好像哈伊说过,会有长翅膀的人到部落里清点,如果不按规矩缴纳的话,整个部落便会遭遇屠灭。”
  “兽人,一定是兽人!难怪!”黑夜大吃一惊。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便能解释通了。这里的语言,用的是兽人语。还有寨子里为什么没有老弱病残,可能是全部当做贡品送掉了。
  黑夜在试炼场见过兽人吃人,联想到这里,仿佛是一个人类的牲口养殖场。这些被圈养的人哪里来的?他们的武力并不弱,为什么不反抗呢?
  一系列的疑惑,不断升起,黑夜望着远处的篝火出神。
  风铃看了一会儿篝火,黑夜又不搭理她,忽然觉得十分无趣:“我下去休息啦!”
  “去吧,去吧!”黑夜在她小脑袋上敲一下,便送她离开。
  篝火那边的声响,逐渐减弱,族里的男男女女陆续归来。黑夜有些问题想不通,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便索性盘膝而坐,尝试进入冥想状态。
  空间能力突然削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额头的棱晶存储流失,还是棱晶内有什么东西在吸收?他需要把这些情况探查个明白,否则仅凭他所剩下的那一击之力,实在难以自保。
  刚闭上眼睛,楼下便传来争吵。
  听声音,好像是风铃和一名女子杠上了。
  黑夜睁开眼,黑夜取下油灯,翻身下了楼。夜里火光微弱,看得不够真切,但依稀可以辨别出,那名女子是刚才在篝火边,送黑夜红羽毛的那位。
  “风铃,在吵什么呢?”黑夜向风铃开了口,又朝那女子一笑,。
  “她说要和你困觉,”风铃气鼓鼓的,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那名女子,头也不回道:“黑夜哥哥,这个女人真不要脸。”
  “啥?”黑夜嘴巴张得老大,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疑惑地看向那名女子。
  被黑夜盯住了面孔,那女子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但她一咬嘴唇,倔强地望向风铃,不肯离开,也不退让。
  “这位姑娘,”黑夜不得不开口,“我看这里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女子望了黑夜一眼,脸上红晕又起,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收下了我的羽毛,就表示同意做我的伴侣。”
  眼看黑夜有赖账的迹象,她有些着急了。
  吵闹的声音,惊动了四周,不断又人凑过来围观。布吉住得比较近,他也赶到了。
  “姑娘,不要激动,”黑夜心说坏事了,自己恍惚间,做了件大蠢事。他连忙把腰里的羽毛掏了出来,递还给那名女子:“我刚来这里,确实不知道什么规矩。要不这样,我把羽毛还给你,咱们还是各归各的。”
  “不行!”声音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那姑娘见到围观的人多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气势也越来越强盛。
  “哼,不要脸。”风铃气愤不过,一把抢过黑夜手里的红色羽毛,然后朝山崖下丢去。羽毛飘飘荡荡,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周围议论迭起,有说黑夜愚蠢,又说风铃霸道,也有嘲笑那位女子的。
  从高高低低的议论里,黑夜听出那名女子叫初蝶,是族中最年长那位勇士的女儿。这女子向来高傲,看不上寨子里的任何人。没想到今夜与看起来细皮嫩肉的黑夜看对了眼,一下子就把定情信物给送了出去。
  黑夜哪里知道部族的规矩,七夜其实就是寨子里的男女定情之夜。这里的女子很开放,也很大胆。如果有男人收下她们的红色羽毛便表示居住在一起,生一堆小娃娃。如果不接受,必须将羽毛插到地上,起身离去。
  黑夜想当然地把羽毛收了,这就引起了误会。
  初蝶是部族里,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其中也包括布吉,他也不情愿部落里的这朵鲜花被别人给采了。他站在人群里,看了好一会,却不知道该如何办。如果贸然地去劝解,势必会得罪初蝶,如果不去,又难以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黑夜初来乍到,与自己颇为投缘,他还将珍贵的丹药送给自己疗伤。现在因为不懂部族的规矩,造成了误会。强扭的瓜不甜,自己作为主人,理应应该把这个事情说开。
  正当布吉暗犹豫未决的时候,初蝶却蹲下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风铃刚才的举动,极大地损害了她的自尊心。
  黑夜一脸尴尬,有些手无足措。
  风铃的做法,帮他解了围,自然不能责怪。可这找上门的姑娘,被当着众人的面羞辱,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初蝶姑娘,”黑夜讪讪道,“你看这都是误会,我家小妹的举动,的确不太妥当。要不大家先回去,都冷静一下,赶明儿咱们好好聊聊。”
  听到黑夜话语里明显的拒绝之意,初蝶哭得更厉害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哪里来的野蛮小子,撒泡尿自己照照,就凭你也想获得我们部族姑娘的青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各自回去吧。”
  这声音像是解围,可怎么听,怎么都不是滋味。
  黑夜火气噌地便上来了,循声顶了回去:“你是哪根葱,这里关你屁事。”
  人群一片哗然,那个出声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三两个起落,便站到竹楼前,伸手一指黑夜:“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一个外来户,也敢跟我叫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族长巴鲁鲁的儿子巴登。
  黑夜出道后一路打杀,还未曾见过这等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他自然不能示弱:“说的就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是个男人么,有种咱们练练。”
  一旁的初蝶见到两个男人起了争执,反倒不哭了,任由女伴搀扶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巴登、黑夜兄弟,消消火。”布吉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滚开!”巴登一把将布吉推开,手指几乎戳到黑夜的鼻孔上:“决斗,我要喝你决斗。除了初蝶的归属,还要包括你的妹妹。”
  布吉一张脸涨得快要挤出血来了。
  他虽然遭到排挤,但也是部族里受人尊敬的勇士。这个巴登,竟然把他当做路人甲。从巴登的话语里,他也听出一丝味道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巴登,恐怕是对风铃早有预谋,借题发挥。
  “巴登,黑夜兄弟是我带到寨子的,有事你冲我来。”布吉重新挤到两人中间,瞪着巴登:“决斗是吧,好,我代黑夜兄弟应下了,咱们广场见。谁要不敢去,谁就是下一批贡品。”
  事态愈演愈烈,从一个误会,逐渐变成了三个男人的争执,其中可能还涉及到部落里族长候选人的竞争。
  黑夜从未有过让别人帮自己出头的经历,虽然武力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做缩头乌龟。
  “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他先向布吉表示了感谢,然后向前一步,把手指戳到巴登的鼻子上,龇牙道:“小子,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你有种就来吧!”
  说完之后,他抓住风铃,一同向悬崖外跃出。空中借力竹竿,轻巧地落下断崖。
  广场上的人群还未完全散去,灯楼里的人群,又都赶回广场。这样的热闹,难得一见。布吉见黑夜不愿自己帮忙,又怕事态难以掌控,便暗中召集了自家兄弟,准备了一些短小的武器,一同跟了上来。
  黑夜与巴登怒目相向,正要动手。
  风铃在一旁摇了摇他的胳膊,埋怨道:“这个坏东西,一定要给他好看。不仅想占便宜,还一毛不拔。”这个巴登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提出决斗,想一次性霸占两个女人,真是异想天开。
  “是哦,”得到风铃提醒,黑夜也回过神来。自己真是被气晕了,一心想碾死这只臭虫,竟然忘了提出决斗条件。
  “你的卵蛋还在吗?”黑夜向巴登出言嘲讽道,“连赌注都出不起的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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